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澈蹙眉,探路的都是怎么看的,到了府门前了撞上出殡的,这不是晦气吗!
“侯府迎亲,怎么可能为他们避让,把他们打发了。”
跟嫁的媒人走到队伍前。
“哪府的下人如此不知礼数,庄亲王府嫁女,你们也敢冲撞!”
送殡队伍一片哀声,好不凄凉。
“庄亲王嫁女又怎么了,死者为大,见棺见“财”,两队相冲就该是咱们先过,你们连这规矩都不懂?”
媒人见他们不肯让,拿出铜钱洒在地上,“破财消灾,咱们迎亲队伍没有后退一说,你们先退出这条街。”
对面孝子也是个横的,怒道:“俺们一辈子奉公守法,俺爹做了一辈子善人,死了还要给你们新人让路,没这个道理!”
他对着出殡的队伍大喊,“活人等得,死人可等不得,给我走。”
两相僵持,与围观的百姓在狭小的街道上推搡拥挤,也不知怎么就将陪嫁箱笼撞翻了。
“啊!”
有百姓喊,“嫁妆箱倒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对啊,成婚遇到出殡本就不祥,现在嫁妆倒了,这女人怕是命硬会克夫的。”
容映雪在花轿当中气得一把掀起盖头,“哪里来的无知百姓,竟然敢这样编排本小姐,还不抓起来事后好好给我掌嘴。”
花轿旁的陪嫁嬷嬷抬步就去抓人,拉扯间箱笼被撞开。
有人大喊:“快看,王府陪嫁的嫁妆竟然全是石头。”
“哇,好大一箱的石头啊,还真新奇,头一次见到这样打肿脸充胖子的娘家作风。”
两个嬷嬷也傻了,她们只想抓人,没想到那两人竟然将箱子盖给掀了。
庄亲王亲手封的陪嫁银怎么都变成了石头。
容映雪脑袋瞬间嗡地一声:完了,完了,怎么翻的偏偏是装石头的箱笼,那是侯爷为了瞒住爹爹,偷梁换柱的嫁银啊。
原本艳羡的百姓一瞬间全是在嘲讽,说什么的都有。
“听说花轿里那位小姐是外室私生女,从前还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呆过,是贱籍转了运道。”
“这庄王府用石头充当门面,不会就是想和苏将军的女儿攀比吧?这女人如此虚荣,不愧是贱籍出身。”
“啧啧啧,没想到皇室也干出这么丢人的事,可真真真是够虚荣的。”
符元澈见事情败露了,心下也是一阵惊慌,他忙叫众人赶紧收拾现场。
“叫他们闭嘴,闭嘴。”
可这种事情哪还瞒得住,迎亲队伍还没到侯府门前,等在正堂的庄王已经听闻了风声。
“王爷,外面传扬的极为难听,怕是用不了一日整个京城就都知道您拿石头送嫁的事情了。”
“岂有此理,本王怎么会做这种事!”
宾客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到上首的庄亲王脸色阴沉得能结冰,一个个都收了嬉笑的心思,热闹的场景瞬间变得寂静。
老太太也如坐针毡,不住地问身边的嬷嬷,“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新人还未到府门前。”
苏卿暖对身边的杨嬷嬷道:“嬷嬷,去打听一下情况,吉时都错过了,侯爷怎么还没将妹妹迎进来。”
杨嬷嬷脚下的速度极快,还未等旁人做出反应已经出了正厅。
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用上,她就折了回来,用不大不小刚刚堂中近前的宾客都能听到的声音学道。
“倒不是什么大事,侯爷的迎亲队伍与送葬的队伍碰上,两家堵在了街口谁都不相让。”
“既然如此,让送殡的队伍先过就好了,也用不着耽搁了这么久。”苏卿暖一副担忧的口吻问着。
“原本是该这样的,可王府的下人不依,与送殡的队伍抢路撞翻了嫁妆箱笼,陪嫁银子都洒了。”
老太太听了眉头就是一蹙,只觉得王府的奴才不该这般蛮横,可庄王在身侧她不敢表现出不满。
宾客听了只觉得不吉利,本没多想。
可杨嬷嬷后面一句话,让在场众人皆是哗然。
“原本没大事,偏咱们新夫人不依不饶要收拾嘴碎的百姓,抓人的时候箱笼盖被撞开,里面翻出来的竟然都是大块大块的石头。”
“石头?”
苏卿暖一声惊呼,错愕地看着庄亲王。
周围宾客也皆愕然地看着庄亲王,陪嫁箱笼里装着石头,这可是惊天丑闻,闻所未闻!
全场一瞬间窃窃私语,宾客带来的下人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越来越多。
庄亲王原本想按捺住心中疑惑将婚事举办完成再调查此事。
这会被苏卿暖的嬷嬷当场揭发,面子再也挂不住。
“王府怕是出了内贼,本王要回府彻查,必给侯府一个交代。”
庄亲王竟然在宾客错愕的神色当中,当场离开了。
他还怎么留下,留下来让人指点,听着众人的嘲讽讥笑吗?问他为何拿石头充脸面?
奇耻大辱!
他与王妃闹翻,舍了全部私产用来做陪嫁,如今全都变成了石头,他还怎么喝女儿、女婿敬的茶?
他要回府问问王妃,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庄亲王都走了,皇室亲眷紧随也离开,一个外室女成婚,还没有那个脸让他们留下。
皇室之人一走,身份贵重一些的勋贵向老夫人拱了拱手也走了,成婚遇到送殡还被撞翻了嫁妆,怎么看怎都晦气。
老太太见宾客一瞬间走了大半,当场急了。
“怎么都走了,新人还未典礼呢!”
苏卿暖不咸不淡地道:“祖母,吉时都错过了呢,错过好时辰的典礼,不观也是人之常情。”
“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都是你搅合的好事,若不是你的嬷嬷大吵大嚷让庄亲王没了面子,王爷会走?宾客会走?”
“祖母又将错怪在暖暖身上吗?若不是妹妹得势欺人,怎么会有打翻箱笼的现象,她自己将福气作没了,与暖暖何干?”
“你,你就是个扫把星!”
老太太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忘记了压低声音,将平日对待苏卿暖的态度给暴露了出来,留在场的宾客还有不少朝臣,皆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侯府老夫人。
大将军只是失踪了,苏府还有少将军在,侯府就是这样对待媳妇的?
看来传闻皆是真的。
老太太怒瞪苏卿暖,“今日过了再与你算账。”
此时外面终于迎来鞭炮声,新人被媒婆一路背着进入正堂。
符元澈扯着红绸带着容映雪走到堂前,看到空掉一半的高堂,神色一愕。
庄亲王怎么不在?
空掉的一半宾客又是怎么回事?
司仪是庄亲王请来的钦天监监正大人,他摇了摇头,不给永昌侯反应机会开始唱礼。
“吉时已过,新人跪拜!”
符元澈脑袋都是木了,心中如同装了十只兔子,惴惴不安。
今日的一切诸事不顺,这与他预料的怎么完全都不一样?
“新人一拜天地……”
符元澈整个跪拜过程都是浑浑噩噩,担心庄亲王将今日之事调查清楚后会杀了他,他心不在焉地拉着容映雪要回新房。
一声冷喝:“慢着。”
苏卿暖冷漠地看着二人:“侯爷的平妻可还没向正妻行礼、敬茶。映雪妹妹入门,是不打算被我这个主母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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