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恐怖的旋涡遮住上苍，李不凡冷眼看待、执掌《六道轮回》。
慌了！
三身法相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乱，已经没有那种古井无波的平静。
“仙……仙……不……此间怎会有仙？”
雷音响起、没有威严，有的只是凝重与疑惑。
翻手、落掌——
李不凡没有回答的打算，手掌落下《六道轮回》顷刻散发出粉碎的吞噬之力。
万丈金身轰然破碎，化作的灵魂力量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吸入旋涡之中。
无尽的旋涡中，六道黑色道韵更加深邃许多。
“施主，老僧可以离开这里、了结因果。”
“住手，你若屠杀老僧、因果沾染。龙神宗不会放过你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老僧来自哪里？外面的世界是什么，你难道都不想知道吗？”
最后的最后，一道枯老的身影张牙舞爪妄想逃脱。
李不凡略微停止攻击，反问道：“蝼蚁不配提问，刚才不是高高在上吗？”
愣——
这句话、让老僧的虚影都忍不住面色尴尬，感觉脸被抽得有点疼。
刚才的逼是他装的。
但鬼他妈知道，一个看似蝼蚁的家伙，居然能够催动魂技仙术，完全超出了他多年的认知！
“自己交代。”李不凡淡淡开口，并没有收回攻击的想法，就这样僵持着。
“老僧是四神界神龙宗的人，我们四神界有仙境强者存在，老僧当初就是仙。”
说起这个老僧就有些自豪，在他看来：李不凡不论怎么天赋，不论实力如何强大，终究是此地羸弱的土著。
一个连仙境强者都没有的垃圾地方，还真不值得他多看几眼。
说句不吹牛逼的话，当年若不是他，这破地方大乘巅峰已经是最强。
想变得更强，非得离开这里才行……
呸——垃圾地方！！！！
“大日圣地？中州最强？全靠老僧传下的道统，你若灭杀我因果可想而知。”
“是你留下的？”李不凡疑惑。
“自然，此地羸弱至极。若非老僧、武道断然不可能辉煌至此。”
“十二万年前，我突破境界失败，在虚空乱流中偶然流浪至此。只留下一缕残缺灵魂……”
老僧说着，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当时他修为所剩无几，唯有以残缺的灵魂状态开始传道授业，发展势力、从而寻找恢复的办法。
他想回四神界，那里有他的牵挂、更有仇人。
拥有强大传承的他，不出意外地辅佐了一方势力且越来越强大。
直到三万多年前，当时老僧已经恢复到巅峰时期，可以说挥手能够断万里虚空，此间无人能抵挡。
离开之前，老僧想让自己留下的道统成为最强，因此他翻手覆灭诸多敌对势力、蝼蚁群根本翻不起巨浪。
那些人如蚂蚁般惶恐求饶、乱作一团，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化作尘埃。
说到这里，李不凡眼中有几分怒意。
而老僧却是满脸的得意，他在这方天地就是无敌，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可惜……杀戮过重，我被天罚斩碎修为，千年后才侥幸苏醒。”
“再次苏醒时，这方天地已经变化，大道规则限制了修士离开此间。于是我开始传授更高明的修炼之法，让这里诞生出了虚仙。”
“然，大道限制太过于强大，即使虚仙巅峰也无法突破限制，所以最后我把主意打到了那个女孩的身上，她有仙心、最有机会超脱此间……”
说完自己的故事，老僧有些得意的看向李不凡。
他能够想象，自己这种活化石般的宝贝，面前青年绝对舍不得杀自己。
因为当初的他，每次说起些许经历，再丢下些垃圾的武技功法，那些人就会对他磕头行礼，将他供奉起来。
一丢丢、只需要一丢丢的好处，这里的人就如同没见过世面的狗、摇尾乞怜。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这方天地最强，看待众生如蝼蚁？”
从对方的言语以及表情，李不凡已经猜测出此人的心态。
“难道不是吗？”老僧轻蔑笑道。
“你有牵挂的人吗？”
“有，不过估计已经坐化……”老僧倒是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可怜虫，被困在这里几万年，无法再看到在乎的人，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的蝼蚁罢了。”
李不凡轻笑道，对方有骄傲？那就击碎他的骄傲！！
“呵——大道限制、天降惩罚。”
老僧脸色阴郁几分，表情有些凝重的伤感。
“大道限制修士，只会排斥。怎么会不让其离开呢？”
李不凡笑道，：“你一口一个蝼蚁，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却不知道蝼蚁却是你自己。这方天地，是被人限制的！”
“被人……？不、不可能！蝼蚁的世界，绝不可能有人能够做到。”
老僧震惊了一下，脸色立马恢复正常。
“来、听听这段话……”李不凡翻手取出一块‘留音石’，手指轻点里面传出阳光慵懒的男子声音。
“老夫……呸！兄弟我当时在跟99娘子学跳舞呢，西方天际飘来浓烈血腥味。”
“有蛮凶肆意屠杀、浮尸百万，当时老子就感觉生气，抬手一剑斩了那鸟毛。”
“因为用力过大，虚空裂缝久久不能愈合，后来居然飘荡出一具神魔尸体。”
“反正成仙也不见得是好事，为了避免这里出现更恐怖的东西，也免得修士离开此间去受苦受累。于是、吾以大法力布下‘欺天囚龙阵’，至此整个大陆、任何人都无法离开……”
啪——
李不凡翻手收起留音石，戏谑的目光看向脸色极速变化的老僧笑道，
：“听清楚了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得了的货色，其实不是、你在所处的四神界是个废物，来到这里依旧是。”
“不……不可能，蝼蚁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老僧愤怒的颤抖，怎么可能、如此多岁月中，最让他引以为豪的就是，他乃此间无敌。
把一切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此刻却突然告诉他，自己才是那只蝼蚁，刹那间老僧的骄傲轰然破碎。
甚至连道心都摇摇欲坠，脸色变得苍白异常……
“翻手可灭杀你，李某何须编造半句呢？！”
李不凡翻手间、旋涡骤然运转起来，六道深邃的黑色道痕散发着极致磨灭威势。
“我这就炼化你这只蝼蚁的灵魂，尝尝世间之苦再离去，免得白来一召。”
轰隆隆！
《六道轮回》如同磨盘缓缓碾碎着老僧的灵魂。
极致的痛楚、心中的震撼，让老僧的灵魂身躯开始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蝼蚁的世界谁能奈何老僧？！当初那是天罚……你、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切——”
李不凡嘴角带着笑意，冷眸中微光流转，：“当年斩你之人林风，今日灭你者李不凡，天大的因果李某一人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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