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谭攸宁回答。
“张灿远赴极北之地,张宝灵入宫,宋宜嘉出宫。”
“长公主回来了?自莲湖一战之后便消失无踪啊。”
“传闻六大祭司之一的恩和森被人击杀在西北偏远小路,我猜定是李季安所为。除了他,没人有这样的胆子,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谭德望着年轻的儿子,李季安给他制造了很多意外,让他不禁感慨年轻人不可估量。或许儿子也是这样的人,是不是自己庇护太多,反而耽误了他的成长?
谭攸宁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但看到了他眼中不易察觉的忧虑。“长公主回国,草原得知肯定要人,保不齐要兴兵作乱,我们该如何应对?”
“已经从族谱除名、逐出国境,古罗要什么人?要打仗,边军还怕打仗?我担心的是李季安,此人越看越不简单。”
镇远关之战后,双方在边境大规模厮杀,互有胜负。察布听闻张灿在前线出现过便不再出手,谨慎地待在中军大帐。谭德顶住国丧期间的进攻之后,左右龙武卫的支援就源源不断,本就厚实的防线得以进一步巩固,古罗的要挟全部落空。要不要举全国之力北伐,和草原打一场旷日持久的灭国之战,诸王公大臣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现在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谭攸宁改编的八百骑在战斗中表现亮眼,悍不畏死,多次向草原骑兵发起反冲锋,大挫敌军锐气,一改众人对这支纨绔子弟兵的印象。谭攸宁对骑兵的理解和运用也大大加强,经常巧妙地冲击对方阵型结合处,收获颇丰。
“攸宁。”
谭攸宁第一次听父亲这样叫他,有些惊讶,试探着问了一句,“父亲?”
“先皇死了,我也会死。现在的一切,总是要交到你们年轻人手里的。如今的陛下心机深沉,处世滴水不漏;李季安越境重创察布,名震天下,前途不可限量。新一代崛起,在他们掀起的浪潮中,你能否立得住脚?”
“父亲……”
这座将军府已经近三十年了,历尽多少风雨而不倒。谭德的脸上掩盖不住的疲倦,“我潜心经营北境,为的是什么?抗击草原诸部只是手段,我从来志不在此。无论你的爵位有多高,终究只是虚名。别人能给你的,自然能拿回去。我现在是镇北大将军、挂兵部尚书衔,日后无非再加个上柱国,看上去位高权重,风光无两。只需两个太监、一纸诏书,削爵幽禁,甚至诛灭九族,一切化为泡影。我无所谓,你们呢?你的母亲呢?你的妻子和她腹中的胎儿呢?”
谭攸宁毛骨悚然。
“你要尽快成长起来,也要惜命。你弟弟谭攸兴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陛下不杀也不放,甚至连个基本的处理态度都没,为什么?”谭德冷笑道,“捏个人质在手里,牵制我罢了。过几天提升你为上折冲府都尉和忠武将军的旨意也会到。真是打一棒子给根萝卜的好手段。”
“那李季安呢?”
“此人大概志在修行,若找上门来,无非要个说法罢了,我给他就是,何况他近期不会来到此处。关键在你,千万不可过深涉入我和他之间的过节。听闻当日对还是太子的陛下起过杀心,后来又杀大祭司察布,说明此人真是什么都敢做。他父母之死和我有关,我也让买命庄暗杀过他,他来寻仇也算天经地义,你不许插手,做无谓的牺牲。你的弟弟是个废物,所有的责任就压在你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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