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婷浑身一凛,声线颤抖,“怎么会呢?拉姆她现在很好,既不咬人又不闹,安安静静的。”
我委婉劝道,“怪我弟功夫不到家,拉姆的魂魄多半还漂泊在外,昨晚招来的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们今晚就把钻进拉姆魂魄里的那个东西赶出去,再为她招一次魂,看看能不能把她真正的魂魄招回来。”
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卧室内的马歇尔音响突然无端响起,里面放着一首藏族小调,叫《格萨尔王》。
杨婷的表情凝滞了下,随后淡声道,“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我怔住。
杨婷却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子,你不懂。我嫁进这个家的时候,拉姆姐姐已经失踪十多年了,我根本就没见过她,跟她没有任何感情。
三年前,我丈夫突然把拉姆从湖边捡回来,说这是他的姐姐,我当时以为他疯了!
甚至还怀疑过,拉姆是不是他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下的孩子?
可当他拿出小时候自己和拉姆的合照后,我震惊了。
但我心里始终不能接受,这个只有七岁大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姐姐!
找回拉姆的时候,正好是我们家过得最困难的时候。
我丈夫肺癌治病急需用钱,拉姆又是这个样子,见人就咬。
我在领丈夫看病的同时,还得领拉姆一起去医院,索朗又要上学,我当时真的快崩溃了。
后来,我丈夫走了,走之前他把拉姆托付给我,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她……
你们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一个寡妇,要带两个娃,其中一个娃还是个长不大、爱咬人的精神病!
每当我看见拉姆心里都在想,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只是个女人啊,我的丈夫已经走两年了,可我还年轻,我也想以后的生活能有个依靠!
可我带着一个拖油瓶就算了,还要再带个精神失常的拉姆,谁会要我呢?
我这辈子都被她给困住了!”
杨婷捂着嘴泣不成声,情绪非常激动。
我其实能够理解,杨婷靠自己撑起这个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在丈夫找回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女孩,注定要当两个孩子的妈时没有反对。
她在丈夫病重后不离不弃,这足以说明她是个好女人。
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利己主义,为自己争取幸福生活很正常。
杨婷想要再嫁,找个男人作为依靠也没什么错。
只是拉姆……
杨婷抹了把脸,泛红的眼底浮现一层薄薄的恨意,“我不是没想过杀了她,只要杀了拉姆,我就可以带索朗去县城里生活了!
我在拉姆的饭里下过耗子药,但我看到拉姆把菜里的肉丝全部挑出来给索朗,我又狠不下这个心,把饭全倒进了下水道……
不管怎么说,现在拉姆能吃能喝,还会说话,也不会咬人了,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即使智力不健全,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嘛,我终于可以带着他们去县城生活了。
林小姐,我知道你们是好心,但这魂我觉得没必要再招了!”
杨婷说完,卧室内的音响声戛然而止。
我不好再说什么,得不到监护人的同意,我和安言昊也不能随便把拉姆体内的魂魄驱走,只得下楼吃饭。
安言昊因为招错了魂,见到我全程不敢吱声。
我一边喝着粥,一边想着拉姆的事情,难道线索又要中断了吗?
现在拉姆被别的魂魄上身,我们无法从她的口中得知,当年那场龙吸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啊——”
楼上忽然传来杨婷的尖叫声。
我和安言昊对视了一眼,立刻放下筷子往楼上跑。
只见拉姆站在床边,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笑容阴邪可怖,缓缓抬起自己右手,又缓缓放下。
而床中央的索朗嚎啕大哭,身体伴随着拉姆手势的起伏,像提线木偶般一上一下,脑袋不停往天花板上撞。
杨婷不住呜咽,“放开索朗,求求你,放开索朗!”
拉姆闻言,嘴角蓦地咧得很大,发出一串桀桀的笑声。
见此情景,我和安言昊不疑有他,拉姆定是被邪祟给附身了!
安言昊摩拳擦掌,从身后紧紧抱住拉姆,将她的两条手臂牢牢禁锢。
拉姆口中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安言昊,食指点在安言昊的胸膛上。
卧室内的所有电器全部亮起,音响里的格萨尔王小调再次奏响,安言昊整个人如触电般抽搐。
我瞳孔紧缩,立刻将手掌按在拉姆头顶,使出织梦术,喝道,“睡吧!”
拉姆表情狰狞,嘴里竟还长出了獠牙,用极为凶恶的眼神瞪着我,“嗬……”
我加强了灵力灌入她的天灵盖中,她终于陷入睡眠,昏倒在地。
我松了口气,把安言昊从地上扶起来,“老弟,你没事吧?”
安言昊的头发根根竖起,像极了欢天喜地七仙女里的扫把星,“电死我了……姐夫被雷劈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
“他那是天雷,比你这还猛呢,没看都把他给劈焦了吗!”
我刚说完,腰间便有一抹冷飕飕的凉风袭来,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说他两句还不高兴了,这么要面子的嘛……
杨婷上前,把嚎啕大哭的索朗抱在怀里,紧张问道,“索朗,你没事吧?”
索朗哭得伤心极了,“妈妈,姑姑为什么不跟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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