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农人开发种植技巧,开垦土地,布施肥料,每年的产值又渐渐恢复了正常,再加上万仙峰会所带来的影响,凌天皇朝广开港口,外贸频繁,这片土地时常能看到外商来访,经济比百年前还好得多,只是战事依旧不曾停息。
要问为什么,那便是…土地在缩小,三大皇朝的国运在被迫碰撞。
下了船,李长笑看到有人在街头卖艺,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手拿一个火棍,用力一喷,竟喷出一条席卷的火龙。
顿时周围掌声一片。
十分热闹。
李长笑拍了拍手中长剑,想着,这大好的节日,应该也不是谁都会那么开心的吧?至少有一个人是不会开心的。
他独自走着,渐渐脱离人群,走向了喧嚣扰不到之处,烛光照不到之地。如此行事,其实不合他的习惯,往常的他,每到一地,第一时间便是补充“酒水”,然后逛逛风月场所,听听小曲…
他不爱热闹,却也不排斥热闹。
今天。
纵使路过酒楼,他也只是瞥了一眼,便径直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他走着,心如止水,天微霜,行人都穿上一层棉衣,与之相比,白衣实在单薄,也实在惹眼,很快有人注意到,刚刚似乎有个白衣剑客,与自己擦肩而过,可回头望去,却有寻不到其身影。
……
皇宫内也在举行庆典,上一次的百年庆典,凌天皇朝之主李山河受埋伏,这一次的庆典便在宫内举行,虽不再“与民同乐”,却也依旧热闹,皇子皇孙们,一个个去向李山河请安。
李山河两鬓斑白,腰杆挺直,想想这一百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有好的有坏的,在那皇子皇孙的心目中,他依旧是那个一统大洲的帝王,威严的天子,然而他自己的心态,却是在悄悄转变。
他开始老了。
威严之余,多了些许慈祥,看着皇子皇孙一个个向自己请安,他脸上多了一抹笑容,他膝下共有四百三十七子,这些年来,有的死去,有的活着,有的老去,也有的与其他洲域而来的修士,结为道侣,诞下子嗣,为李家添丁加彩,热热闹闹。
皇子皇孙虽多,但他都能叫得上名来。有皇子察觉到父亲的变化,请安后便眼眶湿润,小声抽泣了起来。
李山河轻轻一叹,人总不能霸道一辈子,年轻时总想着征战四方,创立无上功绩,到了他如今年岁,却也觉得如此挺好。
只是他不知。
他越是如此,便越显得那千多年前,灰溜溜逐走得皇子可怜。
从前从后。
他都只是错生在皇室的野草。
月光皎皎,李长笑白衣如纱,走在那宫廷深处,他远眺,能看到大殿中,李山河子嗣环绕,好像终是褪去那“皇朝之主”的衣袍,享受真正的家宴。
大殿外,有白衣剑客孤零零的走着,他无喜无悲,虽千年未曾在此地行走,却依旧熟悉,他穿过一片梅花林,在一棵低矮的小树下,寻到一块木牌。
是他自己立的小墓,立在这种隐蔽之处,是怕被人发现,扰得母亲死后也不得安宁,李长笑磕了几个头,心头百般滋味,却不知说何言语。
他一直都是个念旧的人,他总会不自觉的故地重游,或是留些旧物,不愿丢去。
木牌已经长满青苔、杂草,有的人死后依旧万人敬仰,有的人纵使活着也无人问津,李长笑母子便是这般人,他口中说着自嘲之语,挖开这座小坟,里面仅有一枚发簪,满是铁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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