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余、李天霞各自认出李长笑来。两位皇子对这人,可太过熟悉了,从一眼便可看透,到好似看得透,再到如今彻底看不透。
李天余见尚有转机,不由心中一喜,又听到“慕老祖”三字,心中顿时起疑:“莫非船伯便是慕老祖?”
李天霞想法相似,但对李长笑出现,却大感不妙。她自极早极早前,被李长笑拒绝一次后,便一直厌弃李长笑,甚至一度想要杀之。
李长笑翻下窗户,直视船伯,拍了拍身上尘土,“慕老祖,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果真藏在香火神中。”
凌天船伯便是慕老祖。李长笑一直旁观香火大争,就等慕老祖自己承认。慕老祖问道:“你是何人?”李长笑道:“你无需理会我是何人,更重要的是,你是何人。”
慕老祖心道:“此人来者不善,我无端厄运缠绕,着实诡异,我便要看看你对我知道多少。”冷笑道:“那你认为我是何人。”
李长笑淡淡道:“宿千秋,前道宗魁首张魁一之徒,惨败鲛人族,被窃无敌念,自困天地间, 凭借窃道而生的失道者。”
李长笑悠而一笑:“是你么?”他字字如针,更凌厉狠辣。先前慕老祖以大欺小,一步一步拷问司念道行。
如今李长笑一出现,便悉数奉还,并且还加倍,直接将慕老祖所见不得光的,所害怕的,一并抖落了出来。
慕老祖连连后退,暗暗心惊,自己来历竟被一字不落,全说了出来。李长笑再叹道:“慕老祖,你当真死性不改。”
慕老祖环顾众人神情,见皆投目看来,神情均是耐人寻味,心中大怒:“这小子这般胡说,叫这些人全听了去,日后若是传出,我名声定然受损,当真该死。可偏偏这些人身负香火,我轻易杀不得。”
李天霞道:“族弟,你莫不是也想争一争这皇位?”此话暗中带刺。李长笑看她一眼,眉缓缓皱起。
他自来从容淡然,但绝非无火气的泥人,早便对李天霞毫无好感,又见李天霞有意引导,其心不良,便一步跨出,一手按住李天霞肩膀。
李天余大喜,心中暗暗祈祷:“哥,顺手弄死她吧。”却不见李长笑下手。李天霞强装镇定,挤出一抹微笑,直视李长笑,“你敢杀我?”
李长笑自然敢,这天下没有他不敢杀的人,但对于李天霞,他却道:“这是我与慕老祖的私事,你莫搅局,莫多言,我便放了你。”
李天霞怒道:“是你搅了我局!我不知你有什么打算,但我定不要你如意。”李长笑无奈一叹,眼底蓝光一闪。
下刹那,李天霞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地来,浑身被冷汗所浸湿。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女,无论灵气枯竭前,还是后,均权势在手,无人敢对她出手。
但此刻李长笑却也叫她尝了一回百世轮回之苦,往日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李天霞,也难掩失态,狼狈不堪。
她再看向李长笑时,已然惊恐万分,嘴唇轻动,却再不敢多嘴。李长笑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在慕老祖身上。
他自不废话,因青萍剑已交给赵青,他无剑可抽,朝腰腹位置摸了摸,没摸到武器,觉得有些尴尬,便朝另一侧腰腹摸去,喝几口酒缓解尴尬。
他说道:“慕老祖,我寻你只有一件事。”慕老祖眉一皱,“什么事?”
李长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细小的碎金,丢到慕老祖脚下,说道:“买赵青道果。”
慕老祖登时了然,冷笑道:“一颗碎金,便想买我道果,我那道果未免太便宜了吧?”李长笑轻轻道:“那道果不是你的。”他又道:“而且,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那道果我要定了。”
一字一字落下,每说一字,慕老祖身上灾祸黑气,便更加浓郁几分。待说完时,灾祸之气已然黑如夜慕,几乎覆盖慕老祖全身。
李天霞、李天余……乃至众多香火神,哪还敢在这酒楼多待,纷纷逃窜了去。李天余跑走后,又折返回来,扯了扯司念袖子,见那司念愣愣出神,居然还不逃跑,便道:“司念妹子,快跑,这黑气太多,沾上一点倒霉八辈子,投胎做头猪也未必不可能。”
司念道:“可…”
李天余一叹,心道:“我这老弟作孽太深,怎么处处留情,也不比我英俊啊?”说道:“可个屁啊,跑啦。”说罢用力一扯,司念一步三回头,却也还是离去。
这场香火之争,就这般不期而散,只能说各有千秋,双方都没能讨到好处。
李天余折损一名大将,但李天霞却也承千百世轮回之痛,何止被杀一回,简直被杀千百回,精神一时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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