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安宁先开口对其询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你先坐。”
楚越低声说着,又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她的思绪,也被一瞬间打断拉扯回到了现实,并还反客为主的端起了桌上的瓷杯主动要求给沈安宁倒水,“我找你,也没什么事,主要是家里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琛哥,你不用太紧张,都是自己人。”
沈安宁讪笑一声,随即用手按着裙子避免走光,这才缓缓坐下。
她余光从楚越方向掠过。
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明明端庄大方,且说话也没有半分‘大小姐’的架子。
可是却让沈安宁感到有些不舒服。
说不上是哪里怪怪的。
村长也坐在两人身侧,一脸兴致勃勃,“也不知道我们村小沈是做了啥,惹着了小楚总,还要您亲自大驾光临,真要是我们小沈做了啥对不住小楚总您的,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不偏袒不包庇!”
“叔,没啥事,我这也没啥能用得上您的,您出去忙吧,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楚越随便一句敷衍的话这就要将村长给打发了。
明显,她说的话不打算让村长留在这听下去——
村长面露难色,又白了沈安宁一眼。
在楚越的注视之下,他不得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窘迫一笑,“行,小楚总,您有啥事就吩咐,我刚好要下楼去盖个章呢。”
片刻之余。
村长便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楚越这才拿起了沈安宁的‘档案册’。
说是档案册,其实就是一个泛黄的记事本。
在这上面简单的记录了一下本村籍贯村民们每个人的学历,以及过往经历等等。
“沈安宁,膝下育有一子,八月十九号出生,是吧?孩子今年也五岁多了吧,算起来……”
楚越说话时,心中徒然咯噔一声。
倘若要是按照时间线算起来,这孩子还真有可能是傅司琛的!
面对楚越这般像是审讯犯人一样的姿态,沈安宁多少有些不舒服。
按照方才楚越说的话来推断,她极有可能是傅家派来的。
楚越年龄和傅司琛相仿。
两人,十有八九也是年代世交之类。
否则这么‘要紧’的事情,傅家怎会随便交给一个外人来做?
万一传出去,丢死人了!
所以……
沈安宁端起了瓷杯,她低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瞥了楚越一番,“小楚总,您这一上来就查户口,审犯人似的流程,我还不知道我是犯了什么罪呢。”
她的话,有着四两拨千斤之力。
一时间,楚越竟还有些难以招架!
楚越的脸上掠过一阵红一阵白,难堪极了,“琛哥一回家就来了你这,傅伯伯他们实在是放心不下,才让我过来调查调查,你不用太紧张,主要是这个孩子的身份来历——”
尽管一早沈安宁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心知肚明,这极有可能是傅家的安排。
可在听到楚越这般说时,心中依旧淌过一丝丝失落。
他们质疑的并不是孩子,而是她的人品!
“我没想过要攀高枝,这就是我的态度。”
沈安宁将瓷杯搁置在了桌上,她抬眸同面前的女人四目相对着。
楚越这才后知后觉,眼前的女人远要比自己想象中的难对付!
来时,她甚至还让司机去准备了五万块钱放在了车里。
做好了一切打算和预期。
却没想到……
这个沈安宁的胃口可真不小!
嘴上说不想嫁给傅司琛,不就是为了让傅家人愧疚?
到时候借着孩子上位,名正言顺被‘八抬大轿’的娶进门!
楚越暗暗庆幸,得亏一开始她没有让傅家人过来。
她长吁一口气之后,又笑着看了看沈安宁,继续说道,“孩子毕竟是你生的,但也是傅家的血脉,家里的意思是不能让你辛苦一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娃,其中多少心酸,我们都能体谅的,你听姐说,咱一起去做个亲子鉴定,做完这个鉴定,回头家里给你拿点营养费。”
楚越居高临下般的姿态,翘着个二郎腿。
二人四目相对之际,沈安宁沉默着一声不发。
可她心里却像明镜似的,楚越那番话的弦外之音是什么意思?
先做亲子鉴定,拿到结果,年年是傅家的孩子,然后傅家直接给她一笔钱打发了?
拿她,拿年年当做什么?
就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傅家找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上门来商讨这件事,宛若多年前,找到镇上的一个领导,‘登门拜访’,言之凿凿的警告她。
休想借着孩子大做文章!
傅家也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样的女人进门!
胆敢在外面败坏傅家的名声,就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所以楚总你今天过来,代表的是傅家的意思?”
沈安宁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对其发问道。
傅家的意思?
楚越微微蹙了蹙眉。
傅家确实是让她过来打探情况不假,给钱的事么……
“妹子,你听姐的一句劝,姐看得出来你是知书达理的人,我呢和琛哥我俩赤犊子光着腚长大,又一起进了部队,傅家是什么样的,姐比你了解,强扭的瓜不甜!”
“钱揣进自己兜里那才实在,你进城买套房,姐回头再找傅家商量商量,给你安排个合适的工作——”
楚越拍着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对其说着。
换做旁人听了她的话,怎可能不为之所动?
能买套房,那得多少钱了?
可她面前的女人,脸上并未掀起半分波澜……
这反倒让楚越心中一紧。
坏了。
这女人的胃口,可真不小!
“我不要傅家的钱,我的事情和傅家没关系,劳烦楚总回去转告给傅家二老。”
沈安宁淡淡说着,这就要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蓦地,楚越也随之站了起来,她赶忙扬起手一把攥着沈安宁的皓腕,“安宁妹子,你还有啥需求,你都尽管开口,我能办的,肯定帮你办到位,你的事就是琛哥的事,琛哥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这般仗义执言,可见他们二人关系匪浅。
更尤其是方才楚越有意无意的还向沈安宁透露着,她和傅司琛从小是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
青梅竹马啊!
“楚总,恕我直言,你们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和傅司琛沟通的,我的态度也告诉你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沈安宁那张清秀的脸上浮现一层愠色。
她的语气,也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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