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五年前就去世的人，为了离开诈死，连孩子老公都不要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夏念念的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她咬牙切齿：“莫晋北，你要的是我的命！我命大才没死。当初到底是谁不要承佑的？”
“是谁带着女人回来，说代孕生孩子，让我把肚子里的承佑打掉？”
“又是谁，在手术台上强行抽取了我的骨髓，拿去救你的冷烟烟？”
夏念念说出的每个字都重重地砸在莫晋北的心上，直到把他整个人砸得四分五裂。
“我没有和冷烟烟在一起！”莫晋北大声的强调着。
“我当时不知道手术有危险，医生骗我说是安全的，他们不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你……”
“够了！”夏念念的脸色冷淡了下来。
四目相对。
五分钟之后，夏念念收回了冷冷的视线。
她看着他，目光中的仇恨渐渐淡去，就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这让莫晋北觉得非常心慌。
“过去怎么样，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了。我现在是霍雨，不是夏念念。请你不要再拿承佑来威胁我。”她语气冷淡又凌厉。
莫晋北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
“承佑不需要一个把他当做是负担的母亲。如果你这么想做霍雨，请你放心，以后承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莫晋北说完之后，越过了夏念念，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夏念念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差点跌倒在地上。
耳畔回想起莫晋北最后说的那句狠话。
“请你放心，以后承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他要把承佑带走了吗？
夏念念立刻跳了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刚刚走到儿童午睡的休息室，就听到了莫承佑嚎啕大哭的声音。
夏念念的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进去。
莫承佑正撒泼地躺在地上，小手使劲拍打着泡沫地板，哭喊着：“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小雨在一起，要走你自己走！”
休息室的老师很尬尴，把别的孩子都吵醒了，可莫晋北是孩子的父亲，老师也不好说什么。
莫晋北沉着脸，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拎起莫承佑就往外走。
夏念念下意识的就挡在门前：“你没看到他不愿意走吗？”
莫承佑看到夏念念，立刻就想扑过来：“小雨救我！”
莫晋北一把扯住他的后领，把他直接拖了起来。
“这是我儿子，请你不要插手。”
言下之意，你又不想要这个儿子，还管那么多！
莫晋北拎着莫承佑，越过夏念念的身边走了出去。
他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把莫承佑给丢了进去。
夏念念跟着跑了出来，看到莫晋北已经发动了汽车。
莫承佑趴在车窗上，胖乎乎的小手紧贴在玻璃上，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汽车从夏念念的眼前开走了，莫承佑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脑袋，主动爬到安全座椅上坐好。
他一脸义正言辞地说：“爸爸，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你没看到小雨舍不得我走吗？”
莫晋北抿着薄唇开车，冷冷地说：“你私自去骑马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莫承佑倔强地说：“不是私自，是帅帅的情敌叔叔带我去的，而且他还从马上救了我。”
他想到了什么，小脸又垮下来：“可是这个情敌长得帅，个子高，而且还很勇敢。小雨都亲口承认说是她的男朋友了，我压力很大啊！”
莫晋北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开始泛白，语气凌厉冰冷地说：“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严厉的语气让莫承佑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只能闷闷的小声“哼”了一声。
男人到了更年期都这么难说话，脾气又坏吗？
还是小雨好，又温柔对他又好。
以后和小雨结婚了，爸爸这样的坏脾气会不会吓到小雨？
莫承佑深深的陷入了自己对未来的想象中，无法自拔。
夏念念站在原地，久久盯着汽车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好几次，她想拿出手机打给霍月沉，想要他帮自己跟莫晋北要孩子的抚养权。
可是她的心情又很复杂，想照顾莫承佑，却又不想和莫晋北再有纠葛。
夏念念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了办公室。
桌子上还放着莫承佑的彩色剪纸和儿童剪刀，还有他送给她的那个小兔子。
下午上课的时候，夏念念频频走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去超市买东西竟然忘记付钱，差点被人以为是小偷。
她赶紧付钱，还解释了好久，保安才放她走，没有报警。
回到了家，到处还散落着莫承佑玩过的玩具。
夏念念把玩具收好，做好了晚饭。
她坐在桌边却提不起胃口，吃了两口就搁下筷子。
她匆匆收拾了碗筷，爬上了床，却没有一点困意。
夏念念拿起手机，差点就打给莫承佑。
想问他是要爸爸，还是要妈妈。
手机震了震，却是一条电信发来的垃圾短信。
她抓乱自己的长发，因为这条短信更加心烦。
天空一片黑沉沉的，狂风夹着暴雨，噼噼啪啪，拍打在玻璃上。
夏念念披了件衣服，站在窗口，愣愣的发呆。
-
此刻，在T市的帝苑里
莫晋北欣长的身躯站在落地窗前，用同样的姿势看着外面的暴雨。
书房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幽暗不明。
莫晋北的俊脸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周身都很冷漠。
他的手里夹着一只香烟，他却没有抽，仿佛是忘记了一般。
直到烟灰快要燃尽，烫到他的手指，他才把香烟狠狠揉在水晶烟灰缸里。
昏暗的灯光中，他的眼眸格外的亮。
幽冷的眸光，一直盯着远方的某个方向。
外面暴雨临盆，屋内却似乎连空气都没有流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
莫晋北就这么站着，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转身拿起一瓶打开的威士忌，倒满杯子，一口饮尽。
五年前，他以为夏念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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