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说出来的时候,李沉眼神中的震惊掩饰不住,急忙将琉璃花瓶抢了回来,塞到自己包囊中。
居然值这么多钱,那他岂不是要发了!
这个宋武,口口声声说这府中银钱不够,让他们兄弟二人都出去做活,却没想到这府中随意一个破瓶子都值这么多钱。
有了五万两的话,他干什么事情不行?
当铺老板打量着他的神色开口:“公子,不是要当这个的话,恐怕还得申请,数额实在太大了。”
李沉将琉璃花瓶宝贝般捧在怀中,“我不当这个,你像我刚刚的那只杯盏当掉就好了。”
当铺老板听到这话之后也没有多啰嗦,转身就进去将银钱给拿了出来,当着他的面轻点。
看着一包囊的银子,李沉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心中已经开始想这笔钱该怎么花了。背上东西之后,才刚刚走到门口,却被人猛的扣押。
李沉下意识的开始挣扎:“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来人没有回答,直接将他双手反绑起来,李沉定睛一看,居然是官府中人!
好端端的来抓他做什么,他又没有干过什么事情,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当铺老板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立马出来,指着他开口:“官爷,就是他要当御赐之物。”
为首的官员从袖子中拿出一幅画,对比他仔细瞧了瞧,开口:“原来那就是你啊,胆子真是够大的,连将军府的御赐之物都敢偷。”
李沉脸色一僵:“什么偷?我没有偷。”
“那你包袱你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李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是看这些东西觉得值钱便都带上了,却没想到,会给自己招来这种祸端。
再怎么样大家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自己不过就是带了几个破瓶子走,有必要报官抓自己,这样赶尽杀绝吗?
为首的官员呸了一声:“陛下可都是知道你偷拿琉璃花瓶的事情了,你还敢在这里嘴硬。”
陛下?
李沉光是听到这名讳就吓得有些腿软,自己不过就是在将军府顺了几个破瓶子,实在大不了的话自己还回去就是了,怎么陛下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难道这九五至尊,这样的小事都要管吗?
官员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将他带走,关入大牢之中。
被关进大牢之中之后,李沉本就饿了一天,所以才会想着去上铺换下银子,此刻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大声朝外面嚷嚷着:“我要吃饭,快给我送些饭来。”
看上他的狱卒讽道:“小命都不保了,还想着吃饭呢。”
李沉听到这话只觉得脚又开始发软,声音有些抖:“什么鬼小命都要不保了,我不过就是偷拿了几个东西,有必要吗?”
“告诉你,我跟宋将军可是亲戚,你们要是敢在这里得罪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守他的几个狱卒听到这话之后,面面相觑,半晌之后,发出爆笑声。
“知不知道,若是没有宋公子替你求情,你如今哪里能够好好的待在这牢房之中?”
陛下的旨意虽然不是直接下达到他们这儿来的,他们也有探听的本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这背后的事情也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小命不保?
李沉悻悻然:“你少吓唬我了。”
“谁吓唬你,陛下可是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这话之后将牢房门口给打开:“李公子,看看您是想要选些什么东西呢?”
他抬手一指,旁边都是刑具…
李沉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全身发虚汗,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了。
*
李沉找到了,这边的官员直接通告了宋祯,陛下已经说过这件事情全部交给宋家,又听说宋家要上阵,去平北疆之乱。
本来许多人都在揣测,将军府将世子接回府中,会引起陛下的怒火,没想到陛下还是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了将军府。
定北侯府若是倒了的话,武将之间,可就宋将军一家独大了。
陛下旨意下达的傍晚,就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宋府,言行之中都是让他们保重,以及顺便说一番讨好的话。
宋武最是厌烦这样的场景,就将这些事情全部都交给了宋祯处置。
宋祯处理的游刃有余,将那一些来的人都哄的团团乐。
他心中其实也是不屑这些的,只是,宋家的根在京州,阿云祖母她们,平日都是在京州,也要仰仗其他世家的照顾,这人情之间的来往,自然而然也就开始变得重要起来。
外面一片热闹,宋卿云取了两壶梨花白,去了燕景珩的院子中。他院子中冷冷清清,与外面形成截然对比。
燕景珩果然是没有睡,衣着单薄,一个人坐在外面。
宋卿云上前,坐在他身侧:“怎么还不睡?”
