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布带着四个祭司出现在镇远关前。
马玩本就沉重的心脏如遭锤击。
从上次冲突中,马玩明白了一个道理,修行者的跨境碾压,在局部战争中可以影响甚至决定一场战役的走向。
军中剑师和阵师的境界太低。
城中符阵、床弩对察布来说,无异于隔鞋瘙痒。
察布对马玩很是欣赏,亲自前来招降。
马玩看着城头老少各异的面容,沉默不语。
知道自己会死,但实在不想死得这么无足轻重。如果早日城破,那救兵也就没有了中伏的风险。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兄弟们,今日大概就是你我的最后一面。察布亲至,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家中有老母孤子需要奉养的,请出列,脱下铠甲去降,没有人怪罪你们。”
众人热泪盈眶,无一人挪动。
马玩胸膛热潮涌动。“既然没人愿意投降,我也不愿在城头等死,也不想让救援的兄弟无辜枉死。那就这样,阵师、弩手、投石机守城,射光你们所有的箭矢,扔出所有的擂石,然后浇上热油烧了。其余的骑兵、步卒随我出城,冲阵!”
众人齐声呐喊,列队迎敌。
鼓声咚咚作响,震耳欲聋。
镇远关城门大开,马玩身披重甲,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向察布。
察布脸色淡然,空洞的眼眶有点点幽光亮起。
他轻轻抬手,四名祭司将手中法杖用力朝地下刺去,地底幽暗之力顿起,浓厚的黑烟裹挟着无数怨灵,形成一堵堵墙挡在他们身前,夹杂着刺耳的啸叫和哭泣声。
马玩身后的亲兵轻重搭配,紧紧地跟着他,沉重的马蹄声犹如滚滚天雷,直接撞了过来。
四大祭司的脸上浮起轻蔑的笑容。
这是惊魂大阵的缩小版,阵法不全,威力也缩小很多,但轻巧便携,察布可一人催动,要吃掉这区区几千骑兵还是绰绰有余。
马玩和亲兵一头撞进阵中,消失不见。他们的身体和战马被怨灵疯狂啃噬,转眼变成白骨,散落在地。
马玩身后的校尉面露悲愤,微转马头,改变线路,擦着黑墙两边散开,保持住冲击队形,撞向察布身后的骑兵。
察布脸色微变。
马玩知道杀不了他,以自身为诱饵吸引他的注意力。
身后的骑兵才是他的目标!
夏唐骑兵连踢马腹,在极短时间内提升至极速,在两名校尉的带领下,一左一右,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草原骑兵。
草原骑兵在察布身后笑看马玩身死阵中,猝不及防。
虽然他们的千夫长在极短时间内就做出了反应,下达了骑射指令,但夏唐骑兵来得太快了,用最经典的骑兵钳形攻势直接骑脸。
他们像草原刮起的旋风,快速摧毁所遇到的一切。
利刃破甲、枪尖刺胸、兵器磕碰、马匹相撞、士兵坠马,遍地的尸体和断肢,被马蹄踢来踩去的人头,无不触目惊心。
步卒呐喊着,沿着骑兵撕裂的缺口快速推进。
草原骑兵就像深秋的麦子,被镰刀一排排割下。
城中步骑尽出,和草原士兵纠缠在一起,察布也没了出手的必要。
马蹄声渐渐平息,尖叫和哀嚎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干燥的土地得到久违的滋润,贪婪地吸食着潺潺流出的鲜血,直至如雨后一般湿润,在低洼之处形成小坑。
他们就像投海的大石,虽然掀起惊天巨浪,但终究还是要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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