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竹立刻闭上了嘴,默默退到一旁。
虞晚看向云觞,眸光流转间,似有盈盈光华闪动。
对于已然忍到极致的云觞而言,虞晚此刻的模样不啻于一种无声的邀请。
他羞于启齿,眼下虞晚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云觞暗自压下心中翻涌的热潮,避开虞晚的目光。
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放得轻柔,说道:“我先去前院,很快便回来。”
虞晚一脸乖巧的点头,“嗯,我等你。”
听到她这句“我等你”,云觞的神色微微一怔。
他生性冷淡,这份冷淡也在无形之中影响着身边的人,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云觞禁不住目光又看向她的脸,心中满是不舍,不想离开。但沉默片刻后,他还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等云觞一走,虞晚立刻一脸痛苦的喊惜竹,“惜竹,快快快,帮我扶着头冠!”
这凤冠实在是太重了,她的脖子承受不住。
惜竹连忙帮她扶了扶。
只是手方才扶住凤冠,却见门口一道身影去而复返。
云觞走近几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向这边,说道:“惜竹,帮夫人将珠钗卸下。”
惜竹这次也不提醒说不合规矩了,她已经看出来,姑爷只心疼夫人,是不在意这些规矩的。
她笑着应了一声。
云觞似乎特意回来交代此事,说完便不带停留的离开。
惜竹思索了一下,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才回来禀告:“姑娘,姑爷已经去前院了。”
虞晚没心思管他去没去前院,既然云觞说可以取了,她自然不想再顶着这么重的东西在头上。
然而,惜竹的手刚放到她头上,门口又传来一道声音。
“使不得使不得,虞娘,这凤冠得让觞哥儿晚些时候亲自来给你取下。”
来的人是沈氏和云曦。
沈氏见惜竹要给虞晚拆珠钗,立即上前几步制止了,“虞娘,按着规矩得让云觞来给你拆,你若觉得太重了,我们一起帮你扶着些。”
虞晚和惜竹对视了一眼,惜竹只默默将手放下。
虞晚心里暗暗说服自己,再累也就今儿一天,她还撑得住。
云曦笑盈盈地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虞晚,眼中满是真诚的喜欢:“嫂嫂今日可真好看。”
沈氏笑着看她一眼,“你嫂嫂哪日不好看。”
反正沈氏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虞娘更好的儿媳妇了。
虞娘不仅能干,模样生得标致,还十分孝顺懂事。
而且自从虞晚和儿子的感情日益融洽之后,就连她那性子冷淡到让她都觉得没有什么感情的儿子,如今也变得鲜活起来。
沈氏说了几句话后,便嘱咐云曦:“虞娘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无聊,曦儿,你留在这儿陪着虞娘说说话。”
沈氏还要去前院招待宾客,这一趟过来都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
云曦自然很乐意留下来陪虞晚聊天。
有云曦和惜竹帮忙扶着凤冠,虞晚倒也没有太辛苦,她觉得没有与云曦聊多久,便听见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
“快,姑爷醉了,去准备醒酒汤。”
虞晚看向门口,云曦也站了起来。
她哥哥的酒量,这么差吗?
云觞被几个小厮半扶半架着搀进屋。
他脚步虚浮,眼神迷离,双颊泛起红晕,如同涂了胭脂一般,显然是醉得不轻。
云曦看看自家哥哥,又看看虞晚,小声道:“嫂嫂,我先走了。”
不等虞晚应声,云曦已经快步出了新房。
虞晚还是第一次看见云觞醉酒的模样,她都顾不上头上沉重的凤冠了,好奇的快步走上前,看到云觞这副模样,忍不住翘起唇角。
“他这是被灌了多少酒?”虞晚轻声问道,伸手轻轻扶住云觞的手臂。
送云觞过来的小厮眼神复杂道:“就一杯。”
一杯倒?
虞晚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但仔细回想了一番原著,原著中曾说,云觞此人极其克制,决不允许自己出现喝酒误事的情况,是以,他好像当真未曾喝过酒。
他一杯倒,倒也有可能。
云觞被虞晚扶着,他似乎听到虞晚的声音,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微微聚。
他漆黑的眼眸盯着虞晚,认出眼前人是谁后,直接朝着她怀里扑去,“晚儿,我……我没事。”
他这模样,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虞晚差点被他压倒,幸亏小厮及时扶住云觞。
丫鬟很快送来了解酒汤,云觞喝下之后,小厮帮着他把外袍脱了,扶到床上,而后一众丫鬟小厮便都默契的退了出去。
新房内只剩下虞晚和云觞。
虞晚站在床边,看着似乎醉得不省人事的云觞,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这洞房花烛夜,就这样了?
虞晚原本还有些紧张,可这会儿看着云觞醉成这样,紧张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她盯着云觞看了一会儿,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卸下珠钗。
然而她刚拿着一支珠钗准备取下,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她还未来得及转头,便闻到一股夹杂着酒气的冷香,下一瞬,她手中的珠钗被人接过,取了下来。
男人清冷的嗓音带了些哑意,“娘先前跟我说了,按规矩,凤冠霞帔应由我来取下。”
只见他眼眸中仍残留着醉意,不似平日那般冷静淡然,看来确实还醉着。
没想到他醉了心里还惦记着给她取凤冠霞帔,虞晚抿了抿唇,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下。
云觞将取下的珠钗轻轻放在梳妆台上,目光温柔,眸光一瞬不动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许是因着喝了酒,他的手不似平日稳沉,动作却依旧小心谨慎,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虞晚盯着面前的铜镜,清楚看见云觞的动作。
她忍不住又翘了翘嘴角。
云觞的动作不快,但虞晚半点没有觉得他磨蹭,只静静的看着他一点点替她卸下珠钗。
她身上繁复的嫁衣也被他脱了下来。
云觞的动作虽不快,但虞晚一点也不觉得他磨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点点替自己卸下珠钗。
随后,她身上繁复的嫁衣也被他轻轻脱下。
虞晚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许多。
虞晚刚想说话,便见云觞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用清冷的嗓音吩咐道:“备水。”
门外候着的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不是说公子醉了吗?怎么还能如此思路清晰地吩咐人做事?
虞晚也忍不住疑惑地看向云觞。
他这个样子,真的不像是喝醉了。
可待下人将水送进来,云觞蹲在她身前,用一双漆黑的眸子说“我想伺候你”时,虞晚觉得,他最好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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