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笑眉头轻挑,停下吃食,认真端详来人。那年轻公子约莫十七八岁,样貌英俊刚毅,双眸明亮清澈,实暗藏深不见底的城府。李长笑问道:“师祖父?”
年轻公子道:“是的,您便是我的师祖父。”便将缘由道来。原来这年轻公子,乃为当今国君之徒。
大余国君,不以血脉,而以师承,着实奇怪至极。一脉传一脉,师门传承中,包括游世、渡世…诸多考验,对门人的人品、思想全方面考验。以至将来是为明君。
且王如意立下一严苛条件,反自己这一脉师承,官名先需自己考取。入朝为官后,需自小县小令,一步步提拔而起。不可枉走捷径,生出惰性。
反杜绝了有人一步登天的妄念。能入王如意师门者,均乃人中龙凤。眼前这名年轻公子,名为“元庆之”,便是一位天子门生。
他熟识大余历史,知道此街道,有一医铺对师祖母意义非凡。寿终之前,光是史书有记载,便拜访这医铺不下千百回。
他聪明伶俐,自猜到这医馆,定与师祖父有关。于是派人留意医馆,每有身穿白衣之人,路过医铺,在医铺前停留,便叫人于他汇报。
如此坚持不懈数年。终在今日,收到迅报,发现“可疑之人”出现。当即顾不得多说,带领黑甲士兵,匆匆赶来饭馆,方才有此一幕。
李长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元庆之。那小动作小心思,自难避开他的耳目。有人视察,有人通报,他全然知晓,只是不做理会罢了。
元庆之忽觉恐惧,眼前之人的目光,仿佛将他里里外外,全看穿看透。以至于让他好似寒冷冬日,却身无半分衣着。
元庆之道:“徒玄孙来得匆忙,考虑不周。”赶忙挥手,让黑甲士兵纷纷散去。饭馆恢复热闹。
李长笑捏着下巴,斟酌片刻,道:“这顿你请。”
元庆之大松一气,惶恐站起。适才带兵而来,实是场豪赌。李长笑虽不曾刻意隐秘身形,遮蔽容貌,但仅仅凭借茫茫人海中一瞥,便断定此人是自己的师祖父,而且是百多年前的师祖父,实在不算稳妥。
但元庆之心有感应,直觉甚准,眼光毒辣,且是一果决之人,一看到李长笑,便心脏砰砰直跳,大觉此人不同寻常。单是这份胆魄,便足以让人钦佩。
李长笑让元庆之请客,毕竟徒儿请师父,是理所应当之事。徒曾孙请师祖父,更是理所应当至极。李长笑毫不客气,放开手脚又点几道大菜,鱼、虾、大菜齐全。只“好香饭馆”走务实、廉价路线,即便再翻开手脚,点满满桌饭菜,也贵不到哪里去。李长笑食欲大开,问元庆之吃饭否,若没吃饭,可以一齐坐下吃吃饭。
元庆之求之不得,自然坐下吃饭,小心翼翼为李长笑斟茶倒水。暗暗偷瞥李长笑,见他一袭白衣,容貌俊逸,有股说不上的气韵,更加坚定自身判断,同时不住去想,难怪能引得师祖母为之倾心,这副容貌、气度,当真无可挑剔。
他能成“天子门生”,自是极尽聪慧之人,礼数周到,儒雅随和,不经意间展露自己的长处优势。更对大余国势大加论述,侃侃而谈,实挑不出半分毛病。
李长笑光顾吃饭,但听得元庆之说到重要处,也听得入神,表示肯定。元庆之此人能力确强,但心机城府颇深,这自不全是坏处,但恰恰这等人,最需有人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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