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就不进去了吧。”
“既然来了,自然就要见到神女婆婆她老人家的。”
我轻轻开口安慰十五,朝站在一边的映朱笑着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直接抬脚进了山洞。
对于我的微笑示好,映朱毫不给面子的朝我翻了个大白眼。
我也没太在意,但心里已经彻底确定,这血狐映朱,并不是跟开美九命金狼狈为奸想要害初雪母子的那位。
映朱站在洞外并没有跟进来。
而我们刚走进山洞,身后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旋即四周的光线便彻底暗了下来。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难道这里便是我预知梦里,我们被关着的那个石牢?
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甚至我们还连神女婆婆的面都没有见到,这就将我们关起来了?
适应了骤然变得漆黑的光线后,我才开始抬眼打量周遭的环境。
很快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山洞而已,跟预知梦关着我们的那个石牢完全不一样。
且这个山洞似乎很深,里头黑黢黢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正寻思着,只见山洞另一头的黑暗中有人提着一盏白色的灯笼缓缓差我们的方向走来。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灯笼的柔和的白光映着她的脸,并不十分漂亮,整体气质却十分温婉,如水一般宁静可亲。
只可惜她那张本就不十分漂亮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从左边嘴角延伸到耳后,似乎永远都在怪异的笑着,带着几分狰狞和诡异。
“忆姐,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丑?”
十五有些受到惊吓一般的抱着我的脖子道:“不是说神女婆婆会天医术吗?怎么连她脸上那道疤都治不好?”
“她脸上那道疤并没有用过药物治疗过的痕迹。”
蛇千澈轻声接口道:“十五,你别大惊小怪的,不愿治疗的伤疤一定有不愿治疗的原因,你这样大惊小怪会戳到人的痛处。”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既然愿意天天顶着这道可怕的疤痕,那自然就是不怕被人戳到痛处了。”
十五撇了撇嘴道:“那么明显的一道疤能治却不肯治,肯定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在想她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其实被戳到痛处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说话间,那白衣女子已经提着灯笼缓缓走进,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了抚自己脸上的疤痕,目光柔和的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我不愿治疗,也是因为不愿忘掉曾经历过的痛苦。
我叫阿忘,是神女婆婆的二徒弟。
婆婆已经在里面等着几位了,请随我来。”
女子的目光在蛇千澈身上顿了顿,柔声说道。
二徒弟,按山神跟我说的,这位应该就是丈夫被蛇千澈的娘初雪杀掉的大妖雪兔了。
她身上的气息很平和宁静,这样的人如水,温柔的时候最是平和无害,谁都愿意亲近。
但若是真的惹到她,最温柔的水引起的水祸,却也最是无情狠辣。
“多谢,有劳阿忘姑娘给我们带路了。”
我微微颔首,朝阿忘拱了拱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忘也没多言,缓缓转身,提着灯笼领着我们朝山洞深处走去。
“阿忘,你的脸是怎么伤的,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你宁愿一直顶着这么一个丑陋的疤痕?”
走了没两步,十五大概是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
我连忙抬手捂住十五那张叭叭的小嘴,还瞪了它一眼。
这小家伙,还真的是不客气,蹬鼻子上脸的功夫越来越强大了。
你跟人很熟吗?
阿忘的脚步一顿,扭头朝我们望了过来。
表情依旧温和。
“那个,阿忘,不好意思啊,你别跟它计较。”
我捂着十五的嘴,有些尴尬的笑着跟阿忘道歉。
“没事。”
阿忘温柔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脸上这伤是被我死去的丈夫打的。”
“啊?”
十五瞪大了眼睛,用力扒拉开我捂在它嘴上的手指,有些惊讶的问道:“所以,你是因为恨你的丈夫,才……才……”
“是的,我恨他!”
阿忘淡淡点头:“若不是婆婆,我如今依旧浑浑噩噩,过着混沌被欺辱的生活。
所以,我不能忘。
等到我真的能像婆婆期望的一样,忘记过去,重新投入全新的生活,不再识人不明,或者,我就会动手治好这道伤疤了。”
“其实,谁的一生中不遇到一两个渣男啊。”
十五望着阿忘笑得像个憨批,“你只要跟过去的生活彻底一刀两断,治好脸上的伤,不去看,也不去想,反而更容易忘记过去。”
阿忘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笑着,深深的望着十五。
“以前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或者只用同情的目光看我,或者在害怕触到我的伤痛,在我面前闭口不提。”
良久,阿忘望着十五轻轻点头:“谢谢你,我会考虑的。”
说完,她才缓缓转过身,领着我们继续朝前走去。
阿忘这个反应,倒是我们都没想到的。
我扭头望了十五一眼,小家伙有些嘚瑟的朝我吐了吐小舌头,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才听得见的声音道:
“她既然恨她丈夫,那就肯定不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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