徐西漾哭得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这么被他控制着,终于安静下来。
“跟我说说,怎么了?”他耐心问。
“对不起。”她说。
“嗯?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她又说。
“做对不起我的事了?”他见她终于平静下来,才松开她的手,去擦她的眼泪,安抚她的情绪。
她手一自由,身体前倾再次抱住他,但没有像刚才那样一心要和他做,只是抱着,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我知道了,港城的王总今天说了你试药的事。”
岑宴深安抚她后背的手顿了顿,“就因为这个?”
她点头:“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过去那么久,没必要提。”
徐西漾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恨恨地咬他的下巴,“怎么不是大事?而且你怎么那么傻,身体被毁了怎么办?”
“不会的,很安全。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岑宴深说起这事云淡风轻,“那时身体的痛苦远不如心理的痛,所以能够体验你那时所承受的痛苦,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治疗。”
徐西漾嘴巴一瞥,眼泪又冒出来,他明明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到现在,不仅没有说一句邀功的话,反而还在继续安慰她。
“宴深哥哥...”她又缠上去,“爱我。”
她那颗有所保留,有所犹疑的心,再次彻底放开,像以前那样,不管是身和心,都彻底交付出去。
岑宴深一听她这么叫他,就知她真正回来了,他的心因为这个认知而剧烈跳动,眼眶发热,他的漾漾终于回来了。
相爱,所以毫无顾忌。
这次不是徐西漾主动,他更主动,就在那个办公桌,就在那片星空之下,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都不知疲惫。
岑氏那三座大厦的灯,在夕阳余晖中渐渐亮起,又在万家灯火中渐灭,只有几层因加班的人而亮着。
唯有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灯,是一片幽幽的蓝,整夜未关,偶有身影闪过,却很快又不见踪影。
这一夜不眠的还有徐韫,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深夜,推了推旁边的安辛云:“漾漾的事,要么咱们就别管了。”
安辛云:“她一夜未归。”
徐韫:“有时候我们也要改变一些思路,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岑家,虽复杂了些,但岑宴深应该不错,至少对漾漾是真心,你觉得呢。”
安辛云:“我只是希望漾漾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退一万,岑宴深如你所说,对漾漾是真心的,但岑家的复杂,他真能保证漾漾的平安?而且,我不觉得,以他的身份地位,外面的诱惑那么多,他的真心能维持多久。”
最后:“人还没怎么着呢,先夜不归宿。”
安辛云是个非常现实的人,她的现实不是以经济或者社会地位来算,就像年轻时,和徐韫比起来,蒋逍不管是家庭条件还是个人的魅力,都远远好过徐韫。
但这些不是安辛云衡量的标准,她衡量的是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人生追求,适合什么样的伴侣。
简单来说,不慕强,不因对方用情深浅或者社会地位为标准,而是以我需要什么为标准。
“漾漾性格热情大方又善良,但同时心思很单纯,应付不了岑家人,真要去那个大染缸,不定要受多少委屈。”安辛云决定的事,别说别人无法改变,她自己都无法改变,意志非常强盛。
徐韫:“漾漾是纯真,但不傻。她在岑家那么多年,一直能应对自如,说明她机灵能适应。岑修的事,是个例外,不是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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