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滔天!
那火势在桐油等引火之物和茅草屋的助攻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扩散开来。
而那些杨家士兵,刚饱餐一顿,又累又困,很多人都葬身火海,根本来不及跑出来。
尤其是那些辅兵,身上还穿戴了藤甲。
而藤甲本身易燃,因为制作藤甲需要浸泡桐油,起到防腐和增加藤甲韧性的作用。
藤甲不仅轻便,而且很有韧性,甚至能够反弹刀刃。
可是致命的缺点便是易燃。
所以,那些辅兵就算是逃出来了,要是身上的藤甲被烧,瞬间也成为了火人。
看到街道上满地乱滚乱跑的“火人”,那一刻,杨兴业的心中恶念重重,只想杀人!
没想到他再次上了江城的当!
看来江城昨夜派人袭扰以及今日留下的“空城”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陷阱,就等着他往里面跳!
“完了!大哥,完了!”
杨兴怀从房间内冲出来,抓住杨兴业的双臂,哭嚎道。
火势熏人,杨兴怀俊朗白皙的脸颊熏得像是一口黑锅似的。
杨兴业脸色阴沉,狠狠地冲着发疯的弟弟脸上甩了一巴掌,喝道:
“咱们杨家的男人是不会哭的!你快点护送秋儿和苏小姐离开,我来断后!咱们撤!”
杨兴业很冷静,立马叫来杨绪才等人阻止突围和撤退。
幸好杨兴业为人很谨慎,将狼兵留在了镇口的几间院子内,所以损失并没有那么严重。
只是这些辅兵几乎是全军覆没,那可是整整两千辅兵。
大部分基本上没救了。
虽然杨兴业并不在乎辅兵的生死,可是两千辅兵报废了,那肯定心疼。
因为辅兵的尖子会被补充到狼兵之中。
这可是狼兵的后备兵员之一。
狼兵之所以在刚刚征讨了牂牁国后,只是作了一番调整便能重新上战场。
就是因为从辅兵之中补充了大量的兵员。
辅兵虽然只是杂兵,可是那也是士兵,光是素质便比那些在地里刨食的农民高几个档次,不用太长时间的培训,就能成为狼兵了。
杨兴业想撤退,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如今江城已经全军出击,将手上的虎卫营和狼卫营全部投入了进去。
进攻人数达到了三千人。
不过杨家的狼兵确实是一块硬骨头,硬是顶着江城三千人的进攻,杀出了一条血路。
江城也不得不惊叹狼兵惊人的战斗力。
再加上这些人面临绝境,爆发出拼死的血性和勇气,所以江城也不得不认清现实,想一口气,剿灭狼兵,吃成胖子,眼下来说很不现实。
这些狼兵不仅仅身披坚甲,而更重要是这伙人敢打敢拼,抱着必死的决心,有一种血勇的斗志。
而江城的兵马没有经过什么硬仗,碰到这种硬仗、血战、死战,确实缺少一些意志或是斗志。
只有见过铁与火,这些士兵才会成长,这是成长所付出的代价。
显然江城的士兵还缺少这些经历。
所以江城只得眼睁睁的杨兴业带着狼兵杀出重围。
他没办法将狼兵遽尔歼灭。
当然江城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杨兴业,他派兵追击,进行不断地袭扰。
如今杨家的兵马不过是惊弓之鸟,而且又是疲惫之师,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一直追击到了葛阳谷,并且将岭南的旭阳镇占领了,江城才下令停止追击。
因为岭南知县、安平侯杨锐贤接到紧急军情,派人过来支援。
而江城的军队已经追击了一天一夜,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也不可能继续追击了。
……
杨兴业在看到大伯杨锐贤的时候,心中情难自制,一时间竟然呜咽了起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哭成了孩子,可见杨兴业心中有多么悲伤和委屈。
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败,连渭南县的城池都没有看到,便兵败如山倒。
环顾四周,身边的狼兵仅存在三百多人,一百多辅兵。
遥想几天之前,他出征的时候,他手上有一千五百狼兵加上两千五百辅兵,加上骑兵斥候以及其他一些杂兵五百。
一共四千五百人,可是现在却只带回来不到五百人。
如此前后对比,杨兴业都不知道该以何种心境面对了,可谓心如死灰。
杨兴业跪地嚎啕大哭,其他人被此情此景感伤,都跪地大哭。
连杨吟秋也莫过于此,咬着细碎的小银牙,一泓秋水般的眼神布满了杀意。
她也没想到江城会那样狠,将整个镇子都焚烧了,来对付大哥。
一向坚毅不屈、性情耿直宽仁的大哥,现在被他打得惨败,竟然嚎嚎大哭。
杨吟秋的心中心疼得直掉眼泪。
苏欣玥不由地摇摇头。
她原本以为杨家很强,还计划向杨家借兵,谋划大事。
可是不承想,江城只是略施一些手段,便让杨家惨败而归,输得一败涂地。
“江城那狗官真是厉害!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要是这种人为我所用,那就好了。只是可惜了……”
苏欣玥秀眉轻蹙,不由地一叹。
看到杨家惨败,杨锐国心中竟然有些莫名地窃喜。
自己身上的“罪人”身份似乎一瞬间就洗白了一样。
“哼,早跟你们说过江城那个狗官阴险狡诈,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说了你们还不信,现在你们知道厉害了吧。我可没有骗你们,那丢失渭南县也不是我的责任。明明就是那个狗官太奸诈了。”
杨锐国忍不住地在心中腹议道。
杨锐贤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长相清秀,胡须清疏,文质彬彬,看起来跟大隋的读书人没什么区别。
杨锐贤是杨锐翰的亲大哥,也是杨家嫡长子,不过他将家主的位置让给了弟弟杨锐翰。
他知道他的这个弟弟是军事方面的天才,而他远不如弟弟,他更喜欢读书,研究诗词歌赋,并且还考取了秀才功名。
看着杨兴业等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杨锐贤心疼不已,走到杨兴业的面前,说道:“贤侄,胜败乃是兵家之常事,何必大哭。”
“伯父,我已经无颜面对父亲了,还请您将大家平安带回杨家。”
说完话,杨兴业拔出佩刀,朝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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