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其中一列茶色玻璃柜里,陈列着几瓶平价酒,和那些价值斐然的名酒格格不入。
她好奇,蹲下认真看,才发现,是几瓶柚子利口酒,用来调制用的。
她的心像坠入云端,被柔软层层包裹着,又像吃了棉花糖,甜而蜜。
她没有问梁拓是否还回度假村,他既然把店经理他们叫来,想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吃完早餐,她也回城。
只给梁拓发了一条信息:“这两天多谢梁老板热情款待。”
梁拓很快回:“不知蓝小姐满意否?”
蓝柚本想玩笑回复还可以再接再励,字已经打完,想起前夜那些蚀..骨般的快..感和濒临窒息的感觉,她不敢再造次,乖乖删了回复: “很满意。”
他回复:“我的荣幸。”
每回都这样,两人一本正经说着外人听不懂的最放肆的话,乐此不疲。
蓝柚不知,梁拓一行人刚经历完怎样的凶险,冯兆洵还处于紧绷随时防备的状态,却见他已低头从容地回复信息。
他们的车后紧随着六辆黑色改装过的车,从逯城西南角的港口往回走,迎面和他们的车交汇的也是几辆黑车,为首的车由周生堂驾驶,后面坐着鲜少露面的秦季延。
在交汇时,周生堂的车缓缓停下,后面的车窗打开,露出秦季延那几近病态的苍白的脸,他朝梁拓点头:“梁老板,承让。”
只是看着病态,声音却坚实有力,态度谦虚。
梁拓也点头:“秦总客气。”
十几辆车继续错身而过,港口处的警笛,一阵高过一阵。
冯兆洵回头看了眼对手离开的车辆,沉着气,同梁拓一样,一句话没再说。
真到大事面前,他办事稳妥,绝不意气用事。
昨夜的港口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殊死搏斗。
冯兆洵先前得到消息,他们盯了很久的张茂物流有一批货要从西南港口上,这次的货是港商沈浪亲自护送,沈浪是近年忽然冒出来的供应商,据说他有特殊渠道,是国内为数不多有渠道的货商。各地都想和他合作,连秦季延都亲自出面,可见重视程度。
冯兆洵一早带人埋伏在港口,他对货没兴趣,而是对这次的交易感兴趣,秦季延和周生堂都狡猾,想要拿到能至他们于死地的直接证据,很难。
梁拓手中已有不少秦季延和周生堂等人的证据,以及他们的党羽,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但这些还不足以一刀毙命,不足以一网打尽,冯兆洵后知后觉,梁拓要做的事,可能远不止他以为的报仇雪恨那么简单。
冯兆洵甚至觉得,梁拓在下更大的一盘棋,一盘连他这个副手也只摸到边缘,看不到真实的棋。
冯兆洵昨晚的行动失败,在沈浪要和张茂物流的人接头时,发现了他的人,打草惊蛇了,沈浪跑了,交易没成。
他反而暴露了,他带的人和周生堂派来的人打成一片,寡不敌众,好在梁拓及时赶到,他才从那场恶战之中全身而退。
港口深夜的交战,也把警方引来,双方都不愿和警方打交道,留下几人善后,全都撤退。
秦季延和周生堂,清晨才出现在港口附近,想必昨夜就在附近守着准备接应,交易没成也没离开,应该是在等着沈浪。
但这横空出来的沈浪,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秦季延的车里,他那略显病态苍白得透明的脸色,也压不住他散发的死亡之气,连狂傲的周生堂,握着方向盘的手也隐隐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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