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明白过来,为何他昨晚没有拒绝我。
因为他猜到,我身上带着那女鬼的怨气,她肯定会进我梦中来。
他怕我在梦里遇到危险,所以整夜守在我的身边,时刻准备唤醒我。
这样一想,我竟还有些失落。
以为我们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算是心意相通,他不再执着前世今生,决定要跟我更进一步,把这婚契落实。
没想到……
龙冥渊起身去做早饭,我收回那些纷杂错乱的念想,穿好衣服去上早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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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上午,塔娜都表现得心不在焉,小说也不看了,目光呆滞地望着黑板。
可老师问什么她却答不出来,如同行尸走肉。
午休,我们来到食堂吃饭。
我想问塔娜昨晚怎样了,附近有三个女生端着餐盘走过来,礼貌问道,“请问你们这里还有人吗?”
今天我占的是张八人桌,便主动说道,“没有人,你们坐吧。”
那三个女生在我们对面坐下,有外人在,我也不好多问,埋头吃着盘子里的饭。
其中一个扎马尾辫的女生突然开口,“咦,你不是塔娜吗?”
塔娜正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闻言抬起头,“谁叫我?”
马尾辫女生拍了下她的肩膀,“嗨,我是张莹莹的前室友啊,你还向我打听过她呢,不记得了吗?”
塔娜恍然大悟,“哦哦,是你啊!”
原来那几个女生是张莹莹经管学院的同学。
“张莹莹现在还住在你们寝室吗?”马尾辫女生问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几个女生看我们的目光有些揶揄,但更多的则是好奇。
“不在了,她在校外租房子住,怎么了?”我挑眉看向她们。
那几个女生相互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然的神色,“难怪,估计她是租到没卫浴的地下室了吧,连澡也不洗,所以才会有那么重的体味!”
“我看她是直接搬到垃圾场里去了,捡破烂的大妈都没她难闻!”一个穿粉红色外套的女生小声嘀咕道。
塔娜皱了皱眉,有点听不下去了,“你们这样背地里议论同学真的好吗?”
那三个女生发现我们并不知情,低下头小声说道,“不是……你们都没有闻到吗?”
塔娜的表情既迷茫又不耐,“闻到什么?”
扎马尾辫的女生蹙眉道,“就是那个张莹莹啊,她的身上有一股很臭很臭的怪味儿,你们居然都没闻到?”
塔娜果断回答,“没有啊!”
那个穿粉外套女生无语地扫了我们一眼,“那你们鼻子可能出现问题了,趁早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现在我们班上课的时候,没人敢坐在张莹莹身边,都离她远远的。
那身上的味道,啧……简直能把人熏个跟头!”
“你说什么呢!”塔娜听完就要拍桌而起,又被江佩雯给强行按了回去。
这几个女生的话令我有些怀疑,难道我那天莫名闻到的腐臭味,竟是从张莹莹身上飘散出来的?
可张莹莹虽然性格上有些缺陷,并不像是不注意个人卫生的女孩子啊!
说曹操曹操到——
谈话间,张莹莹竟端着盘子从我们身旁路过,正在茫然地寻找着座位。
那股熟悉的腐臭味再次飘荡过来,同桌那几个女生显然也都闻到了,迅速捂住了鼻子,眼神里皆是鄙夷。
唯有塔娜,她似是看不惯那几个女生在背后议论同学的行为,上前拽住了张莹莹的手臂,亲切地把她拉到我们桌前,“莹莹,到我们这里坐。”
经管学院那几个女生见她坐下来,脸色大变,端着自己的餐盘匆匆离去,“我们吃饱了,先走一步!”
塔娜晃了晃脑袋,得意地发出一声轻哼,“莹莹,不用管她们,咱们一起吃!”
我鼻腔里充斥着那股腐烂变质的味道,看了眼盘子里的小炒肉,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
坐在张莹莹身边的江佩雯更是首当其冲,委婉说道,“莹莹啊,你是不是手术之后不方便洗澡?”
“啊?”张莹莹神情非常迷蒙,“没有啊,我洗澡的时候把伤口用保鲜膜包住就好了,昨晚刚洗过呢!”
我和江佩雯相视一望,不约而同地津了浸鼻子。
真不是我们嫌弃室友,但这味儿实在是太冲了!
张莹莹看出我们的表情不对,咬唇问道,“你们怎么了,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我连连挥手,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莹莹,你闻没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张莹莹抬起自己的胳膊,四处嗅了嗅,然后困惑地摇头,“没有啊!”
塔娜附和道,“我也没有闻到。”
江佩雯支着额头无奈道,“天啊,你俩不会鼻子都失灵了吧!那么大的味道,就像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你们居然都闻不到!”
张莹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所以……那些同学不待见我,不是因为我偷窃癖的事被曝光了,而是因为我身上有味道?”
我不得已点点头。
张莹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音调已带哭腔,“可是,我每天都擦身子的,怎么会这样呢……”
塔娜也变得紧张兮兮,“你们都闻到了?可我真的什么都没闻着啊!”
江佩雯一手用纸巾捂住口鼻,理智分析道,“也就是说,只有你们两个人闻不到这种气味,这是为什么?”
我思忖了下,联想到之前做过的那两次梦,问道,“你们两个,最近有没有去过水边?”
塔娜和张莹莹同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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