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招手,让她靠近。
许知意顺从地走过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桌上散落的文件上,那些纸张好像藏着未解的秘密,引人猜测。
正当她想开口问时,视线无意间掠过文件上的内容,现场的照片,尤其是那辆撞得面目全非、车头深深凹陷的汽车图像。
像惊雷一样轰在她心上,震惊之余,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许知意目光深深钉在屏幕上那几张照片,它们宛如一串串密钥,牢牢拴在她记忆的深渊。
网络信息纵使历经重重筛选与遮掩,车祸现场的画面未曾在公众视野泄露,但这几张照片,就像傅言昱手中无形的鞭子,一次次在她的肌肤和心灵烙下痕迹。
每回想那些冷硬的触碰,她仿佛都能重新体会到他打在她身上的坚决与冷漠。
那力量,好像要将这一场景永远雕刻在她心上,变成永不消逝的疤痕。
傅言昱每谈及此事,他脸上厌弃的表情就像锋利的匕首,再度划破她伤痕累累的心。
那是种源自心底的深深排斥,让许知意无法控制地颤抖,空气也似乎因此变得沉重,难以呼吸。
秦子墨敏感地捕捉到她微妙的情绪变化,他轻柔地合上那个装满不堪回首画面的文件夹,动作中隐含着几分柔情。
他眼眸深沉,每个字缓慢吐出,声音里满载尊重与理解:“我知道,这话题可能触及你的痛楚,但我相信你有权利了解真相。你愿意看看这些材料吗?”
他的话带着询问,给予她选择的空间。
无论她是选择直面这刺骨的寒风,还是将之埋藏于心,他都会尊重并守护她的决定。
这份细腻关怀,犹如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她心中的阴郁。
许知意内心争斗许久,最终缓缓点了头。
多年的冤屈沉甸甸压在心上,她渴望为自己寻得一份公正,即便这条路布满荆棘,漫长又痛苦。
见她应允,秦子墨逐一展开了手上的文件,语速不疾不徐,每个字都沉稳地落入空气中。
“你还记得李子如吗?那场车祸,其实是她父亲驾驶所致。那是一种扭曲的父爱,通过报复的方式来体现对子女的爱护。”
他阐释着,然后轻推了一份转账记录到她面前。
薄薄的几张纸,记录着银行账号里几次转账,数额不大,总计不过数万,只为了资助李子如的学业。
这,就是傅言昱口中的“铁证”吗?
许知意握着这份收款记录,眼神复杂,声音冷静得近乎冷漠:“所以,这就是他认为的,足以摧毁我生活的一切‘证据’?”
秦子墨轻拍她的肩头,以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低语:“或许,在他眼中,这就是所有事情的起点。”
闻言,许知意不禁冷笑一声,充满讽刺与无奈,轻轻合上了文件。这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场荒唐至极的闹剧。
秦子墨的双手轻轻覆盖在她细嫩的手背上,如同温润的玉相互依偎,无声地传达着安慰与坚定。
“乖。”
他轻唤,声音里满是宠溺与理解。那一刻,空气中都似乎被一种温柔气息包裹。
“这件事,你想让傅言昱知道吗?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误会着你。”
面对这个问题,许知意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微微侧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权衡什么难以言喻的重担。
“你怎么看,需要告诉他吗?”
