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周六了,可现在她的脚下地还会有痛感,黎漾心情有些低落,也有些焦急。
她明天,还能去参加面试吗?
这几天,她都刻意没去想这个问题,可现在,不得不面对了。
黎漾拿起拐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右脚试着一点点带力,再慢慢的往上加。
季砚行刚回家,就看到黎漾将拐杖扔到一边,一瘸一拐的在试着走路。
他眉心微蹙,快步走过去,一把将黎漾抱到了轮椅上坐下。
“季砚行,我想试试。”黎漾挣扎着想下轮椅,却被季砚行强按在轮椅上。
“等你脚伤好了再试也不迟。”他的声线有些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即便知道他在生气,黎漾还是没有妥协,“季砚行,明天就是面试的时间了,我不想错过。”
季砚行冷沉的表情僵了一瞬,他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错过,可他更在意她的伤。
跳舞不比走路,强度那么大,万一她的伤口裂开了又该如何?
他不能冒这个险。
“黎漾,你听我说,这样的比赛还有很多……”
听着他的话,黎漾眼尾一红,她本以为,季砚行是支持她跳舞的,可现在,连他也要叫她放弃。
看着她眼里噙着的泪水,季砚行之后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季砚行,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参加这个节目吗?”黎漾的话一出,眼泪就抑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不等他开口,黎漾再次说道:“我妈妈也是一个舞者,在她最好的年纪时,放弃了晋升首席,这个一直是她的痛。”
“她以前的老师,是林凤清。”
林凤清死前,受邀参加了一个节目。
主持人问:“林凤清老师,您一生培养了无数的舞蹈人才,那能不能问一下,在您心目中,最得意的弟子是谁?”
林凤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还笑容满面的她,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她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惋惜,“说句得罪人的话,我最得意的弟子,在她舞生最耀眼的时候,退出了舞台。”
当时那个节目,黎漾也在一旁观看,黎母没有看完,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第二天,黎漾才发现,黎母的眼睛红肿的厉害。
在那之后不久,林凤清去世的消息传出,黎母更是停课了一周。
有一天,黎母问她,“漾漾,想不想成为最厉害的舞者?”
“当然想!不想成为顶级的舞蹈家的舞者,不是好舞者!”
黎母展露久违的笑颜,“好,我们漾漾以后一定会成为最棒的舞蹈家,连带妈妈的那份一起。”
“那我要进最厉害的舞团,成为最厉害的首席!”
黎母抚摸着黎漾的头,“我们漾漾真棒!”
回忆结束,黎漾已是泪流满面。
她之所以执意参加《一舞倾城》,不仅是因为林曦是林凤清的女儿,更是因为这个节目的目的。
《一舞倾城》要求参加舞者大于18岁,但不得超过24周岁,寻全国优秀的舞者,以公平公正的方式,打造一个顶级的青年舞团。
黎漾刚好卡在24的尾巴上。
当初这个节目的消息一放出后,她沉寂已久的心,颤动了!
这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进入顶级舞团,成为顶级舞者!
可她现在才明白,小时候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成为顶级舞者真的太难了。
光有天赋,没有气运也是不够的。
而她的气运,差到了极点。
季砚行看着黎漾满脸的泪水,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他有些呼吸不畅。
“我想连我妈妈的份一起……”黎漾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季砚行抱着她的头,摩挲着她的发丝,“好,都依你,你想怎么样都行,前提是要保护好自己。”
别在受伤了……
“这么说你是支持我了?”黎漾一把抹掉眼泪,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尾弯弯,透着欣喜。
季砚行看着怀里探出来的小脑袋:“……”
这变脸属实有点太快了。
-
这天晚上,季砚行双手保持守护的姿势,跟在黎漾身旁缓慢的行走着。
“季砚行,我好像慢慢的适应了耶。”黎漾转头,一脸兴奋的诉说着。
虽然有点疼,但她还能忍受,看样子,明天完成一支舞,不成问题。
季砚行拿出纸巾,细心的擦掉她额角的细汗,“该休息了,今天也走了够久了,再走下去,我怕你明天会受不了。”
“好。”黎漾也听劝,张开手对着季砚行说道:“那你抱我回去。”
闻言,季砚行呼吸停滞了几秒,黎漾的双眸,在路灯的照耀下,灿若星河。
这还是黎漾第一次主动要求他抱,那撒娇似的嗓音,撩的他差点溃散。
对视了几秒后,他猛地将头转到了一边,不敢再看。
黎漾张开双臂等了许久,不见季砚行有动作,却见他将头扭到了一旁。
黎漾不解,他在干嘛?
是不是她最近太放肆了?都敢命令季砚行了,所以他不理她了?
她将头歪了过去,等看清季砚行的表情后,黎漾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她居然看到季砚行脸上的泛着淡淡的红晕。
他这是……害羞了?
随后黎漾将头摆正,摇了摇头,不可能,她没做什么啊?
他脸上的红,一定是刚才给累的,毕竟她刚才也没有认真的看季砚行的脸。
黎漾将手对准季砚行的脖子,环了上去,“季砚行,抱我。”
最近也许是抱的次数太多了,黎漾已经习惯了他的拥抱,已经从最开始的局促,到现在的从容不迫了。
“好。”淡淡的沙哑声从黎漾的头顶传来,可她根本没有注意,满脑子都在想明天该如何自我介绍之类的。
夜晚,黎漾躺在床上时,脑子里还在设想会遇到的主题。
一转眼,季砚行已经在浴室待了半个小时以上了,黎漾望了望浴室的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有些疑惑。
他以往洗澡,不到十分钟就完事了,今天怎么洗了这么久?
就在黎漾疑惑之际,季砚行出来了,他一进被窝时,一股冷气从他身上扩散而出。
黎漾诧异,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怎么洗的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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