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厉司承对想和他同归于尽的关茜茜,压根就没有一丝感情。
他是绝对不会来见她最后一面的。
而她,是代替厉司承来的。
“这里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假装好人!”关大山的手臂,几乎要忍不住掐住楚阮的脖子。
关大山愤恨地指责道:“如果不是你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打茜茜,如果不是你抢走了茜茜最爱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害得茜茜被夺走了清白,她又怎么会死?”
关大山说不下去了。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楚阮皱眉。
她做过的事情,她承认。
可是她深知厉司承绝对没有碰过关茜茜,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厉司承没有碰过她。”楚阮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难道你当我是瞎子吗?她身上的伤,是我亲眼见到的!”
关大山双眼里的火焰几乎要喷出来,“我的女儿因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如今连命都没有了,你说你该怎么赔给我!”
这时候一股强烈不安的念头,猛然占领了楚阮的心头。
她清楚认识到,这是来自危险的预警。
这种在经历过无数次血雨腥风,培养起来的敏锐警兆,已经救过她无数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子如同一根随风飘荡的芦苇。
一转一摇,居然鬼魅一般地晃到关大山的左侧去了。
当年厉老爷子起家,关大山便是他座下第一人。
如今关大山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行动依然迅速,有杀伤力。
这个雄霸一生的男人,年轻的时候脾气暴戾,老年后收敛了不少。
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严,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关大山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出手,竟然连对方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此时,关大山动了真怒。
他眯起了有些浑浊的眼睛,那里面满满都是血腥的杀气。
为了关茜茜,为了失去的一切,他杀不了厉司承,至少要弄死眼前这个女人!
在关大山凶猛的攻击下,楚阮的脚步转移到了极致,犹如重影放在一般。
关大山一击不中,立刻回手用手肘,重重地拐向了在他身侧的楚阮。
坦白说,如果关大山这一击若中,楚阮必定会受伤。
可惜的是,她再次避开了。
先一步来到教堂的齐白,一直很没有存在感地看着眼前这场争斗。
他目不转睛地瞧着楚阮闪避的动作,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楚阮仿佛能够预见关大山下一步的动作,并且提前避开一样。
再次避开关大山的一拳,楚阮说道:“你若是再逼我出手,只怕会吃点苦头了。”
关大山并不理会,此时的他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只想把面前的楚阮撕碎。
坦白地说,楚阮的武术一直就以简单快狠见长。
因为并不需要花样繁杂,天女散花般的招式。
她如今陪着关大山走了这么多招,已经是在忍让了。
面对不肯罢手的关大山,楚阮摇了摇头,发起了反击。
过程很简单,楚阮踏步前方,用简单的一拳往前击去。
这时候,关大山如果及时躲开,是能够避开这一击的。
但是他的眼中却闪着诡异的光芒,不退不避。
空气中,仿佛出现了看不见的波纹。
关大山被楚阮果断一击,可是同时却也站到了最靠近楚阮的位置。
只见一把闪着乌黑色寒光的小匕首,朝着楚阮的心窝刺来。
姜还是老的辣,他故意露出破绽,引楚阮上当。
中了楚阮这一掌,也许他会重伤。
但是楚阮如果心口中了这一刀,就必死无疑!
楚阮心中大骇,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想伤关大山。
没想到她却要为了一时的心软,付出巨大的代价!
突然,一个人影拔地而起,飞扑过来。
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齐白,这时候竟然生生地挡在楚阮面前。
一切都如同原先预料的一般。
楚阮的手掌带足十成的劲道,打在了关大山的身上。
被击中的关大山果断地飞了出去,身子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而唯一失算的就是,那一刀刺中的不是楚阮。
哐的一声!
染上鲜血的匕首落到了地上。
转眼间,地上的血滴都变成了黑色。
齐白站在楚阮的面前,右手手臂上有一道约十公分的血痕,伤口及四周迅速地变成了黑青色。
关大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好几根的肋骨被打断了。
就这么电光火石间的功夫,齐白已经面色发灰,身子软软地朝后仰去。
楚阮急忙扶住齐白,看到一团黑色迅速笼罩在齐白的脸上。
匕首上淬了毒!
“为什么?”她和齐白谈不上交情,他根本没必要拿命来救她。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女人的。”
齐白的嘴唇开始发黑了,狭长的桃花眼中,却好似比黑曜石还要闪耀。
楚阮曾经学过医学,清楚知道毒素一般分为神经毒素和心脏毒素。
神经类毒素短期麻痹局部神经,甚至扩散至肺部。
而心脏类毒素,简单的说就是古代的见血封喉,导致心脏停止跳动。
不管齐白中的是哪一种毒,现在都万分危急。
楚阮抓起齐白的手臂,放在嘴边,“齐白,我不会让你死的!”
-
医院。
厉司承站在VIP病房的窗边。
微风轻拂,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燥热,让人的心更加静不下来。
厉司承握紧拳头,全身僵硬。
他的冷静已经离家出走了。
楚阮,你好样的!
她背着他去参加关茜茜葬礼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齐白也在那里,而且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竟然为了救齐白,而不顾自己的命?
难道齐白对她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齐白的人?
第一次见到她,是被颂猜追杀的时候。
他误以为她是当地人,要她带路。
他不会忘记当她的小手拨开他藏身的草丛时,抬眸一撇。
望着他的那双澄净清澈、不染尘埃的,明亮得发烫的双瞳。
他们相处,不过数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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