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的眼底尽是阴狠的笑意,上前一步说。
“父王,既然已经验过身,那这案子……”
“父王,我是清白的,非完璧之身,也不能就证明我和男人有染啊!”倾城公主哭着强辩起来。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南疆王根本就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倾城公主“据理力争”。
“父王,你也知道,儿臣喜欢骑射,骑马的时候,儿臣多次有撕裂伤。
再加上今天儿臣遭到野猪袭击,从马车里摔了下来,也有可能伤了身子。
父王,并非和男人交合,才会失去处子身的,儿臣真的冤枉啊。”
王后当然是护着自己的女儿,连忙在一旁附和。
“王上,您要是不信,可以询问太医,女子在 骑射中,确实很容易伤身子。
您还记得吗,倾城小时候练习骑射,臣妾就曾经担心过此事。”
南疆王的态度左右摇摆不定,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
大王子知道倾城在说谎。
因为段衍亲口告诉了他御花园内所发生的事。
所以倾城的处子之身,根本就不是练习骑射的时候没的,也不是今日被野猪所伤没的。
“父王,儿臣以为……”大王子想要戳穿倾城公主的谎话,但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南疆王给制止了。
南疆王摆了摆手,很是头疼。
“孤王说了,此案交由监察司去查,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插手了。”
他这话是对着大王子说的,颇有一种责怪他多管闲事的意味。
大王子怎么可能不插手这事儿,为了这次的计划,他可是牺牲自己,去面对诸葛仙那个丑八怪。
难道就真的将此案交给监察司,然后不了了之么。
“父王,难道这些卖身契和印章,还不能证明吗!倾城豢养男宠一事千真万确,为何您要护着她,还要听信她的狡辩之辞。
儿臣不知道,您为何要这样做,但是那些被买来的男宠,他们被戳瞎了双眼,何其无辜。
现在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是简单地交由监察司就能够解决的。
明日早朝,定有不少大臣问及此事,难道都要让监察司来作答么!”
大王子这一着急,态度就显得不是那么恭敬。
但他这番话,却给南疆王敲了一记警钟。
明日早朝,又有事儿要头疼的了。
原本坐在桌边的叶卿颜站起身,对着南疆王行了一礼后,开口道。
“王上,除了公主豢养男宠,恐怕明日诸位大人也会问及今日的野猪伤人之事。
今日除了倾城公主,不少大人和小姐、公子都遭到了袭击。
他们都受了伤,而且都伤得不轻。
这件事,怕是不能交由监察司,只能让官府去查了。”
“野猪伤人,那是意外,有什么可查的。”南疆王说了这么一句违心的话。
他哪里会不知道,那些野猪被人喂了食人蛊,绝非意外。
但这事儿什么时候查都可以,现在他实在是精力有限,不想再费心这事儿。
“王上若说这是意外,那么想必朝臣们是不会有异议的。
只不过,嘴上不会说,心里却有想法。
毕竟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那些野猪体内有食人蛊。
也就是说,这是谋害,而非意外。”
祁嫣儿点了点头,表示她非常同意叶卿颜刚才所说的。
“所以我才要为了这事儿,来问问倾城。”
王后见这位长公主发了话,立马奓毛。
“你想做什么,你想对倾城做什么!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狗!
倾城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们费尽心机地想要将脏水往她身上泼,是要逼死她才满意吗!
就是为了一个储君之位,你们不择手段,真是好厚的脸皮!”
叶卿颜不为所动,缓缓开口。
“王后娘娘,为了储君之位不择手段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吧。”她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目光几乎要穿透那张屏风,看向里面床榻上的人。
倾城公主知道叶卿颜这指的是她,眼睛里尽显愤恨。
就算是她害了人又怎样,她都成这样了,难不成还要她自杀谢罪么。
安阳这个贱人,还有祁俞山,他们想要抢走她的储君之位,早就该死的!
“安阳郡主,南疆是个讲究尊卑的地方,跟你们齐国不同。
你在齐国不知礼数,本宫管不着,但在南疆,你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叶卿颜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因为王后刚才的重话而被吓得退却。
“王后娘娘,您这话倒是说的不错,人人都当认清自己的身份,但又何止是安阳一人。
其实安阳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一桩事,您如此没来由地指责,实在没有必要。”
王后那双眼睛里全都是狠毒,她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护着自己的孩子。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女儿。
“指责?本宫不是指责,本宫是怀疑你们贼喊捉贼。
若是别人来此质问也就罢了,可你安阳郡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你有何资格。
这里是公主府,还轮不到你来此放肆撒野。
我们南疆的公主和闺女都是有教养之人……”
“您说的是,南疆的公主和贵女有教养,有教养到婚前失贞,有教养到豢养男宠。”
“你,你给本宫住口!”好不容易这事儿落下,又被提了上来,王后恨不得撕了叶卿颜的嘴。
叶卿颜从来都不是别人让她住嘴,她便乖乖住嘴的。
王后越是不想听,她便越要说。
“王后娘娘的意思是,谁比较惨,谁就无辜么。
安阳倒是想问问,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被处以极刑,他们有够惨的,王后觉得他们无辜?
都说南疆律法公正严明,可您身为这一国王后,似乎没法以身作则嘛。
在您这儿,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伤得更重。
如果这就是您的道理,那安阳也就无话可说了。
如此这般,还是齐国的律法更加完备,南疆,不过尔尔。”
南疆王的脸色立马黑了一大片,因为叶卿颜轻视了南疆。
而她这么说,就是故意要刺激他们。
王后看到南疆王阴沉着脸,立马反驳。
“强词夺理,你这是诡辩,你这是在曲解本宫的意思!”
叶卿颜根本不给王后有继续插话的机会。
她直接摆出了自己的证据。
“王上,与其您明日被大臣问得哑口无言,不如今晚就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想要找出谁是害人者并不难,只要彻查公主府,看有无食人蛊即可。”
喘顺了气的倾城公主表示了反对。
“本公主的府邸,岂是能够说查就查的!
安阳郡主,若是你的府邸,你敢让人查么。
即便找到了食人蛊又能证明什么,整个南疆,不是没有人偷偷喂养食人蛊。
难道所有养食人蛊的人,都是凶手么。”
叶卿颜不奇怪倾城公主会有这样的说法。
她很是平静地接着开口说。
“食人蛊也细分许多种。
如果是同一批被炼制的食人蛊,蛊虫之间便会有相通。
这是官府今日从那些野猪体内找到的蛊虫,公主府中若是有食人蛊,只要做个小小的比对,就能够知晓它们是否……”
“你只管搜便是,本公主行得端坐得正。”倾城公主的身体仍然虚弱,所说的话听起来有气无力。
她之所以如此自信,就是因为她有两个蛊房。
而那个隐藏的蛊房,那些侍卫根本找不到。
倾城公主向来自视甚高,她的傲慢和自负,总会让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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