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榆林轩,宫人齐齐参拜。
皇上睁开眼睛,先是瞥了一眼皇后,见她脸上带着浅笑,暖暖这丫头也是一脸笑模样,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怎么,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快说出来让朕也开怀一下。”
原本他还担忧皇后会对暖暖发脾气,现在他倒是好奇暖暖怎么将人就给哄好了。
皇后坐到皇上身边,关心地拉他的手。
“皇上的手怎么这么凉。”她把自己的暖手炉就放进了皇上的怀里,还仔细掖了掖大氅。
皇上满心欣慰,都说夫妻老来伴,如今满后宫的莺莺燕燕都比不得皇后对他的真心,细节体现出了一切,可惜从前没发现这一点。
“别忙了,这里景好,咱们坐下来聊聊天,许久没这样安逸的心境了。”
二十几年了,二人也算是风雨同舟。
做皇子时,他功名夺利,为了上位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娶进府邸,做了皇上之后,后宫的妃嫔更是三年一批的采选。
他从来没考虑过皇后的心情,她的感受。
皇后却是没有那么伤感,此时她无比满足地看着庭院中的雪景,然后将视线移到苏卿暖身上。
“皇上,你看永嘉,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是不是该给她物色驸马了?”
苏卿暖!
她就知道皇后要说的是这个,她近来是红鸾星动吗?怎么所有人都给她提成婚的事?
皇上点头,“女子还是要有男人疼爱才知道何为幸福,从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这驸马的人选可得好好挑挑。”
皇后不高兴了,“还挑什么,皇上难道看不出来,衡儿那孩子的一片真心?”
提到这,皇上猛地反应过来,可不是吗?
这两孩子之前形影不离,若不是彼此有情,怎么可能走的那样近。
皇上呵笑:“暖暖,朕赐婚你与祁衡,你可愿意?”
可能是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又可能是之前祁衡闹了那么几日,现在明白了,祁衡哥哥早就迫不及待想和她成婚了。
所以皇上问起来时,她并没有犹豫就点头了。
“父皇说好,就好。”
皇上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当真是一点不知道矜持一下,就这么高兴?”
苏卿暖看了一眼皇后,随后大大方方道:“父皇,您也说了,女子不是要嫁人才能感觉到幸福,小公爷对我好,我与他也心意相通聊得来,这样的天作之合我为什么要矜持。”
皇上感叹,“是朕粗心了,都没有想到你的需求,这样吧,看在你高兴的份上,婚期定在正月十五如何?”
苏卿暖心底盘算了一下时间,“父皇,离正月十五不足百日了,您再急也不能这样急着将暖暖嫁出去吧?”
皇上伸手指她,“瞧瞧,刚刚高兴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这会又嫌弃朕着急了。我这父皇还真是不好当啊。”
皇后道:“百日确实太近了,准备的时间都不够,不如订在春日宴那日可好?皇上也要赐公主府,修缮、装饰都要时间,不能马虎。”
春日宴,那就还有半年时间,她现在匠人寻了几位,半年时间慢慢筹划琳琅阁的事情虽然急了些,倒也差不太多。
皇上见暖暖没吭声,应道:“春日好,百花争艳,春暖花开,大富大贵。成婚后就怀孩子,转年朕就能抱上外孙,我这把老骨头就努努力,再撑个两年。”
苏卿暖!
谁要一成婚就生娃的,结婚可以,孩子可不可以晚几年要!
皇后却抹了眼泪,“皇上您在说什么,有暖暖在,现在国事又有摄政王操心,您再活十年八年都没问题。”
皇上摸着自己不良于行的腿,再活十年八年吗?
这样没有意义的活着,又有何意思呢?
皇后何尝不知皇上的心结,劝道:“这腿虽不能走路了,可臣妾愿意陪皇上这样看一辈子风景,听一辈子曲,您要是还觉得不够,就再让淑妃、静妃几位妹妹陪您聊天,这日子好过着呢。”
苏卿暖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可真是糊涂了,怎么就没想过给父皇做一个轮椅呢?
有轮椅,出入比轿撵方便很多。
她还可以教父皇母后打麻将,后宫这些个妃嫔闲来无事,就喜欢争个你死我活,让她们精神上得到满足,就没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思了。
她想到了,便想去做,当即道:“父皇、母后,我有要紧事得出宫一趟,最快后天或者大后天暖暖再来看你们。”
皇上见她话都没说上两句,就风风火火走了,指着她道:“皇后,你见过哪个孩子这样的,太不将朕这个父皇和你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
皇后宠溺地道:“暖暖是真性情,她不将咱们放在眼里,但肯定放在心里。”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孩子三日后能给咱们惊喜。”
“哼,你就宠着她吧,依朕看,她是迫不及待想告诉祁衡两人的好消息,朕现在是明白了,什么叫女大不中留。”
“皇上还说我宠她,您比我还宠呢。”
皇上压下心中思绪,直到晚上,命人抬着他出了乾清宫,瞒着所有人去了凤翔宫。
凤翔宫主位住着的端妃,也是当年做皇子时府邸的旧人。
虽然贵在妃位,却早就失了宠幸多年,膝下也无子女,因为看淡了红尘过往,常年吃斋念佛。
宫里伺候的人也不多,冷冷清清。
当然,侧殿能伺候的人就更少了。
甄雅滢这一次是真的病了,落水加上心结,坚持走回宫便一病不起。
宫中是一个看恩宠与势力下菜碟的地方。
甄常在这一次病,甚至连太医都没能请来,明月拿了自己的首饰去贿赂太医院的人,才拿回来两副去伤寒的药。
皇上来时,她正蹲在廊下努力熬着药。
“皇上!”明月又惊喜,又意外。
皇上看了她一眼,“不必声张,朕不想惊动端妃礼佛法。”
房门打开,屋子里冰冷的程度与外面无异,竟然连炭火盆都没一个。
甄雅滢盖着厚厚的被子,唇色惨白,额头垫着帕子,双眼紧闭,这一次她再也不用装病,而是真真实实的病了。
“甄氏,落得如今的地步,你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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