燕景珩回过头来看向她,主动伸手从她手中拿走一壶梨花白:“你不是也没有睡吗?前厅有那多人来恭贺宋将军,你不出去照料?”
宋卿云将酒壶打开,一股醇香扑入鼻间。
“有兄长在那儿,用不上我费心。”
她喝了一口梨花白之后,差点儿将自己呛住,很快就觉得身子都暖了起来。
梨花白的酒度不高,算是温和,只是她酒量确实不好。
宋卿云只是莫名觉得,今晚心情有些闷,莫名想要喝一点儿酒。
她调侃燕景珩:“如今他们在我父亲这,只需过两日捷报传回,便又会一窝蜂的去定北侯府。”
定北侯沾染了这件事之后,连带着整个侯府都被当成瘟神一般避着,当初那些交好的家族此刻全都好像销声匿迹,只要不回踩的,都算是个好的。
燕景珩微曲着腿,声音散漫:“京州世家本就如此,像墙头草一般,帝王的喜爱往哪边倒,他们就往哪边倒。”
宋卿云眯着眼:“所以啊,我才说不愿意与他们多加来往。”
燕景珩敛眉,看着她这饮酒模样,莫名看出几分可爱来。
“那为什么和我主动来往?”
宋卿云看着他,认真开口:“世子和他们都不一样,世子识很好的人——”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宋卿云偏头,猛得又灌了一口梨花白,一张小脸逐渐红润。
燕景珩看着她此刻这副娇憨姿态,忍不住道:“宋卿云,你知不知道你酒量不太好?”
宋卿云此刻迷糊,但也还不至于醉,骨子里的好胜心下意识让她开口反驳:“谁跟你说我酒量不好?”
燕景珩不与她争,见她这模样轻笑了一声,大口饮酒:“那是我错怪你了。”
宋卿云只觉得那一股酒劲快要上来了,头开始晕晕乎乎的,有些不稳,她下意识拽住燕景珩的衣袖:“燕景珩,你不是说这梨花白不醉人吗?”
燕景珩看到她一副呆呆的模样,与平日那般清冷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像是只温和的猫,让人忍不住想要心生逗弄。
语气带了诱哄般:“是不醉人,不信你再喝一喝。”
左右这点儿酒就算全喝了,也不会如何——
宋卿云迷糊听到他这话后,似乎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点头将梨花白猛的往嘴里灌。
酒水顺着凝白的皮肤往下洒落,今夜月光皎洁,照在她一张脸上,更显白净娇憨。
两个人之间挨得很近,燕景珩能够嗅到身旁之人身上浓烈的酒香。宋卿云将这一壶喝完之后,微微皱着眉头还打了个酒嗝。
燕景珩看着月色,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他感觉到身旁那股热源朝自己靠近,宋卿云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挨着坐在身侧,一双眼睛滚圆的盯着他。
他语气忍不住的柔和:“这样盯着我瞧做什么?”
宋卿云一本正经开口:“你好看。”燕景珩这皮相,若是在京州敢说第二,恐怕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了。
“嗯。…嗯?”
燕景珩反应过来之后,拍了拍她的脸颊:“宋卿云?”
少女却没有半点反应,燕景珩心道,日后得让她少沾酒才行,不过就是一壶小小的梨花白,竟直接不省人事了。
“你怎么不叫我阿云…”似乎是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唇,往他身前靠了靠,温热鼻息喷在他脖间,燕景珩只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僵住了。
说这话手也不自觉往他脸上摸去,最后落在了他肩上,轻轻柔柔的勾着。
燕景珩掐住少女的脸颊,强迫她睁开眼了,不知道是在固执什么,突然问道:“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宋卿云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却还是点头开口:“你是…燕景珩…”
是两世都没有看透过的人,是救过她的命,为宋家复仇平反昭雪的人,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
说完这话之后,像是畏寒一般,又往他怀中钻了钻。
美人含醉,娇憨模样,别有风味。
燕景珩看着温香软玉在怀,失笑了一声,将披风解下来,替她挡去寒风。
“拿美色来考验我?”
只可惜,他才不是什么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
他忍不住将人搂紧了些,轻笑了一声,借着夜色遮掩,虔诚般的,低头在她唇角偷了一个吻。
阿云,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想起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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