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早早便睡下了,这几日容镜总是半夜钻进他房里,天不亮又离开。
睡那点时辰还不够他来回折腾的。
虞棠也不知道他折腾什么,劝了两回也劝不听,虞棠索性也就不劝了。
而且容镜最多只是抱着她睡。
想起这件事,虞棠将手中的簪子扔在桌上。
她看着给自己梳头的绿芜:“绿芜,我最近是不是变丑了?”
绿芜给虞棠的梳头的动作一顿,他困惑地看着虞棠,不懂虞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变丑?
明明是更好看了,怎么可能变丑?
“那是我身材走样了?”
虞棠低头,手掌落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这更是无稽之谈。”
那容镜怎么最多只是抱着她睡,就算半夜被自己蹭起火了,也只是去屏风后的浴房解决……
“那我问你,京都可有哪家夫人和我长得很像,有六七分就足够了。”
她倒是想知道容镜到底在为哪个妖精守身如玉。
容镜比她大,他喜欢的人也该比她大,还嫁做人妇,再加上和自己有些相似……
绿芜皱着眉头想了好一圈儿:“那就只有夫人了。”
夫人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坯子。
虞棠正拿着小镜子在看眼睛的妆容,闻言手一抖,那镶嵌着宝石的西洋镜就那样砸在了地上。
“我,我娘?”
“是啊,除了夫人奴婢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虞棠眉头狠狠皱起,刚要开口,荷叶提着裙子从外面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儿。”
虞棠弯腰捡起地上的西洋镜:“什么事儿?”
荷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吨吨吨喝光。
绿芜站在一旁干着急:“姐姐你倒是快说啊。”
荷叶擦了擦嘴巴:“昨天夜里,我按照小姐的吩咐,找了一位与贤妃娘娘有五六分相似的花魁娘子送到了谢太医的房里。”
“半夜谢太医回来后,先是受了一惊,但看清楚花魁的长相后,便和那花魁滚在了一起。”
绿芜震惊地长大嘴巴。
虞棠半垂着眸子,擦着手里的西洋镜:
“所谓的长情也不过如此。”
看着西洋镜里映照出来的面容,虞棠又一瞬间的出神。
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又姿色动人便会情难自禁。
那自己呢?
长得明明也不差,容镜为什么不碰她呢?
该不会容镜真的喜欢母亲吧?
虞棠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抖了一下。
不,不会的!
荷叶的声音还在继续。
“贤妃娘娘后来也去了谢太医房里,直接将两人捉奸在床。”
“那谢太医还和那花魁娘子连在一起,贤妃见到那场面后,脸都绿了。”
绿芜听到这些脸都羞红了。
她转头看向虞棠,见虞棠仍旧坐在妆台前愣愣出神。
荷叶也发现了虞棠的不对劲。
她小心翼翼上前:
“小姐,贤妃娘娘和谢太医这次怕是彻底闹掰了。”
“昨天晚上贤妃娘娘可是和谢太医闹了好久,谢太医还甩了贤妃娘娘一巴掌。”
“贤妃娘娘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血呢。”
“您不开心吗?”
虞棠将那手持小镜随意地放在妆台上:“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不多,谢太医住的院子安静,且贤妃去之前特意把周围人都支开了。”说起这件事荷叶便觉得可惜。
她也没想到一次就能成功。
毕竟都说谢太医有多喜欢贤妃娘娘。
为了贤妃娘娘做了多少事情。
可谁能想到,不过是送了一个和贤妃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子去,便直接成功了。
当然,最出人意料的是昨天晚上贤妃竟然直接去了。
这也是她们没有防备的原因。
若是早做准备,贤妃现在早就成落水狗了。
想到此,荷叶面露可惜。
“那要不要奴婢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不用,做的太刻意反而会让他们两人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让他们自己闹去吧,横竖谢墨现在顾不上咱们。”
到回京之前,谢墨只怕都没机会找她的麻烦了。
……
虞棠所料不错。
谢墨被贤妃抓了脸。
脖子上也全是抓痕,顶着这样一张脸,他根本没法见人。
想到昨晚自己竟然动手打了白梅,谢墨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从柜子里翻出药膏,刚准备上药,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从后面缠了上来:
“谢郎好狠的心,竟然只管自己?”
“昨儿奴家可是结结实实挨了那位贵人一巴掌呢,瞧,现在脸还肿着。”
她将自己红肿的脸颊凑到谢墨面前,同时顺势坐到谢墨的怀里。
女人是青楼的花魁,即便挨了一巴掌也丝毫不让人觉得难看,反而平添了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
谢墨下意识想要把她推开,可看到那张和白梅有六分相似的脸,又想起昨天晚上,白梅是如何扯着她的头发狠狠羞辱折磨她的……
谢墨到底是心软了:“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懵懂眨眼:“谢郎在说什么?什么谁派我来的?”
“是我昨日在街上看到谢郎英俊的身姿,对谢郎一见钟情,经过一番打探,又买通了你们这里的侍卫,这才能有机会和谢郎做一夜夫妻。”
说着,她手臂攀上男人的肩头:“我自知配不上谢郎,也不求常伴谢郎左右,能与谢郎有一夜情缘,已是我三世求来的福分。”
“谢郎,你不会怪我吧?”
她眼睛里有泪花闪烁,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是被人遗弃在墙角的小动物。
谢墨看着人那张脸便不由得心软下来:
“我没怪你,这是消肿的药膏,你涂一下,别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
女人得寸进尺:“谢郎这是在心疼我吗?”
“谢郎你待我真好,你待我这么好,将来没了谢郎可怎么活啊。”
“谢郎,要不你帮我上药吧,就当给我留个念想。”
说着,她将脸凑到谢墨面前。
谢墨拿起药膏,收不听使唤地帮女人上药。
等到做完这一切,谢墨理智刚要回归,女人却拿起桌上的药膏:“谢郎给我上药,我也要给谢郎上药。”
“我知谢郎你有心上人,我也不配待在谢郎身边。”
“我不敢奢求谢郎娶我做妾,只求与谢郎做一日的夫妻,这样,我死也就甘心了。”
“只是不知道谢郎愿不愿意……”
谢墨看着女人,良久,他叹息一声:“只做一日的夫妻。”
他也想和白梅做夫妻,哪怕只有一日,可他和白梅的身份,注定不能以夫妻的身份行走在阳光下。
哪怕是死,都不可能……
这不是在圆她的梦,这是在圆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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