她反问,声音温柔而深沉,像微风拂过静谧湖面,泛起细腻的波纹。
秦子墨环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力道刚好,既不让她感到压迫,又温暖得不容忽视。
他沉默片刻,思绪似乎穿越时间长河,最终给出了一个简洁却包含深意的回答:“全听你的。”
这三个字,饱含着他对她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
许知意的手指在他宽大的掌中游移,偶尔在每个指节上轻压,带着几分孩子般的依赖。
对于是否要向傅言昱揭露真相,她的心异常平静。
过去的对错、误解,在这一瞬,似乎都不再那么关键。
揭开过往的伤口,也许只会给彼此的生活平添不必要的困扰。
“不必告诉他了,没意义。”
她淡淡说道,语气中透出释怀与淡然。
言罢,许知意轻轻合上了那些装载着往昔的文件,而秦子墨的手依然环在她的腰间,如同永恒的誓言。
整理完毕,她缓缓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身体轻轻后靠,姿态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柔美。
宛如风中轻轻摇曳的百合,自然而然地依偎进秦子墨的怀里。
“事过境迁,真相对我来说已足够。他怎么看我,我是怎样的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话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与自我认同,那是经历风雨后的坦荡与坚韧。
秦子墨耳畔萦绕着这番话,心田不由泛起温柔的涟漪,他决心守护她的抉择。
“行,依你,但条件是,他不可再轻率地对你妄加评判。”
在他心底,她是无可替代的瑰宝,不容任何人的轻蔑或诋毁,尤其是那个总是不经意间让她受伤的人。
许知意轻轻点头应承,两人间那份无需多言的默契与理解悄然流淌。
午后的时光,在与秦子墨共享的温馨午餐后,许知意迈向了萱萱的小店,心中满载着对未来的平和与憧憬。
时光流转,小店的基础装潢已大功告成,每一堵墙、每一片瓷砖都细腻地诉说着设计的心思。
剩余的软装布置,除却几件需按店铺特定空间定制的艺术精品,其余饰品与家具的采选则显得游刃有余。
尺寸已悉心测量,交付给了那些口碑上佳的定制工坊,静待佳品的诞生。
至于那些能即时增添氛围的小摆件和主要家具,计划选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里,亲自漫步于繁华的家居市场,逐一精选,确保每一件陈设都浸透着主人的情怀与温度。
沐浴着午后的暖阳,许知意踏入视线中的是黎萱萱一幅怡然自得的画面。
她悠哉地摆了把复古风的小凳,安坐于店门口的门槛上,手中紧握一袋饱满的瓜子,偶尔送几粒入口,细细品味,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脚旁,一只小巧的垃圾桶静默相伴,似乎默默讲述着这份闲适背后的细腻与考究。
这样的一幕,与其说是即将大放异彩店铺的女主人,不如说是一个略带慵懒却气场十足,仿若等待租金的包租婆,透出几分让人忍笑不禁的反差萌。
随着许知意身影的临近,黎萱萱手中的瓜子也恰巧殆尽,她轻轻拍掉指尖的碎屑。
悠悠站起身,不经意举手遮挡从门框斜洒的阳光,那份不经雕琢的自然美不经意间流露。
许知意见状,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靥,打趣道:“你这架势,还真有点包租婆的范儿。”
黎萱萱闻言,只是一耸肩,眸中闪过几分玩味,笑道:“真要成了包租婆,倒是求之不得,日日躺着就有银两进门,多自在!”
言辞间,满是对自由安逸生活满满的向往。
许知意顺着话题,语调里带了几分顽皮:“照你这么说,咱们的楼少爷满足不了黎小姐的高标准啦?”
话落,却发现黎萱萱非但没辩驳,反倒流露出几分无奈与泄气。
“倒也不是真的缺钱,只是家里那位‘散财童子’,总让人头疼不已。”
“哦?”
许知意好奇心被激起。
“说来听听,这楼少爷怎么就成了花钱如流水的主儿?”
黎萱萱沉吟片刻,修正了措辞:“说败家可能重了些,他更像对金钱没啥概念,脑海里压根没有存钱的念头,享受现在才是他的生活真谛。”
“就像上次逛街,我只是多看了橱窗里的新款名牌包一眼,本打算日后自己再来慢慢挑,结果楼凌商一看我那心动的样子,二话不说拉我进店,等我回过神,包已经顺顺利利到手了。”
许知意听了,一脸不解:“这……听来挺正常的啊?男人为心爱的女人买喜欢的东西,不是挺浪漫的吗?”
“过去,这的确无可挑剔。”黎萱萱的话里藏着几分怀念,似乎在回味那段无忧无虑,尽情享受美好时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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