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怀中的女人是心不在焉的。
她想把男人推离自己;
“喻邢,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吭声啊。”
童晚书下一秒便将床头的台灯打开;
与此同时,她也看清楚了想阻止她开灯的男人究竟是谁!
“厉……厉邢?怎么是你!!”
童晚书心慌到一阵窒息。
因为刚刚她一直把亲昵中的男人当成了喻邢。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一直在喊着喻邢的名字!
只要厉邢耳朵不聋,刚刚一定是听到了。
关键童晚书还喊了不只一遍。
“那你希望是谁?”
看着女人抵触又惊恐的神情;
厉邢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偷懒的。
改个装扮,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儿!
童晚书的呼吸因紧张而变得急促,她甚至于不敢去面对厉邢。
“厉……厉邢,你是怎么进来的?”
“刚刚你喊谁了?喻邢?”
厉邢幽声问道,“他来过了?”
他想看女人怎么掩饰下去。
“没有,你听错了。厉邢,你走吧。说不定一会儿任大小姐又要来找你了。”
童晚书的心很乱;
乱得心虚又胆怯。
她只想把厉邢尽快的支走。
“你一个正妻,还怕她来找?”
厉邢并没有继续为难童晚书,逼问她刚才为什么一直喊‘喻邢’。
都快凌晨三点了,他只想抱着女人好好睡上一觉。
“你给了任大小姐嚣张跋扈的底气,我当然怕了!”
童晚书一边回怼着厉邢,一边准备起身逃离。
可厉邢又怎么可能给她逃跑的机会,一个兜抱,就将童晚书再次跌入自己的怀中。
“别闹了……我就想抱着你睡会儿!”
这一刻,男人微带疲乏的声音,听着真的很像喻邢的慵懒腔调。
要不是眼前的男人是黑色的眼瞳,颈脖上也没有半佛半魔的纹身;
童晚书都差点认错了厉邢。
“厉邢,我们离婚吧……”
心有所属的童晚书,是必然要跟厉邢离婚的。
“童晚书,这三更半夜的,你闹什么?”
女人突然提出离婚,让厉邢着实的恼火。
“厉邢,你一边睡着你哥的女人,一边又跑来抱我睡?你这是想三妻四妾吗?”
童晚书想从厉邢的臂弯里挣扎出来。
“任千瑶那个妖女说什么你都信?”
厉邢沉声冷斥,“天下那么多女人,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去动我哥的女人?”
“……”
童晚书默了声:这,这难道不是你们家的传统吗?
想到自己跟喻邢的关系,童晚书愧疚又自责。
还没等她缓过神儿来,男人突然就亲住了她,带着泄愤的拿捏,在她身上滋生起细细密密的痛点。
本就宽松的睡衣,在厉邢的撩扯之下,便退到了一边。
下一秒,在童晚书毫无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厉邢直接……
那种且涩且钝的痛意,瞬间在她的周身蔓延开来!
童晚书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痛得她几乎说不出话了。
可下一秒,童晚书决定反抗。
“任千瑶……厉邢在我房间里。你快来……”
厉邢:“……”
或许厉邢是真没想到:自己跟自己的女人调个情,她竟然在喊别的女人过来?
“童晚书,你疯了?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可是你法律上的丈夫!”
厉邢伸手过来捂住了童晚书的嘴。
喊不出话来的童晚书,捞起床头上的一个水晶摆件,直接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心有所属的童晚书,一心只想守住自己的身心。
“我还治不了你了!”
被女人的反抗激怒的厉邢,开始耍横起来,
他直接翻过童晚书的身形,也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就开始……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男人的脸颊上。
厉邢冷凝了;
童晚书也愣住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身之下的女人,伸手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敢打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和喻邢一块宰了吗?”
厉邢低嘶着。
那愤怒的气息吹拂在童晚书的脸上,像一把萃取了毒液的匕首。
“错的是我。跟喻邢没有任何关系。”
眼前的男人,眸底全都是愤怒;
童晚书不敢再激怒他;
但她还是为了袒护喻邢,她还是回应了眼前的男人。
“童晚书……童晚书……刚刚是不是你在房间里砸东西的?”
