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被禁军押走,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好好的寿宴,因“血煞”灾星的出现,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文景帝无心再留,匆匆结束宴会,带着霍玄清前往太后寝宫。
众官员女眷也都心有余悸,纷纷告辞。
这场原本喜庆欢乐的宴会,此刻满是人心惶惶的压抑。
云殇来时,虞晚已经被禁军带走。
沈氏看见他,像是看见主心骨一样冲了过去,“殇哥儿!你快救救虞娘!”
云殇已经知晓寿宴这边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沈氏,声音沉稳有力:“娘,您放心,她不会有事。”
言罢,他转身与安国公对视,从对方眼中看见满满的忧虑。
安国公开口,嗓音略带沙哑:“贤婿,此事棘手,那道士言之凿凿,又逢太后晕倒,皇上才会轻信。”
安国公夫人嗓音发颤的道:“殇哥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晚儿,你与她夫妻多年,她本性如何你应当知晓的,晚儿绝不是那种祸国殃民之人。”
云殇微微颔首。
沉思片刻后说道:“岳父岳母先不要太过担心,我不会让她出事。”
安国公深深的看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万事小心,若有难处,随时派人来安国公府寻我,咱们再从长计议。”
云殇应下。
慎刑司。
虞晚禁军带走之后便被关进了慎刑司。
她到底是安国公的女儿,又是礼部侍郎的夫人,身份不算低。
身份未明之前,文景帝也未太过苛待她。
吩咐宫人整理出了一间干净些的房间,让霍玄清施法先暂时压制灾星的煞气。
霍玄清一通作法,手舞足蹈间,符纸纷飞。
嘴里念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语,直搅得屋内乌烟瘴气。
末了,他面色煞白,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珠。
扭头对守在门外的禁卫说道:“此女邪祟之气太重,贫道已以毕生修为设下禁制,暂且压制住了。”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还需禀报皇上尽快处理了她,若不尽快处置,恐生大乱。”
虞晚坐在床边,看着他这滑稽的表演,忍不住笑出声。
霍玄清被她嘲讽意十足的笑笑的恼火,皱眉看向她,“妖女你笑什么?!”
虞晚坐在床上晃了晃脚,笑意盈盈,“我是觉得吧,霍道长,你这一身故弄玄虚的本事,不去街头卖艺实在可惜。”
“你这一套拿去街头卖艺肯定能赚不少铜板。”
霍玄清闻言,眉头一皱,脸上的淡然似乎差点维持不住。
霍玄清面皮控制不住的抖了几下,指着虞晚,怒声道:“妖女,你休要嘴硬!”
“这血煞之灾,乃是上天降下的警示,你与这灾祸相冲,便是罪魁祸首。今日你如此张狂,他日大难临头,可别后悔!”
虞晚半点不急,“是吗?”
“那道长与我在一处会被我克死吗?”
霍玄清被虞晚这话一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重重地一甩袖子,怒喝道:“冥顽不灵!你就在这儿等着受死吧!”
他说完转身就想走,虞晚突然喊住他。
“玄清道长。”
霍玄清脚步一顿。
虞晚悠悠起身,神色平静,眼中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锐利:
“你如此笃定我是灾星,又这般急于让皇上处置我,到底是为了大昭的国运,还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
她咬重了“某些人私欲”这几个字。
霍玄清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很快被他掩饰下来。
“妖女休要胡言!贫道是为了天下苍生!是为了大昭百姓,绝无半点私心,更非受人指使!”
虞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缓缓踱步向前,绕着霍玄清转了一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为了天下苍生?”
“道长这番话,自己信吗?”
霍玄清额角渗出几滴几不可见的细密汗珠。
他强装镇定道:“你这灾星,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的罪孽。”
虞晚笑的更灿烂了,“方才在寿宴上我便发现了。”
“你根本不是在寻灾星,而是在寻我。”
“我从未与道长有过交集,为何道长仿佛认得我一般呢?”
霍玄清被步步紧逼,恼羞成怒:“够了!”
“妖女你再敢污蔑贫道,休怪贫道不客气!”
说罢,他手按在腰间的桃木剑上。
虞晚半点不带怕的。
霍玄清不急她才会怕。
霍玄清如此着急,说明她都说中了。
“怎么,被我说中,想杀人灭口了?”
“道长啊,你若动手,便是坐视了你心虚噢。”
霍玄清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虞晚“噗嗤”笑了一声。
霍玄清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他抬眸,狠狠瞪了虞晚一眼,逃一般转身离开了慎刑司。
虞晚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看来今日这一出,当真是个局。
针对她的局。
永寿宫。
云纹宫灯的灯芯偶尔被灌进来的冷风吹的晃动几下,太后床前跪满了太医。
文景帝、皇后和几个嫔妃脸上都带着焦急。
俞院正将脉案递给刘海福,神色凝重。
“皇上,太后的脉象沉涩如枯藤缠石,变化不定,臣无能,诊不出到底是和病症……”
俞院正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文景帝对他也颇为信任重视。
他所言,文景帝不会怀疑。
文景帝脸色沉到极点,“你的意思是,太后当真是被灾星的煞气冲撞?”
子不语怪力乱神,尤其是他们这些医者,更是不能将未诊出的病症归结到鬼神之说上。
文景帝威压慑人,俞院正额头上沁出几滴冷汗,他拽着袖子擦了擦。
心里思索着。
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祸从口出。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皇上,医者虽不信怪力乱神,可太后这脉象太过诡异,臣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脉象,实在难以判断。”
“那灾星之说虽荒诞,可眼下情形,臣也不敢断言与太后的病症毫无关联。”
文景帝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忍不住在太后床前来回踱步。
看着脸色苍白毫无反应的太后,心中满是纠结。
他本来对霍玄清所言的“灾星”一事半信半疑,可如今太后昏迷不醒,太医又诊断不出病因……
难道当真因为灾星现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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