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母爱泛滥,给尸尸小姑娘又是顺头发又是理衣服的,恨不得现在就让她喊自己妈妈。
“诗诗啊,天要黑了,现在下水抓角角危险,咱们明天再抓好不好?”
萧诞这才忘了自己还没将周诗用草药引鱼虾的事告诉妻子。
他不太想暴露周诗这个本事,但方子又想要,就想着等谢临回来安在他头上。
知道小丫头馋嘴,晚上抓更好,不易被人看见,于是他凑近妻子,指了指被扔在墙角的那堆草。
“阿桐,诗诗会抓虾...........”
他将下午那桶虾的来由一股脑说了,见妻子震惊得嘴巴都瞪大了,他心里平衡的捂住妻子的嘴。
“是吧,咱们闺女很厉害吧,阿桐,别叫,慢慢顺气,一会咱们带闺女去海边遛弯。”
某首长单方面认闺女,说是遛弯,其实是为了给未来闺女攒零嘴。
小丫头就站那么一会,已经吃了好几块虾爬子肉,津津有味的,整得他都想吃了。
于是,他也顺了两块塞进嘴里。
晒了一个下午的肉,水份蒸干了些,多了一点嚼劲。
周诗一看,伸手就抓一大把。
“蛋蛋,这是尸尸的零嘴,尸尸的。”
话是这样说,她也没阻止萧诞吃。
萧诞只觉她乖巧得过分,很配合的点头。
“对,都是诗诗的,萧叔就吃两块。”
张桐是真的要顺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天啊,不愧是她看中的小宝贝,实在是让人太惊喜了。
惊喜过后又心疼了。
小丫头认得有药性的草,可见没疯之前也是看书学习过的。
疯了还能记得草的药性,那就证明小丫头是个脑子灵活的。
天杀的周家,这么好的小姑娘,居然........
她眼眶发酸,“好好,婶子带诗诗去抓角角,做好多零嘴给诗诗。”
手脚麻利的将晾晒的东西收进屋,三人提着桶就往后滩赶。
亲眼见到鱼虾都往坑里跳,张桐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的。
萧诞帮着把小水沟挖宽了,跳了好几条鱼进来,还有一只个头足有男人拳头大的八爪鱼。
尸尸小姑娘兴奋极了。
“蛋蛋,尸尸要吃这个,要吃这个,它打尸尸,抓尸尸脑子,尸尸要吃掉它。”
那次,她的漂亮脑子差点就被这个东西的脚给戳爆了,好险啊。
最后,她的脑子还被它的脚卷进了水里。
她拔了好久才把脑子拔出来。
把脑子拔出来后,她拔腿就往海岸边跑。
只要她跑得快,长脚的坏蛋就抓不到她。
哼,这下好了,坏蛋变小了,脚也软趴趴的,她要用嘴巴干掉它。
两口子:???
八爪鱼何时打的她?
转念一想,可能是小姑娘以前抓过,被滑不溜秋的八爪鱼跑了。
在她眼里,就是八爪鱼打赢她了。
张桐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婶子明天做给你吃。”
八爪鱼切段,加姜葱蒜爆炒,是一道不错的美味。
食堂的兵蛋子赶海,如果遇到八爪鱼就会这样做。
两口子利落地将坑里的鱼虾都装进桶里,拿草盖住,把坑填好。
萧诞拎桶,张桐牵着小姑娘,三人各自高兴的往回走。
余晖拉长三人的身影,影影绰绰的交叠在一起,绘画出一幅平静和睦的背影图。
走着走着,张桐发现自己拉不动人。
转头才发现,小丫头两条腿像是钉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个方向。
那里属于浅滩最边缘,堆着三个天然的大石头,以三足鼎立的形势立着,中间围出一个小空间。
因为海水打不到,石头干净又平滑,没有长出牡蛎这些带壳的海物。
下方是松软的沙子,白天会有小朋友来这里玩耍,但晚上孩子们都回去了,理应没人。
“诗诗是想去那里玩吗?太晚了,咱们明天再过来玩好不好?”
尸尸小朋友并不是想去玩,而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她指着三个石头。
“那里有两个人类在打架,女人被打得嘤嘤嘤地哭了。”
她的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也能穿过挡着的东西,只要她想看,就能看到。
刚才听到怪声音,她就眨着眼看了一下。
虽然天黑了,但她能看到,是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打。
换了壳子,她的眼睛也没坏,嘿嘿嘿。
张桐脑门冒黑线,“什么男人女人打架嘤嘤嘤........”
话没说完,她心里顿时咯噔,脸色也爆红起来。
作为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
月黑风高,人烟稀少,正是偷着刺激的好去处。
作孽,这又是哪对野鸳鸯?
烦死了。
这家属院,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停歇。
前有田刚和范柔,这会又有新的两人,回回被诗诗发现,真是污了她家小姑娘的耳朵。
她看向自家老伴走远的背影,赶忙拉着周诗追上。
“老萧,诗诗听到那里有声音。”
她压了压声音,不让周诗听到,“是那种声音.......”
萧诞:.........
他耳力挺好的,但这么远的距离,除了海浪声,他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难道小丫头不仅鼻子灵,耳朵也灵?
但不管如何,这种事不能污了孩子的眼睛。
“阿桐,你带诗诗先回去,把鹏飞两口子喊过来,我在这里等着。”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管不住那二两肉。
能在这里行那事的,不用说都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若是未婚处对象忍不住吃禁果的,情有可原,只要符合结婚条件,大不了就是受点惩罚后领证。
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但若是已婚偷吃,如此作风,就当不得顶天立地的军人了。
部队是纪律严明的地方,容不得顶风作案的老鼠屎。
张桐拎起桶拉着周诗就跑。
常年干家务,力气不大,但也不小,只是满满一桶,把她累得够呛。
尸尸同学见她走一下停一下,然后桶就放在地上,她着急吃那个长很多脚的鱼,于是单手拎上桶,步履平稳的走在前头。
走了两步,她又返回蹲下,准备扛张桐,“蛋蛋,你上来尸尸的肩膀。”
刚喘上一口气的张桐猛摇头。
“不用不用,婶子自己走。”
上肩膀?
正常不是应该上背吗?
当她是麻袋吗?
豁,臭丫头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本事?
鼻子异于常人,耳力也好,爬树翻墙如履平地,跑得快,又一身力气,真真是宝藏女孩啊。
要是脑子没烧坏,可真是当兵的一把好手,说不定和谢临有得一拼。
怪不得能成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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