听到客房响动的任千瑶赶了过来。
这一刻任千瑶的出现,对童晚书来说,简直就是救星一般的存在。
“厉邢在我房间里……”
童晚书清楚,现在唯一能帮自己脱身解困的,就只有任千瑶了。
“什么?厉邢在你房间里?你又在勾一引他啊?”
这话说得,还以为任千瑶是来抓奸的正妻呢。
而客房里,厉邢依旧禁锢着童晚书。
“童晚书,真有你的。竟然喊别的女人过来抓自己的丈夫?”
厉邢哼声冷笑,“你是缺心眼,还是脑残?”
“厉邢,你根本不爱我……就请放过我。”
童晚书乞求着。
厉邢静默了片刻,然后问出一句让童晚书匪夷所思的话。
“一双异色的眼瞳……对你来说,真就那么重要吗?”
童晚书:“……”
当时的童晚书根本不知道厉邢问这个话的具体含义。
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厉邢要处置喻邢。
“我已经说过了,不关喻邢的事。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童晚书只想维护喻邢。
厉邢没有说什么,而是讳莫如深的微微颔首了一下。
童晚书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但她知道此时的厉邢很怒愤。
‘哐啷’一声,客房的门竟然被任千瑶给砸开了。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厉邢跟童晚书正睡在一张床上。
“厉邢,你竟然跑来这里睡童晚书?”
任千瑶怒不可遏的质问。
“她是我老婆,我睡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厉邢冷嗤一声,“你跑来干什么?找骂?”
“厉邢,你太过分了!你答应过我要跟童晚书离婚的!你出尔反尔!“
任千瑶娇横的斥责着厉邢。
“任千瑶,我可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厉邢一边起身,一边穿着睡衣,“你要真嫁给我,下场会比童晚书更惨!你确定你还要尝试吗?”
任千瑶:“……”
自己惨不惨不重要;
看到童晚书惨就行了!
厉邢撞开了站在门口的任千瑶,健步离开。
“厉邢,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又和晚书吵架了?”
厉温宁跟了过来,询问着一脸阴森的厉邢。
“厉温宁,管好你自己的女人。要不然,我就把她卖去公海当交际!”
厉温宁:“……”
等厉邢离开后,任千瑶直接走到客房的床前,一把将蚕丝被给掀开。
还好童晚书已经在厉邢起身时,把身上有衣物都整理好了。
“你跟厉邢睡了没有?”
任千瑶怒声问。
“没有……谢谢你及时赶过来。”
虽然还有被深涩后的盾疼,但童晚书还是选择掩饰。
任千瑶:“……”
“童晚书,既然你不爱厉邢,为什么不同意跟厉邢离婚?”
任千瑶不满的哼声,“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你能给我多少钱?”
童晚书不答反问。
“童晚书,你好大的胃口。放心,我有办法让你净身出户!”
任千瑶把手里的被子丢砸在了童晚书的身上。
“任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别恋爱脑了。厉邢这个人……爱上他会很痛苦!”
看到了任千瑶身后的厉温宁时,童晚书改口道:
“选一个满眼是你的男人不好吗?”
“你少来说教我!”
任千瑶嗤之以鼻,“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赶紧跟厉邢离婚。要不然……呵呵!”
任千瑶越是这么威逼;
童晚书越是不想跟厉邢离婚。
倒不是跟任千瑶在赌气,而是她不想看到一个绝望的厉温宁。
“我不离!除非厉邢主动来跟我离!”
童晚书直接把矛盾甩给了厉邢。
她知道只有厉邢能拿得下任千瑶的任性和刁蛮。
连门都被砸了,这客房显然不能睡了。
童晚书拿上枕头,准备去书房先将就一晚。
“晚书,厉邢他又凶你了?”
厉温宁跟着童晚书进来了书房。
“没有……是我对不起他。”
这一刻的童晚书,内心并不好受。
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她偎依在厉温宁的肩膀上轻轻的低泣。
“厉医生,我爱上别的男人了……是我对不起厉邢。”
“别的男人?”
