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门外,公主府的侍卫们看到一身虚弱的倾城公主被人抬出来后,全都露出诧异的表情来。
“公主……”
倾城公主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任由自己府中的侍卫抬上了马车。
回到公主府后,倾城公主的贴身婢女翠儿吓得连忙让人去宫中请来太医诊治。
翠儿算是会办事的,原是让侍卫拿着腰牌悄咪咪地将太医请来。
但是没成想,此事还是被王后所知晓。
王后担心自己的女儿,便差了自己身边的嬷嬷跟着太医出了宫,好将公主的情况禀告。
“什么?倾城中了蛊毒!这是谁干的!谁敢害我们南疆的嫡公主!!”
栖凤殿内,王后勃然大怒。
几个宫女正在喂养王后的黑雕,此时越发战兢畏惧。
她们一个个都如履薄冰,额头上冷汗直冒。
那回来禀告的嬷嬷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向着王后如实说道。
“娘娘,老奴听翠儿说,公主从长公主府回来后就中了蛊毒,恐怕这事儿跟长公主有关。”
“长公主府,倾城缘何会去那儿?”王后两只眼睛满含怒意和不解。
“这个老奴也不清楚,但听侍卫说,好像是跟朱二被害一事有关系。
娘娘,现在最麻烦的是,太医说,公主伤了身子,以后都难以受孕了……”
砰!
随着一声闷响过后,原本还在桌案上的砚台,便被摔在了地上。
殿内所有的下人都提着心吊着胆,甚有默契地放下手中的事儿,在地上跪了一片。
“娘娘息怒——”
王后盯着那裂成两半的砚台,气得浑身发抖。
“祁嫣儿,你居然如此心狠,倾城做错了什么,你竟夺去了她做母亲的机会!
本宫不会放过你的,给本宫等着,这笔仇,本宫很快就会跟你算!!”
嬷嬷还算是个有点脑子的,见王后在气头上,便上前劝说起来。
“娘娘,公主无法生育的事,怕是不能闹大了。
尤其现在公主还没有得到储君之位,定然会成为遭反对的把柄。”
王后倒也不是冲动的人,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但是心里那团火又岂是这么容易就熄灭的。
自己的女儿无法在怀孕,从大了说,就是和王位有缘无份。
国无大小,都不需要一个注定没有子嗣的君王。
所以这口气,她就是再吞不下,现在也得吞下。
王后的两只手紧抓着桌案的两个角,恨得牙痒痒。
若是她的黑雕能够再长大些,她定要训练这黑雕将祁嫣儿咬成碎渣!
“传本宫懿旨,公主身中蛊毒一事,一定要守口如瓶。
谁若是将此事声张出去,本宫定将他五马分尸!
还有,差人秘密寻访神医,为公主调养身子。”
“是,王后娘娘,老奴这就去办。”
倾城公主被送走后,长公主府内甚是清静。
晚镜在离开主院前,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主子,倾城公主既然承认伤了朱二,却不承认给朱二钟了蛊虫,难道蛊虫的事,真非她所为么。”
“给朱二下蛊的,另有其人。”
“属下这就去查。”晚镜每次都很主动,几乎都不用祁嫣儿吩咐。
然而祁嫣儿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她对着晚镜摆手道。
“此事你不用查了,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浑水摸鱼。”
“主子,属下愚钝。”晚镜微微低着头。
“多留意将军府。”祁嫣儿的意思,就是在怀疑段衍。
晚镜不可置信地抬头,眼中覆盖着一丝诧异。
“主子,难道……”她并未将话说完,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二身上的蛊虫从何处来,主子怀疑是段衍所为。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他之前就是假意投诚。
但她想不通的是,既然要和长公主府作对,那么段衍真正想要支持的又是谁?
是大王子么,还是倾城公主?
同样的,叶卿颜也在怀疑段衍的动机。
她从太守府回来后,就觉得段衍这人及其复杂。
他想要南疆的江山,这点毋庸置疑,但他要通过何种方式,那就未必了。
但绝非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表面。
夏芝端着晚膳进屋,见叶卿颜坐在桌边皱眉深思,恭声禀告说。
“郡主,奴婢已经将药送去右护法的房间了,晚镜护法也在那儿呢。”
叶卿颜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流景还受着伤,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于是她温声问了句:“右护法好些了么。”
“郡主,倾城公主出手太狠了,护法的脸色瞧着不太好。”夏芝有些气愤。
叶卿颜却是淡淡地说道。
“右护法流景,是个会做事的。
我想倾城公主那一招,他若是有心躲,定然躲得开。”
堂堂南疆圣女的两大护法之一,怎么可能会挡不住对方的招式。
这是叶卿颜所怀疑的地方,所以原因只有一个。
夏芝也隐约听出叶卿颜话里的真正意思,瞬间瞪大了眼睛。
“郡主,您的意思是,难道,难道右护法是故意接招的?”
叶卿颜淡淡的一笑,美目中闪过一道磷光。
“郡主。”夜绫突然出现在门外,将夏芝吓了一跳。
夏芝低声嘟囔了句,“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叶卿颜看出夜绫有话要说,便将夏芝打发了出去。
“你去厨房瞧瞧我要的鱼汤好了没有。”
“是,郡主。”夏芝非常恭敬地退了出去。
离开前,夏芝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夜绫。
她总觉得夜绫怪怪的,就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似的。
而且郡主对夜绫的态度好像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因为之前郡主都只让她来伺候的,现在却让夜绫进屋伺候。
夏芝离开后,屋内的夜绫才放胆开口。
“郡主,倾城公主中了毒蛊,以后都无法再怀上孩子。
她回府后不久,宫中的太医便入府诊治,栖凤殿那边,王后也得知了此事。
奴婢担心王后和倾城公主会因此而为难于您,所以特来提醒。”
叶卿颜颇为意外,眸光微微动了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这话时,她表现得相当从容镇定。
她既然要得到储君之位,不管是谁挡在她面前,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跨过去。
若是跨不过去,就削平。
“还有一件事,属下觉得郡主您应该会想要知道。”夜绫抬眼看向叶卿颜,眼底一片镇定。
叶卿颜表现出几分兴趣,“什么事。”
“北燕和齐国的大军施行了反包围战术,从东西两侧进行夹击。
在北燕世子和齐国封老将军的率领下,起初势如破竹,接连获胜。
但是就在前几日,几乎要全军覆没的漠南部,在最后关头架出了火器‘梼杌’。
短短几个时辰,北燕大军死伤无数,节节败退。
漠南部在北燕那儿得了甜头,下一个目标就是齐国。
杀伤力极大的梼杌,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挡的。
恕属下直言,即便有齐国璃王带军,在梼杌之下,也逃不过全军覆没的结局。”
夜绫这番话说得非常中肯,完全是站在一个非常客观的立场上所出。
她说话很直接,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每一句话,虽然都是实话,却是令人不安的实话。
叶卿颜并没有见过《梼杌》,也没有见过里面所记载的、如凶兽梼杌一般可怕的火器。
她想,既然夜绫是夜家山庄的人,想必一定比她清楚兵器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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