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交了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好惊讶的事。上次见面,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看着很亲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他的印象很好。
这次再见,这种熟悉感也并没有消失,但又和之前不太一样,钟爸也说不上来,总而言之,对于他是女儿男朋友这件事,钟爸接受良好。
天色已经黑下来,三个人都在这守着确实没有必要,何况还带着一个钟佑呢。
钟爸便接过房卡:“那我带佑佑先走了,明天早上来替你。”
宋谨行把困蔫蔫的钟佑抱起来:“我送你们下去。”
冉听见他们出来,进到病房去守着了。
这一天的奔波,对于小孩子而言体力消耗很大,钟佑揉揉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打瞌睡。但哥哥的怀抱温暖又宽阔,她趴在肩膀上,忍不住哈欠连连。
过了会儿,宋谨行听到她小声问:“哥哥,你是小粉猪还是小狐狸?”
宋谨行揉揉她小脑袋:“你不是都叫我哥哥了吗?”
钟佑“噢”了一声,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到医院楼下,钟爸从他怀里接过小女儿:“你……上去吧。”
宋谨行点点头,看他们离开医院,才转身上楼。进去病房的时候,冉听正拿蘸着水的棉签擦拭钟阮星干燥的嘴唇,看见他回来有点惊讶:“宋总,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去吃饭了吗?”
宋谨行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吧。”
冉听忍不住说:“宋总,您去吃点东西吧,您从下午过来到现在都没吃饭。”
宋谨行像听不到,擦拭完就又坐下来。
冉听说:“阮星知道您这样,也会担心的。”
她这么一说,宋谨行就好像听见钟阮星每次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他:宋谨行,你要一日三餐按时吃饭啊!
他眼神微动,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你看着她,我很快回来。”
冉听赶紧说:“您放心吧!”
医院就有食堂,宋谨行随便应付了一顿,来去时间没超过十分钟。从食堂出来的时候,接到付岭打来的电话。
“老板,人找出来了,是威亚组的工作人员,前段时间剧组一个威亚师生病辞职,就招了这个新的威亚师来顶替位置。他已经招了,是他对威亚动了手脚。”
宋谨行声音冰冷:“理由。”
付岭说:“他跟警察说的是看不惯钟小姐,每次在剧组碰到,钟小姐都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拿正眼看他。于是心生怨恨,才会动手。他认罪认得很爽快,但我觉得他在说谎,于是我找人去查了他的背景和最近的账户往来。”
一名优秀的助理,从来不需要戳一下动一下。
宋谨行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个人叫陈泰民,是国内一家威亚制造厂的员工,一个月前突然辞职,紧接着就出现在了苏城,应聘了这个剧组的空缺工作。这个人有赌博的前科,以前被债主闹上门泼过漆,后来他老婆就带着儿子跑了,至今没有音讯。他这些年应该一直在赌,欠下了高额赌债,赌场方面曾经放话如果这个月不还钱就剁他一条腿。”
“但前不久他突然把这笔赌债还上了,据赌场的人说,他当晚还去豪赌了一场,输了七十多万,但他丝毫不在意,看上去不差这七八十万。我找人查了他的账户,有个国外的账户上个月给他汇了五百万。”
宋谨行问:“给他汇款的账户查到了吗?”
付岭有点惭愧:“还没有。”
宋谨行突然说:“上个月剧组辞职的那个工作人员,查一查他。”
付岭立刻道:“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电梯门刚好打开,宋谨行大步朝病房走去。夜晚的医院逐渐安静下来,走廊的白炽灯光将四周亮而通透。而此时一道人影就站在钟阮星所在的病房前,灯光将他的倒影投在墙壁上,歪歪扭扭的。
冉听拦在微掩的门前,脸上神情有些警惕:“这位先生,我不认识您,也没听阮星提过有您这么一位朋友。你说你姓什么?”
“我姓程。”
程?是阮星拒绝过的世融地产的那个程吗?
冉听眼神更戒备,突然看到走廊那头有人影大步而来,神情转喜:“宋总,这位……”
她话没说完,脸上突然涌上愕然的震惊。
因为她看见往日总是如沐春风的宋总神情森然,几步走了过来,一只手直接拽住了来人的领口,几乎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来人就被他封住领口,后背狠狠抵到了墙壁上。
程烨文挣扎了两下,看到眼前男人森寒面孔,知道他此刻正处于暴怒状态,反正也挣不开,干脆放弃,半举着双手做投降状:“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宋谨行拽住他领口的力道收拢,程烨文被勒得喘不上气,脸色逐渐难看:“宋谨行,我不想和你动手,放开!”
走廊上已经有人驻足围观。
冉听赶紧跑上来:“宋总,别、别打架!”
宋谨行不为所动,阴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如果让我查出来,这件事和程家有关,你们姓程的,姓田的,一个也别想跑。”
他拽住领口狠狠攘了他一把,终于放手。
程烨文后背撞上墙壁,随之弯腰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发出古怪的笑声,哑着嗓子问他:“宋谨行,你就这么怕我?连让我看她一眼都不敢?你其实很害怕我会抢走她,对吗?”
冉听在旁边都忍不住低骂:“疯子!”
程烨文弯着腰抬着头,直直逼视他,脸上都是挑衅的笑容。
可宋谨行压根没有被他激将到,他直接转身进去病房锁上了门。
程烨文盯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冉听觉得那眼神好像伺机而动的毒蛇,让人后背冷汗直冒。她忍着害怕站到房门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冷声说:“程先生,请您立刻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程烨文阴冷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好像在看着她,又好像穿过她看向了病房内。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朝冉听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慢悠悠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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