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骂完陆蕊就后悔了，两个儿子的学费生活费都还没着落呢！
“枝青，别让爸求你，你日子过得那么好，咱家穷的快揭不开锅，说出去，也不好听……”
二姐走了，这不还有大姐呢！
陆成跟陆功一人一句。
“大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以前年纪小，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对呀，大姐，二姐都不管我们了，你要是也不管我们，我们两个就只能不上学出去找活干了！”
高中课业紧，他们住在学校，本来也干不了什么活。
“你们给我立个字据，我可以出钱供你们上学，你们要是能考上大学，大学的钱我也出，但是这些钱算是我借给你们的，你们给我立字据按手印，等你们工作之后还给我。”
“你们也别觉得我是在践踏你们的自尊心，人的自尊心是自己挣出来的，有本事就考个好大学，将来找一份好工作一雪前耻！”
“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等你们想通了来找我！爸，我今天中午也不在家里吃饭了，我走了！”
陆成跟陆功赶紧留住她。
“姐，我们签，你说怎么签，我们现在就签，等我们两个寒暑假，可以去给厂子里帮忙，我们不要钱！”
陆枝青坐下来，取出随身带的白纸，又拿出了一百块钱给他们。
“拿一次钱，写一次借条，签上你们两个的名字，并且按手印儿。”
陆枝青写好借条，让他们两个看过，确定没问题，签上他们两个的名字，她随身带了印泥。
“姐，你随身还带印泥呢……”
陆成嘀咕了一句，“就这么信不过我们吗！”
陆枝青瞪他一眼。
“你们觉得我应该信得过你们？”
大门和咸菜缸的钱都还没赔呢！
兄弟俩不说话了。
陆枝青把借条收了起来，陆成跟她商量道：“大姐，你对外人能不能别说是我们借的钱上学？”
“嫌丢人了？”
对陆家人，陆枝青不吝啬帮他们，但前提是他们懂感恩，她不能出力不讨好。
“知道丢人就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我走了。”
“姐，你真不在家里吃饭啊！”
陆功送她到家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上了拖拉机。
“不吃了，我家里还有事情，先走了。我初五就要去海城，到时候你们没有生活费了，就去我厂里找孙会计，我跟他打个招呼，你每个月去找他拿钱！”
孙会计管的是咸菜厂的账，咸菜厂是她个人的，比较方便。
陆成跟陆功眼巴巴地看着她拐了个弯看不见影子了。
“今天中午谁做饭？咱爸做的跟猪食一样，能吃吗？”
“有肉，炒白菜都香，咱们两个自己去做吧！”
家里没个女人，他们得自己做饭，自己洗衣裳，冬天的水是真凉啊！
“以前大姐还没结婚的时候，咱家洗衣做饭的活都是大家干的！”
兄弟俩突然开窍了一般。
“咱们以后得听大姐的话！”
不管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陆枝青回到家里，严父严母去走亲戚，得等到下午才回来，她趁着空闲时间查了查服装厂跟咸菜厂的账，她用的都是信得过的人，账面上没什么问题。
等到看完账本，严父严母还没回来，她去收拾了行李。
“家里有人吗？”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院子里有人说话，陆枝青从屋子里出来。
“郑哥！快，快到屋里坐！”
郑吉领着他媳妇于丽珍提着年礼来了。
“我陪着丽珍回娘家走亲戚，顺道过来看看严叔。这个点儿来有点不太合适……”
陆枝青给他们倒水。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寻思着明天上你们家里去一趟呢，你们这就来了！”
于丽珍肚子微凸。
“嫂子这是怀上了吧！”
于丽珍腼腆笑道：“是怀上了，医生说大概在六月份生。”
“挺好！”陆枝青去洗了个苹果，削了皮切成小块儿端上来，“吃点苹果吧！”
“郑哥今年的生意怎么样？”
郑吉之前自己在家里做肥皂香皂，给各处的镇上送货，后来他也去注册了一个香皂厂，扩大规模，看他们两个今年的穿戴打扮，生意应该还不错。
“还行，羊奶皂卖得好，我又做了点儿羊脂皂，做洗衣粉，现在也开始往城里供货了！”
这种日用品现在都是稀缺品，生产多少就能卖出去多少。
陆枝青有买货车拉货的打算，说不定他们两个还能合作一把，把货拉到海城去卖呢！
“郑哥，我跟你谈一笔生意呗，过完年，我准备买货车跑货，你给我留两车，我拉到海城去卖。”
“我一个星期都得往省城送三车货，海城那么大地方，两车够不够！”
陆枝青也是估摸着，想先拉两车试试水。
“我过完年回去就加班加点生产，放心吧，我这皂保质期长着呢，我先给你攒着！”
“那谢谢郑哥了！”
三轮摩托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严父把革新抱下车，严母也从车上下来，见郑吉两口子来了，热情招呼道：“郑吉来了，等会儿我去厨房做饭，在家里吃晚饭！”
郑吉跟于丽珍起身推辞。
“婶子，你不用麻烦了，我们这就走了，等会儿天累了路上看不见，丽珍还有身孕，怕走夜路危险。”
“丽珍怀上了？真不错！那行，我就不留你们了，等过几天，我跟你叔叔去你们家里看看你们父母！”
陆枝青把苹果和梨装了一兜给他们放到车上。
“枝青，别破费了，你们留家里吃！”
郑吉推辞。
“不破费，我家里还有好多呢，我今年拉了好几车呢，给厂里的员工发福利，怀孕的人嘴巴馋，多吃点儿水果，孩子将来长得好看！”
“严叔，婶子，你们快回去吧，别送了！”
郑吉赶在天黑前，带着于丽珍走了。
一家人回到家里，严母去厨房做饭。
“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饭？要不我包点儿饺子吃？枝青，你中午在娘家吃的什么饭？”
陆枝青才想起来她中午没吃饭，回来之后只顾着看账本，忘记了吃饭。
“爸，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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