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去问问是谁出事了。”
虞棠盯着那刺眼的白幡。
她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会是明枳,绝对不会是明枳。
上辈子她出事之前,明枳都活的好好的!
所以这辈子,也不会出现意外的。
可上辈子她和明枳都没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
明枳上辈子也没有被人占便宜……
虞棠一颗心犹如丢在滚烫的油里烹炸一般煎熬难捱。
终于,荷叶白着脸回来。
她看着荷叶唇瓣翕合,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可仍旧不死心:“不是明枳对不对?”
“小姐……”荷叶见虞棠眼眶通红,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小姐,您节哀,明枳夫人她上吊自尽了……”
荷叶话音刚落,虞棠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小姐!”
她慌乱地搀扶住虞棠,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虞棠擦去嘴唇上的鲜血,白着脸道:
“明枳绝对不会上吊自尽。”
“小姐,您先别说了,咱们先去看看大夫。”
这吐血可不是闹着玩的。
虞棠摇摇头:“我没事,你把礼物拿来,拿着我的帖子给卢家的门房,就说长公主命我今日来给卢夫人赔礼道歉,不管卢夫人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她一面。”
“小姐!”
虞棠反手推她:“快去,明枳她不会上吊自尽,至少我要看看她的尸体。”
扯着长公主这面大旗,不管卢家人心里怎么想,多多少少还是要给长公主几分薄面的。
荷叶微微颔首,忙小跑着去通传。
门房接了虞棠的帖子,丢下手里活,进去禀告。
卢家饭厅……
除了卢尚书,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全部坐在饭厅用饭。
老太太坐在最上首,下面的子孙媳妇们都在安静的吃饭,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声音。
可此时大家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
尤其是坐在最末尾的四岁的小女孩,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老太太,承恩侯府的韩夫人来了,说是得了长公主吩咐,特来给夫人赔罪。”
这话一出,除了明枳那四岁的女儿,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碗筷:“让她走,就说我们家不想见她。”
“是。”
说完,她看着底下那一群男男女女:“都看什么看,多大点事儿就跟群慌脚鸡似得,吃饭!”
“是。”
众人话音刚落,便隐隐听到小孩儿轻微的啜泣声。
老太太尖锐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四岁的卢宝珍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老太太一起落在卢宝珍身上。
坐在卢宝珍身边的四房小声道:“宝珍忘记奶奶定下的规矩了吗?”
“饭桌上不许哭闹。”
说着,她用帕子擦拭着卢宝珍脸上的眼泪。
“婶娘,我想娘亲。”卢宝珍捏着勺子看向她四婶,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四房无助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既然不喜欢吃饭,那就别吃了。”
“来人,把她带到我院的厢房里关起来,到老爷回来前,都不准放她出来。”
伺候老太太的婆子闻言忙将孩子包起来,快步离去。
大房担忧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三叔过几日就要回来了,宝珍怎么说都是个孩子,昨晚的事情,她怕是会……”
“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还是说,你们打算告诉老三,他媳妇是怎么死的?”
老太太这话一出,餐桌上的众人忙起身跪在地上。
“儿子不敢。”
“媳妇不敢。”
“孙女不敢。”
……
老太太神色不变,缓缓拿起筷子:“都起来继续吃饭吧。”
话音刚落,管事的又急匆匆跑进来。
“老太太,那韩夫人不肯走,说是若这么走了,没法和长公主交代。”
老太太闻言狠狠皱起眉头:“她要做什么!”
“她说至少让她进来上柱香,她回去也好给长公主一个交代。”
老太太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棺材都钉死了?”
“回老太太的话,昨夜将人放进棺材后,就钉死了。”
“那就让她进来吧,你们盯着她,上完香立马让她走人,不准生事。”
“是。”
……
“韩夫人,老夫人吩咐了,您可以来给我们家夫人上香。”
虞棠将剩下的五十两银票递给管事的:“有劳了。”
管事的忙笑着接过,引着虞棠往里走。
虞棠看着已经收拾好的灵堂:“卢夫人是何时上吊的?”
“是昨天晚上,不过发现是时候已经是早上了,伺候夫人的婢女去叫夫人进屋洗漱,一进屋就发现夫人上吊自尽了。”
“那贵府办事的速度可真是惊人,短短一个早晨,便布置成这个样子。”
管事的皮笑肉不笑道:“全靠老太太掌家有方。”
“不过这灵堂的布置,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了,瞧着可不像二品大员夫人该有的品格。”
“毕竟被人毁了名节,说出去也是不洁之女,能给她办这丧事已经是我们老太太慈善了。”
虞棠垂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握拳。
“韩夫人,您别怪我多嘴,这香您上完了就赶紧走吧。”说话间,管事的取出三柱线香递给虞棠。
虞棠没有去接管事的递来的线香,而是不急不慢地走向棺材。
刚一走近,虞棠才注意到,棺材已经用棺钉封死。
她眼神瞬间一变:“不都是最后封钉吗,怎么今日就封钉了?”
“哦,这是我们老家的传统,夫人您不是要上香吗?”
“上完香就赶紧走吧。”
管事的再次催促道。
荷叶从管事的手里接过线香递给虞棠。
虔诚地拜了拜后,虞棠将线香插进香炉,这才缓缓开口:
“昨日的事情我越想心里越是觉得愧疚,今日本想登门致歉,却不想姐姐竟然驾鹤西去。”
她转头看向管事:“听说你家老太太待姐姐比生母还好,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满京城谁不知道我家老太太最是和善温柔。”管事的满脸假笑。
“既然如此,劳烦再去禀告一番,我想见见你们老太太,当面给她赔个不是。”
她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垂下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冰冷:“荷叶。”
荷叶忙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管事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急忙笑着将银票收进袖子。
“韩夫人在此稍等,不过我有句话要提醒韩夫人,我们老太太可不像外面传的那般慈眉善目、菩萨心肠。”
说完管事的小跑着离开。
灵堂里没别人。
虞棠快步走到棺木前,她看着那简单的棺椁,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昨晚她就不该让明枳回来。
“小姐,这木材奴婢瞧着不像是常见的棺木材料,倒像是桃木。”
桃木?
谁人不知桃木有镇邪的效果。
他们这是做了亏心事,还想要镇住明枳!
“这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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