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澈拧着眉,看着起死回生的人,被她夺人的目光看得忍不住后退一步。
“你……”
苏卿暖一声冷笑,“侯爷,好一个深情相护。”
“一个坏了身子,没名没份寄居在侯府的寄生虫,妾都不是的下贱娼妇,打死她也就配一张草席裹出去埋了。”
“候爷为了她,杀妻!传出去满京城的人会怎么看待侯爷的深情?”
这话骂得极难听,偏偏说得事实。
容映雪没脸,说着就要晕倒:“侯爷,雪儿不要活了!”
符元澈也是被骂得眉头紧锁。
他看着容映雪肿的像猪头的脸,又听了苏卿暖今日犀利的话语,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人怎么变了?
他问:“苏卿暖,你是人是鬼?”
“呵……”
苏卿暖一声冷笑,“符元澈,要不你把眼挖了吧!留着也是睁眼瞎!”
“你!又在耍什么心机!”
“耍心机?侯爷,嫁你这一年,因为这个女人,我陪嫁的下人或发落或赶出府,如今又要杖毙翡翠,符元澈,你这么在乎她,舍不得苏映雪伤心难过,为什么还要和她的婢女暗渡陈仓,蝇营狗苟!”
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符元澈,脸色由红转绿,由绿转紫,咆哮道:“苏卿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嗨哟,被我说到秘密恼羞成怒了?”
“符元澈,你心中无鬼,吼这么大声做什么?若真没有这回事,你指天发誓,你背叛了容映雪,叫你下辈子做不了男人,你敢不敢!”
符元澈一张俊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哪里敢。
“苏卿暖!”他再次怒吼。
这个女人没死成,醒来怎么变得这般犀利。
还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与青竹的秘密,这件事他隐瞒的极好,就连雪儿都不知晓的。
一直扮娇弱无助的容映雪也不哭了,她怀疑的目光看着符元澈,随后咬了咬唇,道:“苏卿暖,我知道你一直嫉恨我,嫉恨侯爷倾慕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别以为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就信你,侯爷是君子不可能做那等事。”
她手轻轻放在符元澈的心口处,“侯爷,只有言而无信、反复无常之人才喜用誓言来证明自己,侯爷君子坦荡荡,雪儿永远相信侯爷。”
“嗯,是个君子,欺辱发妻,豢养外室。”
苏卿暖就那样软塌塌的挂在棺材边上,嘴角勾着笑,讥讽地看着二人。
符元澈的脸火辣辣的,尤其听到苏卿暖的笑声后,更是有一种无地自容感。
阖府之人皆知他骗了苏家,骗了苏卿暖的赤诚相待,可那是因为他要报恩,懂得他的人,会说一句侯爷真性情。
然而,这份真情背后他又与青竹……
他想将这事圆滑过去,岔开话题道:“雪儿,你身子才好,又受了气,我先扶你回房,身体重要,至于那贱婢……”
他怕又从苏卿暖嘴里听到什么不该说的,一时间也不敢动她的人。
容映雪敏感地察觉到侯爷不对,但她不敢深究,乖巧地点了点头。
“就先留那贱婢一条命,免得让小人说咱们薄情寡义,不顾念她献血之恩。”
随后她往侯爷身上倚去,“雪儿头晕,侯爷……”
符元澈借机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快速离开了朝阳院。
刚刚苏卿暖指责那件事,就被他俩互相装傻瞒混了过去,只是容映雪捏着帕子泛白的手指出卖了她的心思。
苏卿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还真是一个装傻、一个充愣,狗男女将恩爱上演个淋漓尽致!
众人呼啦啦全撤之后,翡翠一把抱住了小姐。
“小姐,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真的走了。”
小姐不但还活着,还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清醒,晓得反抗了。
苏卿暖拍了拍翡翠的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将符元澈逼走,日后定还要找她的麻烦,这侯府不能呆了。
“先别开心,我这身子需要尽快调养。还有,我要给爹娘写信,让他们替我做主,我要和离。”
当初北地战事焦灼,父亲不忍她跟去边关受苦,在得到符元澈的允诺后,将她嫁人。
因为一句承诺,让整个苏家人都以为她嫁了一位重情重义的好夫婿,十里红妆,半个苏家家底都给她做了陪嫁。
然而,她嫁过来后,过着活寡一样的生活,为人当免费的血袋子,一句誓言,要了她一条命。
翡翠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抽噎着,不敢告诉小姐,“小姐,其实,其实半个月前夫人有给您写过信,将军他……”
苏卿暖心中一惊!
“爹爹怎么了?”
翡翠紧张地盯着小姐,“将军他中了敌军的诡计,失踪了。”
“爹爹出事了?信呢?”
翡翠咬着唇,一脸愧疚,“被侯爷发现收走了,您当时正病着,奴婢才没敢告诉您。”
“难怪,难怪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没了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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