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传到太后宫里,太后难得多了怒气:“皇帝如今是越来越荒唐了。”
王权给她揉着额间:“娘娘息怒。”
太后娘娘此刻连他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一阵的疼。
当初局势不稳,是谢家毅然决然的将女儿送进宫中,稳固前朝,王朝成立这么久以来,从没有过废后的先例,他居然要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且皇后一直在自己宫中,不喜与人交际,从未干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无缘无故,皇帝这不是等着让人戳脊梁骨吗?
“不行,哀家要与皇帝好好说道说道。”
说完这话后,她扶着站起身来,开口:“来人,就说哀家有急事要见陛下。”
旨意才到半路上,孝清帝就已经主动过来了,他知道太后会因为这件事来找他,干脆主动来说个清楚。
太后看到他,脸上的怒意几乎掩饰不住:“皇帝,你如今是九五至尊,就更应该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容易。”
“宛若这些年即便性子冷淡,可没有任何过错,好端端的为何要废后?”
“边疆局势还不稳定,如今你想把前朝也给搅乱吗?”
孝清帝跪在地上:“皇额娘息怒。”
“朕是天子,她虽是皇后,可也是朕的妻子,入宫这么多年,他从未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协理六宫,从未对丈夫嘘寒问暖,她这般模样,有什么资格再做皇后?”
“皇帝,你真是糊涂了!”太后听到他这一番话,怒指着他:“宛若难道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吗?”
当初,孝清帝继承大统的时候,不顾谢宛若的意见,将人带到了宫中。
那时候太后心中清楚这些事情,所以这些年,即便皇后不作为,她心中多少是有几分亏欠心思的。
孝清帝听到这话后沉默不语,半晌才接着开口:“额娘朕就是知道怎么样都捂不热她那一颗心,既然如此,朕就要削一削她那股傲气。”
没了他给的身份,谢宛若什么也不是!
太后听到这话,只觉得更加生气,本以为儿子这么多年坐在帝位上,思想早已成熟,却没想到任旧是如此幼稚,不堪理喻。
“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传出这样的旨意,让谢家怎么想?让容符怎么想?”
“天下万民都应该臣服于朕,就算废了谢宛若,谢家除了乖乖的攀附,还能做些什么?”
“至于老四,他从来都是淡泊名利的,不愿意参与到这些争斗中来,说不定,心中还欢喜呢。”
说完这话后,重新跪在地上:“总之儿子心意已决,这旨意不管如何都会下。”
太后看着他,有些无能为力:“是不是张贵妃与你说了什么?”
孝清帝摇头:“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儿臣腻了。”
“你要废后,是当真准备立三皇子为太子?”
孝清帝听到这话后摇头:“儿子心中还没有决断,左右儿子现在还年轻,这方面的事情还不着急。”
老三功利心太严重了,孝清帝虽然打心眼里偏爱他些,却也知道他终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好一个还年轻,太后眼神不动声色落到他鬓边的白丝上。
都有白发了,还说自己年轻。
太后看到皇帝只觉得头更加疼些,她摆了摆手示意人出去:“既然你已经做下决定,无论哀家说什么你都不改变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谢家那边要安抚,皇帝还是再好生斟酌一下吧,哀家有些累了,要休息了。”这便是在赶他离开了。
孝清帝看着皇额娘一副头疼的模样,点了点头:“儿子知道了。”
他今日过来其实就知道皇额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得通知皇额娘一声。
等人走后,王权在一旁轻声开口:“太后娘娘可千万别因为这些事情将自己的身子给气坏。”
太后摆手:“宛若这孩子也是可怜,莫名就要受到如此大辱。”
太后也是女子,深知谢宛若这些年一个人在宫中都不容易,虽然身居高位,可是没有陛下的宠爱,连一个小小的张贵妃都敢往她头上踩。
如今更是要废后,相当于是没有将整个谢家放在眼里,将现在的脸面往地上狠狠的踩。
王权道:“陛下此举,的确冲动了。”
“何止是冲动,哀家看他是不想要这天下太平了。”
这件事说小了是帝后不和,可若是在闹得大些,便是陛下要清除谢家,可谢家这么多年在朝中有根基,且四皇子对谢家可谓是十分亲昵,若是谢家想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反了…
太后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一阵头疼。
“罢了,他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闹去吧,哀家年纪大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
皇后宫中。
谢宛若听到陛下要废后的消息,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些淡然的麻木。
身旁的嬷嬷看到自家娘娘这般模样,眼中只有满满的心疼。
娘娘这些年在宫中获得本就已经不容易,那些嫔妃在后宫受尽陛下宠爱,有时候甚至敢在娘娘面前蹦跶,娘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没想到,如今居然还闹到废后的地步。
只有大错,才会涉及废除,皇后在宫中安分守己,恪尽职守,无端遭此祸。
谢宛若心中不知是何想法,手中随意摆弄着一只凤簪,神情淡淡:“若是他早些废后,我何至于在宫中苦熬到今日?”
殿中的丫鬟太监早已经全都退出去了,只留下谢宛若和嬷嬷二人。
嬷嬷跪在地上:“娘娘,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想不开,这不是您的错。”
这么多年娘娘受的委屈苦楚,陛下心中明明都清楚,故意纵容,如今居然还要将娘娘逼到如此地步。
如此,当初又何必将娘娘带到宫中来?
谢宛若站起身子,将那只凤簪放在桌案上:“当然不是我的错。”
“我唯一担心的只有符儿和谢家。”
孝清帝又算得了什么,在她心中,始终是没有占据半分地位。
可符儿和谢家,都是她放不下的存在,也是她可以在宫中苦熬这么多年的支撑。
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废后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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