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
我笑着道:“压红还是要收的,这是术士和雇主之间买断因果的凭证。
但压红多少,并没有一个定性,只要你愿意,只手百八十块钱也没事。
对方既然是你同学,我自然会意思意思就行的。
咱们是姐妹,你去跟我去又有什么不同的?
今天就在家安心陪你妈妈一晚,等回头银楼开业,咱们估计得忙起来了,到时候还不一定天天都能回农庄。”
“姐,那就辛苦你了,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城了!”邓等在电话那头笑得开心。
“哪儿来那么多客气的,地址赶紧发我,我现在就过去。”我笑嗔道。
挂断电话后,邓等很快就将地址发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望向顾莫道:“顾警官,夜半三更,能请你陪我去赏江滩夜景,顺便救个人吗?”
“荣幸之至。”
顾莫笑着对我行了个绅士礼,伸手替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邓等的那个同学名叫尹志峰,租住的房子在江滩附近,从步行街过去不近,开车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
按着邓等给我们的地址找过去,我们才发现那是一片十分破旧的老楼区,说是在江滩附近,其实已经快到了堤角。
尹志峰家在四楼。
刚一下车,十五就从我怀里探出个小脑袋来,仰头冲着这栋老楼吱吱喳喳的尖叫着。
前两天在去湘西的路上,十五被顾莫突然刹车惊了一次,今天晚上又被白七爷爷扯开背包吓到一次,小家伙现在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到背包里去了,坚持要躲在我怀里。
好在这个季节衣服穿得多,我便也由着它了。
站在尹志峰家门口,我便感觉到了一股森冷的凉气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只敲了两声,门便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染成亮蓝,耳朵和鼻子上都打了洞洞,戴着耳环鼻环的年轻男孩。
瞧着就给人一种很不踏实,流里流气的感觉。
不用问,眼前的人自然就是邓等的同学,尹志峰了。
见到我们,尹志峰连忙笑着打招呼:“您就是忆姐吧?邓等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您比她还要厉害,您快进屋。”
尹志峰这一开口,嘴里便闪过一道亮晶晶的光芒。
这家伙,竟然连舌头上都打了洞洞,还挂着一个亮闪闪水钻。
我并不歧视喜欢在耳鼻上打洞的年轻人,但这家伙开口的时候我是真的不太敢多盯着他看。
瞧着都觉得疼。
我将目光扫向门口的简易谢家,尹志峰见状连忙开口道:“就这么进屋吧,都是年轻人也没那么多讲究的,不用换鞋套鞋套。”
倒是个挺灵活的年轻人。
只是他的脸上有些发青,印堂萦绕着一片黑气,一看就是撞邪已经有好几天了。
出租屋的面积不大,不过一室一厅,卧室的门敞开着,站在客厅里就能看到里头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森冷的阴气就是从卧室里溢出来的。
阴气的森冷跟天气的寒冷不一样,是那种足以穿透任何衣物,让人你觉得浸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冷。
进屋后,连顾莫都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我听邓等说生病的是你未婚妻?”我的目光在尹志峰的脸上掠过,落在卧室的那张床上。
“忆姐,生病的是我未婚妻田媛媛,她这病起得邪,我之前就听邓等在同学群里说过她现在辞了职,当了通灵先生,所以就给她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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