厉温宁微微一怔,“是那个叶琛吗?”
童晚书:“……”
她不知道如何去作答厉温宁的追问,便选择了沉默。
因为如果她说不是,厉温宁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厉医生,我好难过……我觉得自己真的不知廉耻。”
“晚书,你别这么说自己。”
厉温宁也跟着叹息一声,“心之所向,又何错之有呢。”
可随之,厉温宁又纠结了起来。
“晚书,我还是想提醒你:那个叶琛的人品可不怎么样。你确定那样的人值得你爱?”
童晚书:“……”
宁可让厉温宁误会,童晚书也不敢说出她出轨的男人是‘喻邢’。
“你不也一样爱着任大小姐嘛!”
童晚书开始反开导起了厉温宁,“她又任性,又刁蛮,还……还喜欢厉邢……你觉得她值得拥有你至纯至真的爱吗?”
“我跟千瑶她……不一样!”
厉温宁痛苦的抿紧着唇,“我知道她留在厉家,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厉邢。”
还没等童晚书说出安慰的话,厉温宁突然问:
“晚书,我是不是应该放手成全千瑶跟厉邢了?”
一瞬间,那种熟悉的,且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童晚书再一次从厉温宁的身上,看到了轻生的念头。
或许任千瑶的移情别恋,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可不行!你要是成全了任大小姐和厉邢,那我怎么办?”
童晚书知道这样的成全,是厉温宁来说是致命的。
“其实刚刚我骗你了……我……我爱上厉邢了!只是我死不承认而已!”
这番违心的话,编得童晚书愧疚不已。
“你,你真的爱上厉邢了?”
果然,厉温宁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眉宇舒展了很多。
“我说你怎么会喜欢那个人品不怎么样的叶琛呢?厉邢虽然混,但无论是学识,还是相貌,都比那个叶琛强!”
“那你不许成全任大小姐和厉邢!要不然,我就……我就为爱殉情!让你愧疚一辈子!”
厉温宁好骗又好哄。
童晚书的这番话,他竟然当真了。
“好好好,我会劝千瑶放手的……就怕千瑶她不肯听!”
厉温宁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
厉邢消失了七天。
厉家也安宁了七天。
任千瑶白天出门去找厉邢;
晚上则是赶回厉家守着厉邢!
童晚书一直照顾着做完免疫治疗的厉温宁,没有厉邢和任千瑶的打扰,倒是能放松一些。
“厉温宁,厉邢都消失七天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又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我给厉邢打过电话了。他说……他说他今晚不回来。”
“你怎么只接你的电话,不接我的电话啊?”
任千瑶一把夺过厉温宁的手机,可等她拨打过去的时候,竟然关机了。
“给他发信息,就说……就说你身体不舒服,让他马上赶回来!”
任千瑶把手机丢给厉温宁,让他跟厉邢用苦肉计。
“千瑶,厉邢他真有事儿要忙。上次陪我做了一个多月的免疫治疗,耽误了他不少的工作。”
厉温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一脸不耐烦的任千瑶。
“可我去厉氏集团了,他根本不在。”
任千瑶狠声狠气的说道,“不知道又被哪个狐狸精给迷去了!”
随后,她把目光瞪向无辜的童晚书。
“童晚书,你丈夫被狐狸精迷去了,你还能吃得下饭?”
“狐狸精都能吃得下饭,为什么我不能?我要是又哭又闹,狐狸精岂不是更得意?”
童晚书一边给厉温宁盛着药膳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千瑶,你吃块盐焗帝王蟹吧,你最爱吃的。”
厉温宁用公筷给任千瑶布着爱吃的食物。
可任千瑶刚吃了一口,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就涌上了胃口;
‘嗷呜’一声,她直接将嘴里的盐焗帝王蟹给吐了出来。
可恶心感依旧还在;
任千瑶又是一阵恶心干呕……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盐焗帝王蟹不干净;
可一个有经验的保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任小姐,您……您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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