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傅司琛说的话无比的暖人心窝。
尽管沈安宁知道,他嘴里所谓的丈夫,也不过只是履行做父亲的义务。
他们两个人才相处多久?
感情又从何而来。
可她心里却依旧备受感动,她泪眼婆娑的朝着身边男人看过去,“傅司琛,谢谢你。”
这一句道谢,郑重其事。
“不用和我说谢谢的,宁宁。”
傅司琛看着她,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无奈之情,
每次沈安宁和他道谢的时候,更加会加剧他心里面内疚的情绪。
就在他们等待的空隙里……
沈安宁和傅司琛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远处墙壁上贴着一个身高贴,沈安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低声开口说着,“我记得当时我第一次带着年年来这里的时候,他也就刚到了长颈鹿脖子那里,没想到时间还真是过的飞快,现在年年都已经长到了长颈鹿妈妈的那个位置……”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孩子得了白血病的?”
傅司琛也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他没有别的意思,单纯的只是因为太过好奇。
他想要了解在自己空缺的这些年里面这两个娘俩身上发生的一切,就这么的简单。
“有一次我带着年年在家里捯饬一些吃的,那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流鼻血,我用纸巾帮他擦了擦,不管用,流鼻血三天不止,比女性的月经还厉害,我见着他这样不太妙,我就带着他去了卫生院,起初卫生院的那些医生给他开了药。”
沈安宁长长的叹息一声,又侃侃而谈,“吃了药之后年年也没有太大的好转,我在书本上看,上面说,有可能是凝血功能出现问题,我就带着他来到了省城医院,医生告诉我说市医院治疗技术有限,儿童医院刚好有这方面的专家。”
其实……
她是明白的,当初中心医院的医生告诉她说医院那边治疗不了的意思是什么。
无非就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不要继续浪费钱在孩子的身上了。
但是沈安宁坚持不懈,之后又求助了苏太太动用关系将年年送来了儿童医院。
这些年来,期间发生的种种辛酸苦辣她从未同人诉说。
她不是一个喜欢诉苦的人。
更何况,沈安宁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没有人能够和她感同身受,卖惨,没有什么意义。
坐在她身侧的男人听了她简单意骇的一番阐述之后,脸上的情绪转变的更加的凝重。
他一直都紧蹙着剑眉,随着沈安宁的话音落下,更是直接抬起手来一把将其深拥入怀中。“对不起宁宁,是我不好,我不在的这些年害的你们吃了这么多苦,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风雨了。”
傅司琛清冷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她的耳畔。
这个拥抱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让沈安宁为之一怔,随即耳畔阵阵灼热感传来。
她感到难以置信般的瞪大了一双丹眸,随即又倒吸了一口寒气……
傅司琛这人说话一贯都是这样的吗?
如果他要再这么下去的话,她怕是真的要误会了。
误会他……
是不是对自己也是有着别样的感情呢?
下一秒,傅司琛不紧不慢的松开了手,接着将一张存折递给了她,“我不知道这张卡里面有多少钱,这是我父亲之前给我的,他说每年公司的分红都会打入这张卡里,我说过我是孩子的父亲,关于年年后续治疗费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傅家给傅司琛的分红……
沈安宁甚至都不敢去细想这里面会有多少钱。
傅家是靠着建筑行业起家的,名下仅仅是建筑公司和地产公司都有五家。
而傅家也只有傅司琛和他妹妹两个孩子。
沈安宁受宠若惊般的连忙将手中的银行卡推了回去,“这些钱,太多了,给孩子治病根本花费不了这么多的。”
“我的钱就是我们家的,给你,给我,有区别吗?”
他认真不苟的注视着沈安宁的眼眸。
在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之际,男人便又一次开口低声说道,“还是说,你仍是不打算和我结婚?”
“我没……”
沈安宁叹息一声。
她意识到,有些事情确实是应该好好开诚布公的和傅司琛谈谈了。
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傅司琛,我其实——”
还没等她来得及说出口,一旁的急救室的门便被人一手推开。
医生摘下了口罩,快步朝着他们二人方向走来,“孩子现在睡着了,暂时控制住了病情,根据我们初步筛查来看,应该是长时间放疗之后发生的不良反应,具体的还要等另外几个专家到了之后我们仔细研究。”
“谢谢您了,王主任。”
沈安宁如释重负般的长松一口气,她满是疲倦的眼眸中,道不尽的无奈。
她随着医生护士一起推着孩子回到了病房里。
这一晚上的时间过去。
整个楼层里都知道了年年病情发生恶化的事情。
有不少的小朋友一大早的就来到了年年的病房门外。
不过,都被沈安宁给拦下来了。
“年年昨天晚上状态不是很好,让他休息好了,再陪你们一起玩,好吗?”
沈安宁揉了揉面前甜甜的脑袋。
小胖妞儿吸允着手里棒棒糖,又歪着头看了看沈安宁,“阿姨,他们都说年年的病情发展不太好,我很担心,他会死吗?之前被送来这个玻璃房子里的小朋友,都死掉了……”
小妞儿眼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泪光,她紧攥着要拿给年年吃的棒棒糖。
还没等着沈安宁开口说什么,她的眼泪最先落下,“呜呜呜,我不想让年年死掉……”
“甜甜!”
一个穿着打扮精致的女人从不远处的病房里小跑着追出来。
她一脸嗔怒的看了一眼自己女儿,又讪笑着连忙开口和沈安宁赔不是,“年年妈,我们家甜甜,她就是个嘴笨的,您千万不要和孩子一般见识,我看年年精神头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你们家孩子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没关系的……”
沈安宁低沉的低着头,不冷不热的回应一句。
她捏着甜甜要送给儿子的棒棒糖,失魂落魄的隔着那扇玻璃窗朝着里面看去。
年年就像是一个精致瓷娃娃一般,躺在那里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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