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骁没立刻回答。
他思考了几秒钟之后,才用那种为难的语气说:“抱歉师叔,这件事我真不太清楚,只知道算上我,师尊在吉尔吉特一共收了三名外门弟子,至于昆仑的其他师长还有没有收过弟子我就不太了解了。”
我点头:“这无所谓,我也是随口一问,诶对,你还没吃早饭呢是吧?那走吧咱俩下楼去餐厅对付一口。”
我一边说一边掐烟,刘骁也赶紧把烟掐掉:“咱们要去的酒店附近就有家还算本地特色的早餐店,您要是不嫌麻烦可以去那吃,休息一会儿,之后就可以直接去和天心岛的人会面了。”
“你是东道主,听你安排。”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往外走,不过刚打开门,我就感觉到一股仙灵之气在走廊中弥漫。
也就过了两秒钟,玄贞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要走了?”
我倒没什么,不过刘骁被她吓够呛,等看清玄贞的脸之后他赶紧行礼:“守荒真人门下,昆仑外门弟子刘骁见过玄贞祖师。”
玄贞瞥了他一眼:“你见过我?”
刘骁连头都不敢抬:“是的,师尊给我看过您老人家的画像。”
“嗯。”
还是那副冷淡的德行,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玄贞就再也没看他。
我本以为玄贞突然现身是要陪我一起去,毕竟这次让她下山,说白了就是白星子想给我找个保镖,顺便给幻姬他们一个下马威。
不过她显然没有这个意思:“你行事低调一些,暂时不要激怒那些魔修。”
“为什么?”
她的回答让我差点没绷住笑:“吉尔吉特有高手,昨晚我修炼的时候,发现方圆数十里的灵气全都被一个不知名存在抢走了。
我怀疑高手就在那些魔修中间,天心岛的某位长老很可能就在吉尔吉特,一旦你惹怒他们,哪怕我亲自出手都未必能保得住你。”
我心说玄贞到底是个女人,还高手,高手不就站在你身边么?
昨晚之所以发生那种情况,纯粹是心魔修炼的化神心经太霸道,把整座城市连带周边的灵气都给占据了,跟幻姬和翙魔卫压根丁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我也不可能给她解释:“祖师,您这是在关心我么?”
明显感觉到玄贞眉头皱了一下,我也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您要是真担心我的安危,那干脆咱们一起去得了,就算天心岛长老在,他也不敢当着您的面儿对我下手。”
“不去,我讨厌和那些魔修打交道。”
玄贞的脸拉的那叫一个长:“还有,我提醒你,只是因为怕你稀里糊涂的被人杀了,我回去之后不好和真一交代,跟关心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笑着问她:“要是那些魔修不分青红皂白,执意要弄死我怎么办?您回山之后不是一样没法跟真一祖师交代么?”
“那就是你命中注定该死了,与我无关。”
玄贞来的快,走的也快,撂下这句话身体瞬间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嗤笑一声,对身边的刘骁说:“看见没?这就是现在年轻人所说的口嫌体,明明就是担心我,偏偏死鸭子嘴硬,啥人呢这是。”
给刘骁听一愣一愣的:“冒昧问一句,师叔,您跟玄贞师祖的关系……”
“和你一样。”
我是懒得和他解释什么,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就直接往电梯那边走。
但这句话应该是让刘骁产生遐想了,他小跑着追上来:“师叔,您真牛逼,我听师尊说玄贞师祖是咱昆仑除真一祖师外辈分最高的一位,也是脾气最不好的一位,而且还是位散仙,您连她的主意都敢打,弟子佩服。”
“嗨,什么散仙不散仙的,说到底她不还是个女人吗?”
我也是闲着没屁搁楞嗓子,开始跟刘骁吹牛逼:“修道讲究个阴阳调和,甭管修为多高,只要是女人她就不可能不需要男人,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是,师叔境界比我高多了,在这方面我还是要跟您多学习才是。”
可能刘骁认为自己已经摸透我的脉络了,等上了电梯之后他小声问我:“听说玄贞祖师守着个美人窝子,居住在她‘小瑶池’的女弟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顶个儿的漂亮。
师尊当初说过,只要我们一心一意为昆仑做事,到时他就会从‘小瑶池’里挑选两个女弟子送给我们做双修的炉鼎,师叔,依您看,等咱们把这件事情办妥了,师尊他会兑现当初的承诺么?”
听见他唠这磕,我就有点起心思了。
原先真没往这方面想,我就以为玄贞跟真一之间的冲突是因为他们理念不合,再加上一千多年前的事情让两方结下的梁子到现在都没解开。
可刘骁说完这番话之后,我就在想,玄贞之所以跟昆仑的人都不对付,是不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打那些女弟子的主意,但玄贞不愿意啊?
回应起昨天晚上,当发现徐雯雯在我房间时玄贞的反应,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了。
我就开始试探刘骁:“呦,师兄给你们的承诺我还真不太清楚,这事儿你得直接问他,不过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我扭头看他:刘骁,你只是个外门弟子,但山上那些姑娘可是正经在宗谱上登了记、造过册的,正儿八经的昆仑弟子,把她们送给你,不太合适吧?”
“嗨,她们算哪门子的昆仑弟子。”
刘骁呵呵一笑:“师叔,您一定是在山上闭关太久了,不太了解咱们宗门最近几年的状况,那些女弟子本来就是为佟长老的女儿,也就是冥府七殿阎君的外孙女准备的陪嫁丫鬟,等她嫁到鬼族去专门负责伺候她的。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叫顾言的小子,硬生生把那佟若卿给忽悠走了,一晃这么长时间过去,但凡那个顾言下半身没毛病,我估计俩人现在娃娃都快弄出来了吧?”
刘骁一说这话,气的我恨不得立马掐死他。
但他没发现我的嘴角在抽搐,还在那跟我显摆:“这不么?正主儿没了,婚事吹了,那些丫鬟也不用陪嫁了,与其放她们各回各家,倒不如便宜便宜咱们自己人,您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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