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的那些清流估计要将江城狠狠地吹捧一番了。
江城补了副千户的缺,反而不是自甘堕落,而且是勇于牺牲奉献了。
那江城极有可能会被朝廷的清流树立为典型了。
一旦江城进入京城,可就是放虎归山,龙游大海了。
将来一片坦途。
所以,这绝对是王鹤盛无法接受的。
他收到江城的辞呈信后,马不停蹄地赶到江府。
江城身穿青衫,正欲骑马出门。
他没有乘坐轿子,因为他已经将家里的轿夫、仆人、丫鬟都遣散了。
给他们一笔很丰厚的遣散费,每个人至少二十两银子。
毕竟服务了自己三年时间,这点遣散费,还是要给的。
家里的轿夫、仆人、丫鬟们虽然心里千不愿万不愿,但还是离开了。
这宅子,江城已经托牙行的人寄卖了。
等他离开后,牙行的人会将这府邸卖出去,将银子寄到他老家衡阳府。
“江城,谁让你写了辞呈?”
王鹤盛从官轿上走下来,劈头盖脸地说道。
江城淡淡地瞥了眼王鹤盛,看到他那肿胀的脸,很想笑,整个脸青一块紫一块,像是一个猪头一样,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说王大人,你这脸是怎么了?”江城笑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不要问了。我且问你,这辞呈信是怎么一回事?”
王鹤盛将辞呈信递过来。
江城并没有收辞呈信,而是说道:“你我心知肚明,你受了平阳公主的意思来罢我的官,我还有必要留下来吗?这个官,我不做了,我明天回衡阳府。不跟你说了,我得出去一趟。”
江城前脚准备要走,王鹤盛后脚跟上来,说道:
“谁让你走的?我还没有同意这件事呢。这辞呈你赶紧拿回去。”
“我就奇怪了,我辞官还不行吗?你不收,就帮我转交给吏部吧。”
江城翻身上马,正欲离开,不愿意跟王鹤盛这种小人多纠缠。
可是,王鹤盛一把揪住了马匹的缰绳,道:“谁说要罢免你了?你马上要升官了。”
王鹤盛不敢将实情说出来,万一江城知道自己要去纳错那种鬼地方,估计比兔子跑得还快,自己派人将辞呈送到吏部了。
江城闻言,皱起了眉头,一脸狐疑,问道:“王鹤盛,你到底盘算着什么鬼主意?你会这么好心帮我?”
“一码归一码,本官向来公正严明,你做得好,那自然肯定会升官。反正你这辞呈,我不收。”
王鹤盛见江城不收回辞呈信,连忙当江城的面将辞呈信给撕了。
“随你好了。我无所谓。反正我明天就离开了。好狗不挡道,快给我滚!”
江城无所谓地耸耸肩,抬起一脚要踹过去,王鹤盛吓得赶紧躲到了一边。
看到江城扬长而去,王鹤盛气得直嘬牙花子,骂骂咧咧的道:“别看现在嚣张,等你接到吏部的委任状,有你哭的时候。”
王鹤盛当即拂袖离开,他担心江城又送来辞呈信,所以决定赶紧离开这里。
曹府。
江城来到曹府的时候,迎接江城的是曹琨之子曹安国。
曹安国是个秀才,在县学里任教谕。
县学有教授一名,五六名教谕。
教谕就相当于现代的老师或是辅导员一职。
虽然无品无级,但是教谕在一个很体面又有地位的工作。
那些士绅和普通的百姓想让自己的子嗣进入县学,成为童生,那是要推荐的。
推荐后,还要参加童生考试,才能成为童生。
这里面,教谕发挥了很大的能量。
县学不归县衙管的,直接归永源府的学政和礼部管。
江城作为县令,也是不能随便插手县学的事情。
这曹安国相比他的父亲老谋深算,阴险狡诈,还算是一个老实人,成天忙县学的事情,很少回家。
去年,永源府举办府试,安城县无人考中了秀才,安城县县学的面子都挂不住了。
以前经常给江城添堵、说要经费的老教授梁金生的面子都挂不住了。一直都不敢在江城的面前露头。
县学的成绩好坏,也是县令的政绩之一。
县学不好,县令的脸上也无光。
去年安城县颗粒无收,别的县都有两三人,像是淳化县有四人考中秀才,曹发贵大肆炫耀,还发公文邀请了周围一圈的县令去参加庆功宴。
江城自然是没去。
现在,梁金生哪还有脸伸手向江城索要经费,全靠上面拨款和士绅接济。
所以,作为教谕的曹安国身上的担子并不轻松。
最近又因为曹淑华逃婚这件事,搞得精疲力尽,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眼窝深陷。
毕竟他是教谕,自己的女儿却不守妇道逃婚了,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搁?
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嘲笑他。
为此,他去江府登门拜访了两次,想将曹淑芸嫁给江城,了了这件事,可是江城以曹淑芸年纪太小,没到大隋法定结婚年纪拒绝了。
曹安国见到江城,心里多少有些亏欠。
人家对他们曹家不薄,已经替他父亲向知府衙门写了推荐信。
他已经托人去知府衙门打听了,曹知府已经同意了,现在将申请递上去了,只等吏部的通知了。
毕竟,安城县这么偏远又穷困的地方,也没有进士愿意过来,而他的父亲是举人,又当了这么久的县丞,每年都能按时缴纳税银。虽然每年都有一些拖欠,但是总体还是合格的。
这件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曹教谕,你父亲的身体可好?”江城询问道。
“最近身体不太好,病了,还不是被那个逆女害了。”
曹安国气得咬着后槽牙,却又是满脸无奈。
“四小姐,总有一天会迷途知返的。我今天过来,是向你父亲交割一下县里的事务,明日我便要离开安城县了。另外,我想跟你们解除聘书。”江城道。
“江老爷明日便走?”
曹安国微微一怔,有些始料未及。
解除聘书,在情理之中,毕竟女儿逃婚半个月了,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于情于理是该解除聘书。
“家里有事,我要回去一趟。这是聘书,曹教谕收好。”
江城将聘书递过去。
“爹爹不要收。”
突然,从墙角后,探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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