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里,先生正在授课,讲到了上古先贤篇。
由于先生讲得有些枯燥乏味,底下认真听的没几个。
三岁的太子坐在最前面,两边分别是芊芊和瑞儿。
瑞儿听得很认真,先生一边讲,他一边在自己的书上留下注解,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认真的劲儿。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芊芊早趴在桌上睡着了。
坐在后排的孩子年纪较长,而且都没再听课。
他们相互传阅着自己带来的小书,看得津津入味。
白兰儿从这些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笑得很是开心。
上午的授课结束后,御膳房就会送来午膳。
闻到饭香后,不用人喊,芊芊自己就醒来了。
“芊芊郡主,上书房好无聊啊,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开春后,宫里的杨花开了不少呢。”
芊芊懒得搭理这些人,甚是高冷地拒绝了。“不去,没空。”
几个男孩一脸失落地散开了,你推我,我推你,不小心撞翻了瑞儿的午膳。
嗵!
芊芊立马起身,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哪个撞的,给本郡主站出来。”
在她的扫视下,众人大气不敢出。
“姐姐,他们不是故意的。”瑞儿表现得很是大度。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女孩的午膳也被撞翻。
始作俑者还站在那儿,一脸得意。
“皇宫的午膳,你这种出身不祥的人可吃不起。”
被欺负的女孩一声不吭,低着头,嘴唇紧抿。
瑞儿立马跑了过去,勇敢地对上那个故意欺负人的少年。
“我看到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又如何,小世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身份尊贵,和这种不祥之人做朋友,会倒大霉的。”
瑞儿气得不行,小脸涨红,“我要揍你!”
说罢,他突然发力,冲向那个少年,脑袋狠狠地撞在他的腹部。
少年没料到对方会有如此一举,受了一招后,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瑞儿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两只手抓起被打翻在地的午膳,往他嘴里塞。
“连年干旱,齐国北部百姓饿得不行,你却在这里浪费粮食,真是可耻。
今天,我要你把这些饭菜都吃下去!”
芊芊从未见过瑞儿发火的样子,愣得一动不动。
同样,站在外面的叶卿颜也是颇为诧异地看着。
皇后她们都一脸难以置信。
“卿颜表姐,瑞儿也会发脾气的吗?”
“摄政王妃,小世子很威猛嘛。”
叶卿颜似笑非笑,嘴角抽了抽。
她原以为自己的三个孩子之中,唯有瑞儿能向着温文尔雅的方向发展,可如今看来,乖巧的瑞儿,心里也住着个野兽啊。
那被欺负的女孩这时候也勇敢站了起来。
她攥着拳头,大声喊了句。
“我才不是灾星呢!你们以后再欺负我,我就揍你们!”
看到自己的弟弟站起身,芊芊让人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她拍了拍手,赞叹不已、感动不已。
“瑞儿好样的。像那种人渣,就该好好教训。”
姐弟俩离开上书房的时候,看到母妃正站在外面,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们。
芊芊扶着额头,满脸崩溃,“母妃,您不是都看到了吧。”
“瑞儿,到母妃这儿来。”叶卿颜伸开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瑞儿将脑袋埋在她怀中,小心翼翼地解释。
“母妃,我本来是想跟他讲道理的……”
明明帮了人,他却还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叶卿颜无比动容,轻拍着他的背,宽慰道。
“母妃知道,我们瑞儿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孩子。”
芊芊也抱了过来,笑容很是甜美,完全不似在别人面前那般冷冰冰。
“母妃,我很乖哦,打架的是弟弟。”
“哥哥!”身后突然传来饭饭的声音,母子三人回头一看,居然还真是他。
宋凌煊带着饭饭前来,冷俊的脸上浮现笑意。
饭饭手里还拿着小木刀,看到瑞儿眼睛红红的,以为他又被人欺负了。
“坏人在哪儿,我要保护哥哥!”
宋凌煊揪住他的后领,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私带武器入宫是重罪,把刀收起来。”
“父王——”芊芊和瑞儿一人一边,抱住了宋凌煊的大腿。
宋凌煊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了叶卿颜的肩。
“今日兴致不错么,居然会来上书房。”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芊芊和瑞儿么。”
“那爱妃怎么不担心担心为夫?”
“父王是在抱怨母妃冷落了你吗?”芊芊一脸坏笑地问道。
“宋、阡、雪。”叶卿颜和宋凌煊两人不约而同地叫她的全名,小丫头立马意识到自己又一不小心真相了,吐了吐舌头。
齐历二十年,摄政王携王妃离开皇城,周游列国。
其周游志记载如下。
于南楚居三月,摄政王与南楚帝五次大打出手,原因不详。
“都听说了吗?昨儿个陛下被打得鼻青脸肿呢,早朝都遮着脸。”
“听说了,还不都是因为陛下想要约摄政王妃去游山,结果被摄政王给听到了。”
“啧啧……陛下可真是想不开。”
于北燕居七月,摄政王与北燕世子三十二次大打出手,原因不祥。
“老夜,快让你叶家山庄的暗影拦着些,我府里两拨人都开始打起来了!”
“百里兄,我这边人手不够哇,颜儿把人都调走了,说是要跟什么姑娘算账去。”
于梁国居五月,摄政王,不,这次是摄政王妃两次与人大打出手,原因不详。
于赵国居两月,又是摄政王妃,三次与人大打出手,原因还是不详。
于南疆居六月,平安无事,大幸。
长公主府,叶卿颜和宋凌煊分别被绑在椅子上。
祁嫣儿坐在上首位,手里端着茶盏,轻吹着,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们两个,冷静下来再好好说。
想在南疆闹事,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本宫的毒蛊还镇不住你们是么。”
叶卿颜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祁嫣儿。
“娘,我可没动手,是那个女人把自己脱光了送上我夫君的床榻,我就是小小的杀鸡做
猴而已。”
祁嫣儿气得将茶盏摔出了外。
“你废了人家一条胳腰,这也叫小惩?你可知,外面的人都说我这个大魔头养出了个小魔头!”
“那个,可以先放了本王么。”宋凌煊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也被绑了起来。
祁嫣儿一听到他的声音,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你!人家赵公子就是看了几眼,至于把他打成残废么!”
“不止看了,还说了不该说的。”宋凌煊一本正经地辩解。
祁嫣儿怒火上头,懒得多说什么。
“算了,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好好待在院子里,不许出去祸害别人!”
天下诸国皆闻齐国摄政王与其王妃威名,每得知其二人入国境,如临大敌。
齐历四十年,二人归故土,诸国大松一口气。
诸君言——吾等皆可活命矣!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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