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从前也受兰珞珠一家的恩惠,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儿子娶了兰珞珠。
可是如今,沈母却不会再这样想了,她儿子沈徽如今官至监察御史,怎么能娶一个接客做过妓女的女子呢?
这绝不可能。
于是沈母问道,“徽儿,那你准备如何安置这柳姑娘?”
沈徽听到这话,神情严肃郑重,“娘,我想娶她,从前我配不上她,她时常帮咱们,如今她落难了,我要好好待她。”
沈徽原以为沈母会想的和他一样,却不料沈母直接否决道,“我不同意,徽儿,柳若芙她做过妓女,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你?传出去,监察御史的夫人做过妓女,这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沈徽没想到母亲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劝道,“母亲,您忘了,她从前是怎么帮咱们的了吗?”
沈母却异常坚定,“徽儿,即便她从前帮过咱们,可是也改变不了她做过妓女的事实。我不能同意我的儿子官至监察御史,放着大好的贵女不娶,娶这样一个女子。”
沈徽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冷哼一声,“我不会听您的”,便转身离去。
徒留沈母在原地,脑子里想着这突然出现在她和儿子生活中的兰珞珠,或者叫柳若芙。
沈徽因着要当值,便去了官衙。
沈母则带着丫鬟去了临风居。
临风居里,柳若芙十分满意这里的住处,沈府的一应装饰都十分雅致,总之是比她从前在宜宾楼里的日子舒服多了。
正当这时,沈母走了进来,柳若芙连忙起身行礼,“老夫人万安。”
沈母却态度十分冷漠,“老身可当不起柳姑娘的大礼,一来就哄得我儿要娶你为正妻,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柳若芙摸不着头脑,沈大人要娶她为正妻,她怎么不知道?
柳若芙朝沈母福身,“老夫人,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妾身从未奢望过沈大人的正妻,妾身自知身份低微,哪里敢做沈大人的正妻?”
沈母仍是不信,冷哼一声,“说得好听,你若是不敢奢望,我儿又怎会同我提及此事?你一个从前在妓院里接客的妓女,怎得配得上我儿?”
柳若芙虽自知自己身份低微,甚至在宜宾楼里接过客,可宜宾楼因接待的都是贵宾贵客,高官富商,平常低劣的人自是不会接待,是以宜宾楼这地方,也着实谈不上“妓院”,她也称不上“妓女”。
可沈大人待她万般体贴,她的身子也给了沈大人,自是不想与沈大人分开。
沈母这般刁难,她也只能受着,“老夫人,妾身从未肖想过沈大人的正妻,等沈大人回来,我自是与沈大人说清楚,不让您为难。”
沈母这些年因着儿子的官越做越大,早就忘记了当初孤儿寡母的窘迫,忘记了兰珞珠曾经对他们的相扶相助,如今想的,只是她受儿子官场的下臣们的夫人追捧抬举,自是瞧不上在宜宾楼里接过客的柳若芙。
是以警告了一番柳若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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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草芽探出了头,墙头一束桃花窜出,馥郁香气流转四处,暖日当暄,罗绮穿林。
安宁长公主已经有孕六月,肚子瞧着也不小,这些时日,卢温茂却被安宁长公主的公主脾气弄得越发烦躁。
卢温茂还记得,从前马氏怀卢季安时,他时不时的问马氏,身子可舒服,马氏总是微微一笑,不愿给他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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