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姨妈是当年陪着她一起去国外生活的人,主要的工作职责就是把她培养成佑言,把她培养成一个傀儡。
但随着这些年的相处,表姨妈知道,她长成了一个有着强劲的独立意识的人,完全不受控。
这说明,她的任务彻底失败,从佑言执意要回国后,两人的关系彻底崩塌。
因表姨妈的话,楚商远再次看了眼佑言,见她还是像刚才那样,并不受表姨妈话语的影响,只对他说:“哥哥,我相信你的判断,也尊重你的决定。”
很聪明的女孩,坦坦荡荡,无需浪费唇舌自证,并把决定权交由给他。
表姨妈似权威受到挑战,还想说什么,楚商远下了逐客令:“今天就到这,我还有客人要接待。”
目送她们离开之后,他安静坐着,等待开门。他的听力早已经恢复,门外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却让他的听力再次受损了似的,变得模糊不清,直到女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世界再次清晰起来。
上回巷子口仓促的表白之后,再没有见面,他知很多事,错过就是错过了,如同年少时那一夜,他如果没有走远,她如果没有离开,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故事。
又或者,他如果没有身陷泥潭无法自救,或许还会再努力一番。只是没有如果了,他知道。
“请坐。”无论看到她时,有多心动,表面看不出丝毫波动,像是对待普通寻常的朋友。
只有在徐西漾从口袋里拿出两颗薄荷糖递给他时,他的心尖微颤,指尖也冰凉,没有接,冷淡道:“戒了。”
真戒了,以前随身带着,办公室摆着,车里放着,全部清除不见。徐西漾没说什么,一颗放在他的前面,一颗自己剥了放进嘴里,直奔主题:“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佑言出事那天,我送你一颗薄荷糖。现在,我希望能最后送你一次薄荷糖,也愿你能真正从那天走出来。”
徐西漾想,只有他先走出来,才有能量帮他妈妈走出来。
楚商远看了太多年的心理医生,自己应该也学了不少,所以他太知道怎么扮演一个正常人,避开精神科医生的判断。
不是徐西漾厉害,而是她和蒋逍比任何医生都更加了解楚商远。
楚商远看着徐西漾笑:“西漾,我跟你说过,我早已经放下了,你知道的。”
徐西漾坦言:“你让我觉得我自己很失败,因为你当初说的放下,是因为对我的感情,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开始全新的生活,而现在,这个愿望破灭,你又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里。那么是不是说明我对你的治疗其实是完全无效的。”
“你一点都没好,甚至更严重了,而且也不再信任我。”
她说话,楚商远就安静看着她说,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跟她交流时,他习惯看唇语,很认真。
看她说完,他忽然一改常态,言语犀利:“西漾,你现在做这些,说这些话,是什么目的呢?想让我对你继续信任、依赖,继续余情未了?还是想一边和岑宴深恩恩爱爱,一边又享受着我对你的爱?”
楚商远知道她对他无意,她的关心只是出于朋友,或者出于对患者的责任,然而他还是前所未有的犀利、刻薄,要把彼此的关系弄得更僵,老死不相往来。
她不知道,她的这些关心,对他来说是一次次的凌迟,让他平静下去的心再次翻涌,想要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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