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温暖的春风随柳拂来,吹落几瓣桃花,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果树木香。
嫩绿的枝蔓堂而皇之享受着春日独有的艳丽光照,流光溢彩碎碎点点洒在皇宫的房檐上。
卢知意胎象渐稳,肚子渐大,却闹着要出宫转转,天子无奈,只得吩咐下去,带着卢知意出了宫。
天子带着皇后微服私访,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卢知意一身寻常妇人装扮,粉色的襦裙,少了平日里皇后的尊贵庄严,多了几分娇俏,小腹隆起,让人一瞧,便知这夫人出自富贵人家,家中的郎君定是十分疼爱。
卢知意倚靠在一身常服的天子身侧,声音带着软软的语调,“六郎,咱们是去哪里啊?”
六郎,是谢砚之特意让卢知意这般叫的,说是在外不能唤陛下,他少时排行第六,就唤他六郎吧。
从前少时慈宁太后和敬惠太后也会唤谢砚之六郎,如今被卢知意唤起,却让谢砚之觉得,分外不同。
心底的悸动,是一种软软的,如撒娇般,清风拂过心底平静的水面。
谢砚之低低地应声,“今日朕就陪你在长安街走一走,好不好?”
卢知意兴奋的点头,挽住谢砚之的手,在谢砚之的臂膀上左摇右晃,“六郎真好,妾身喜欢六郎。”
谢砚之呵呵地笑了,只觉得家有娇妻,这日子都快活许多,揽住卢知意的腰,“坐好,别乱晃,很快就到了。”
长安街离皇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需得绕过乌衣巷,沿着清河大道一路向南走,再往右转,方才到长安街街口。
长安街熙熙攘攘,到处是摆摊的,做生意的,有卖珠钗首饰的,有卖面具的,有卖糕点的。
金丝楠木制成的马车,低调内敛又不失尊贵,缓缓停在了长安街口。
李常一身下人打扮,凑到马车旁,轻轻说道,“公子,夫人,已经到了。”
谢砚之淡淡回道,“知道了。”
说着,谢砚之先抬步下了马车,李常掀起帘子,由着谢砚之将卢知意扶下马车。
谢砚之牵住卢知意的手,两人漫步在大街上。
卢知意笑着看向身侧的男人,“六郎,你瞧,这街上多热闹。”
谢砚之点了点卢知意的鼻子,“这下子可高兴了?”
女子粉嫩的襦裙随着微风轻拂,水灵灵的眼睛望向身侧的男人,兴奋地拉着男子宽大的手掌,说道,“高兴!”
一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卖珠钗了”
“买珠钗了”
“公子,夫人,要不要买些珠钗?”
见一旁摆摊的主家满脸笑意地问道,卢知意似是来了些兴趣。
虽说这些珠钗自是比不得宫里的御制,但体会些民风民情也是极有趣的。
卢知意对着谢砚之撒娇道,“六郎,妾身想要些首饰,您给妾身买些吧。”
谢砚之扬了扬眉,这小女人,平日里皇宫的珠环首饰都瞧不上,这街上小摊的倒是入了眼。
点了点头,拉着卢知意到了摊位上,“知知,瞧瞧喜欢什么?都买了。”
那摊主一听这话,面上别提多高兴了,这可是来了大主顾啊,惊叹道,“小娘子,你瞧瞧你夫君多宠你啊,夫人真是嫁了个好郎君。”
哪个女子不喜欢旁人夸自己嫁了个好郎君,赞叹郎君宠爱自己。
卢知意也不例外,羞红了脸,指了指一对珍珠耳坠,“六郎,妾身喜欢这个。”
谢砚之点头,“知知,再挑几个,既是喜欢,咱们便多买些。”
摊主咧着嘴笑,“公子,一瞧您便是个出手阔绰的,想来您不是高官厚爵,便是富商巨贾,这般宠爱娘子,娘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
谢砚之听到摊主这般恭维,轻声笑道,“老板抬举了,我不过是走南闯北经商,积攒了些家资,实在谈不上什么富商巨贾。”
卢知意心里好笑,这男人,装什么商人呢,还走南闯北经商。
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卢知意指了指摊位上的钗环,“六郎,那就这对珍珠耳坠,还有这支蝴蝶钗,这副流苏,剩下的就不要了,咱们再去瞧瞧别的。”
谢砚之示意身后的李常付银子,“老板,把我家夫人说得这些都包起来。”
“好咧。”
摊主高兴地双手接过李常递过去的一锭银子,在银袋里找零。
谢砚之看到,只摆了摆手,笑着道,“不必找了,多的就当给家中孩子读书用。”
摊主面上十分激动,这一锭大银子,够家中一年的花销了,“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又瞧见卢知意挺着肚子,奉承话张口就来,“也祝公子和夫人喜得贵子,夫人顺利生下小公子。”
听到摊主这话,谢砚之有几分触动,卢知意刚怀这胎时,边关传来定国公通敌叛国的消息,卢知意心绪不宁,怀像十分不好,还从青云小筑上摔下来过,太医言之有流产之召。
后来武安侯世子将定国公平安带回,定国公清白昭然,卢知意的心绪方渐渐平稳。
如今胎象渐稳,谢砚之才放心带着卢知意出来散散心。
听到摊主这吉祥话,怎能不高兴?
“多谢老板。”
谢砚之眉眼含笑,揽着卢知意转身离去。
示意李常,再递给摊主一锭银子。
李常会意,“我家公子赏您的,老板不必客气。”
摊主手里捧着银子,激动地连连点头,定定地看着远去的如谪仙般的一对璧人,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个简单的商人,说不定这对夫妇,大有来头。
摊主如是想,今日可算是遇到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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