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暖坐在那里呆滞了,因为她时常把事情想当然了。
对于祁衡来说,他俩自小一起长大,对她很了解。
而且,祁衡年纪大了,早该成婚了。
再有,他对自己一直很好,应该早就动了要迎娶她的念头,而自己当着他的面说出不想成婚,还大言不惭地不想给婆家赚钱。
她捂住脸,当时是脑子进水了吗?
“祁衡哥哥一定是生气了。”
翡翠重重点头,“公主,怎么办?小公爷日后都不来了是小事,万一他和别人说亲了怎么办?”
苏卿暖一想到祁衡身边会站着别的女人,她心就变得好疼,很难受,没办法接受。
“我去和他讲清楚。”可是她一着急,脚踩在地上就是一阵锐痛,伤的好重,竟然都不能沾地了。
翡翠弯下腰,褪去她脚上的鞋袜,那里都出现淤紫了。
“公主,必须叫府医,不及时处理会成跛子的。”
苏卿暖叹了一声,算了,改日看到祁衡再解释吧,她这样急吼吼跑过去,也显得她像嫁不出去了一样。
她脚崴了,踏实在府上住了几日,好像自从到了这边,她还没有真正享受过惬意的时光。
午后的阳光正好,她叫人在庭院向阳的地方搬了一把摇椅,身旁摆了一上炭火盆,腿上盖上毛毯,闭着眼睛晒太阳。
艾清兰带着一双儿女过来了。
“暖暖,晒太阳呐?”
苏卿暖忙起身,“大嫂来了。”
她张开双手,“坤哥儿、萱萱,想小姑姑没有?”
萱萱见到苏卿暖就往她身上爬,“姑姑,萱萱想姑姑。”
苏萱还小,吐字还不清楚,却是和暖暖特别亲,在回京的路上苏卿暖给了两孩子极大的安全感,所以额外黏她。
苏坤是长子,虽然还小,可小小的人就极稳重,他站得笔挺,然后就将怀里的小东西露了出来。
“姑姑,送你。”
苏卿暖当下来了兴趣,“好小的猫咪,真可爱。”
雪白雪的毛球,只有成人巴掌那么大,眼睛是鸳鸯眼,一蓝一黄。
“波斯猫。”
艾清兰叹气,“昨天我娘家哥哥来了,特意给两孩子送这只猫儿,可你大哥晚上见到了,说什么都要弄死。
两孩子哭得厉害,这猫儿我瞧着也可爱,孩子也喜欢,真的掐死也是一条生命,便想着送你这院,你大哥再怎么霸道也不能管到这院吧?”
苏卿暖也喜欢毛茸茸的小东西,何况这只猫儿是真的可爱,圆滚滚的,能将人萌化了。
“行,我养着,坤哥儿和萱姐儿要是想它了就到我这里来看它。”
两个小家伙高兴的什么似的,萱姐儿在苏卿暖脸上亲了一个湿漉漉的香香。
苏卿暖心都萌化了,难怪有人说孩子是天使,她们能治愈你心灵上一切的疲累。
猫咪还太小,苏卿暖忙叫琥珀去厨房给要了一点羊奶回来喂。
她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掐死这只小猫,一定是担心符元澈的那个誓言,靠近苏家的小畜牲都怀疑是符元澈投胎。
大哥也不看看,符元澈能投胎成这副可爱的模样?
她忽然想到那日在药店后院看到那只才出生的小狗,若是他真投了畜生道,那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东西就会追着她跑,才值得怀疑是符元澈投胎。
她想着,日后要去那看看,那只狗子可还认得她?
“琥珀,以后这只小白球就由你来专门伺候。”
琥珀欢喜地应了,可爱的小东西姑娘都喜欢。
苏卿暖近日没入宫,不知朝中再次风起云涌。
怡王近日可谓是春风得意,接掌内务府后,朝中官员欠银的差事正式落在他身上。
他第一个还上欠银,得了皇上夸赞,如今整个人都有一点飘了。
他本就是鲁莽的性子,大权在手,将欠朝廷银两的大臣逼的快没了喘息机会。
燕王和楚王甚至连苏卿暖都恨上了,因为他们查出来,追缴欠银的主意是她出的,本来大皇兄欠的银多,还可以观望他行动。
现在苏卿暖还帮着大皇兄将银子还了,他们也是兄长为什么不帮,还不是因为背后没有皇后撑腰。
燕王性子沉闷,心中不满也不会多言,却将仇记在心里。
楚王却是恨的牙根痒痒。
“苏卿暖这个臭丫头,一肚子心机,我现在算是看清楚,父皇早不到我府用膳,晚不到我府用膳,在这么个节骨眼过去,她就是在父皇面前给我上眼药。”
“好了,你还为难上了,至少弟妹嫁妆丰厚能帮得上你,三哥是真的难。”
这些年他故意降低自己在众人心里的争储之心,只得一份攥书的职务,可他也要面子,王府的日常开销,人情礼往都要钱,他手中银钱不足,就只能从国库里借,这些年竟然欠了将近十万。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欠的这么多银子,现在让他还,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他比楚王还要恼,偏大皇兄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还嘲讽他们没诚信,欠钱不还当国之老赖。
简直是对读书人的莫大羞辱。
楚王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鬼点子。
“大哥现如今得意太过,有些忘乎所以了,他可能忘记了,曹栋欠库银四十万两,他就是倾家荡产也还不上这笔银钱,那都是父皇年轻时巡查江南庶务时,因父皇欠下的,看他怎么讨。”
燕王心中虽然也有观望的打算,但是一直不还,定会让父皇生厌,可若是还,这银子无处可借。
此时他才有些后悔,当初他不顾母妃反对,选择娶了一个知县之女为妻,如今遇事,竟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他道:“对,就拿曹栋为典型,暗中联合朝臣先参皇兄羞辱朝臣,狂妄无状,为完成差事表现自己逼死朝臣,心肠狠毒。”
楚王:“可曹栋他没死啊?”
“四十万,他还不上的。”言外之意,这人迟早会被逼死。
他会找人去找曹大人,让他入宫求皇上,再暗搓搓告诉老大,到时候……
燕王心中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逼死父皇少年时便追随的有功之臣,老大的差事就做不下去,说不定这追讨欠银一事便可以不了了之。
如此一来,只有老大吃一个哑巴亏,白白损失一个风水极佳别苑,这事还能让他和皇妹生嫌隙。
苏家与祁府走得太近了,他看着也是眼热的很。
楚王还不知三哥心中已经生了狠毒之心,他烦躁地又骂了一句,随后先行回府了。
他得回去和婆娘商量一下,先借他点银钱用用。
只是让他一个王爷借媳妇嫁妆补窟窿,这辈子在媳妇面前算是抬不起头了。
而一场精心布置的大网已经暗中慢慢形成了。
曹栋已是古稀之年,身着三品大员朝服,双鬓染了白霜跪在太和殿外。
他欠下朝廷巨款四十万两无力偿还,只能求皇上开恩,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他看。
廉尧棣带着皇城卫之人巡查,便看到身型已经佝偻的曹大人,如风中残烛,苟延祈求。
他眉头蹙紧,曹大人这样跪着不是办法,父皇若是为他松了口,追讨银钱一事也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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