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闻言用帕子轻轻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
她这般娇柔无奈的模样,让兰椿一颗心更是躁动不已,恨不得立刻上去安抚一番,偏又没那贼胆,只敢巴巴地看着。
虞棠轻轻抽泣了两声,这才开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太太这两日精神不太稳定,今晚我去太太院里,太太责怪我说,都是因为我照顾不当,才害得玉奴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怎么能怪嫂子?”
“玉奴流产那分明是徐幼君……”话说到一半,兰椿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抬头去看虞棠。
见虞棠似乎只顾着伤心,并未注意到话里的不妥之处,这才安心了两分。
“若只如此倒也罢了,只是太太这两日总说能看到玉奴妹妹的鬼魂。”
“兰椿,你说玉奴妹妹的鬼魂,真的回来了吗?”
“还是太太眼花?”
“其实给太太看病的大夫告诉我了,说太太不是真疯,是在装疯。”
“她这是不是故意做戏给旁人看?”
兰椿闻言一愣。
不是真疯?
他原本当着王氏是真疯了,这才没狠下手去报复。
不成想着老货竟然是在装疯!
还把虞棠折磨成这般。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呐。
“兰椿,兰椿,你在想什么呢?”虞棠温柔的声音唤回了兰椿的思绪。
他忙坐直了身子:“没,就是在想嫂子刚刚说的事情,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看见鬼魂,想必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嫂子,我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明天上午,别忘了叫你的丫头出去接那个大夫。”
“好。”
“你等一下。”
兰椿一听虞棠让他稍等,赶忙停下脚步:“嫂子还有什么吩咐?”
“别从墙上走了,你不是说上面铺了碎瓷片,走后门吧,那里没什么丫头看管,应该还算安全。”
兰椿看着满脸温柔的虞棠,一颗心都要化掉了。
世上怎么会有虞棠这么完美的女人。
可恨韩渡这个蠢东西放着珍珠不要,竟然稀罕徐幼君和玉奴那种榆木。
真真是笑死个人。
他忙弓腰作揖:“多谢嫂子。”
“去吧……”等到兰椿的背影消失,虞棠脸上的笑意也转为冰冷,她侧头看向旁边的荷叶:
“都准备妥当了?”
荷叶笑着点头:“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虞棠缓缓转动腕上的镯子,希望这一次能让他安分几天。
兰椿小心翼翼从后门离开,刚走出一射之地,便被人蒙了脑袋,一顿棍棒好打。
“无耻的小贼,偷情偷到夫人院子里了!”
“看我不打死你!”
赵贵得了荷叶吩咐,举起棍棒毫不留情地砸向兰椿。
他完全没想到兰椿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敢翻小姐的院墙!
他自己作死不要紧,还想连累小姐。
痛打了一顿后,赵贵又朝着兰椿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脚:“再让老子知道你来夫人院里偷人,老子就废了你的子孙根。”
说完,赵贵快步离去。
他没往虞棠的院子里走,而是走出一段后,特意蹲在不起眼的地方,确认兰椿没往虞棠身上想这才起身离开。
兰椿确实没往虞棠身上想,或者说,他就不觉得虞棠会做这种事情。
在兰椿的眼里,虞棠就是春天里娇贵的玉兰。
洁白、干净,没有一点瑕疵,也容不得一点玷污。
他一瘸一拐地回到群芳阁。
徐幼君早就睡下了,听着兰椿传来的动静,她暴躁地将枕头砸向兰椿: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做贼呢?”
兰椿凶光毕露地盯着徐幼君。
这个贱人!
早晚也要杀了她!
然而想到今晚还有事情要做,他到底没和徐幼君计较。
上楼换了药,匆匆给自己包扎了一番,兰椿散了头发,又将白色的亵裤上泼满了酷似鲜血的红色颜料,这才悄悄出门。
王氏找了大夫开了药也没不管用,仍是一个劲儿的往茅房跑。
冬枣去送大夫,这会儿王氏身边并没人伺候。
王氏扶着墙慢悠悠地往回走着。
偏此时,她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下体满是鲜血地站在火盆旁边。
顿时王氏吓瘫在了地上。
“玉,玉奴,是你吗?”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兰椿曾经有个相好是唱曲儿的小生,为了逗那人开心,兰椿那一阵儿天天泡在梨园,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兴致来了甚至会扮成花旦一起登台演出。
如今兰椿完全没想到,自己学的东西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似鬼魂般飘到王氏面前,兰椿双手缓缓伸向王氏的脖颈:
“还我命来!”
“贱人,还我命来!”
王氏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尿骚和屎臭味。
……
冬枣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丫头正围着晕倒的王氏不知如何是好。
问了话才知道王氏撞见鬼,被吓晕了。
她忍着惊恐,和几个丫头将王氏身上清洗干净,搬运到床上去。
只是叫醒王氏后,王氏整个人都呆呆的,也不说话,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
虞棠才刚睡下,便被荷叶叫了起来:
“小姐,太太那边出事了,侯爷让大家都过去一趟。”
“怎么回事?”
荷叶将种菊斋的事情迅速说了一遍。
虞棠穿衣动作一顿:“他动作倒是够快……”
“是呢,奴婢也没想到那兰椿能那么快动作,他还被赵贵狠打了一顿呢。”
说话间,两人急匆匆赶去了种菊斋。
此时的种菊斋高高点着灯笼,将整个院子都照得灯火通明。
不断的有丫头引着大夫进进出出。
虞棠一进屋,便对上韩渡责怪的眼神。
“母亲病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才来!”
“太太傍晚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加重?”
韩渡一听傍晚还好好的,目光顿时落在那一群丫头身上:“是不是你们这群做奴婢的偷懒!”
王氏院里的人闻言忙跪在地上:“侯爷冤枉,奴婢们有小心伺候,只是今晚太太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开始闹肚子,跑了十几趟的茅房,冬枣姐姐请了大夫,给开了药,却不想喝了药没两刻钟,太太便在院里尖叫不止,说什么看到鬼了,奴婢们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太太已经晕了过去。”
“定然是那庸医开错了药,这才让母亲的病情加重!”
“去,把那大夫捉了!”
韩渡双目赤红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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