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王金花，以前就瞧不起我家，眼下却又在我儿媳跟前挑拨离间，你安得什么心！”
王婆子有点心虚，“我没有挑拨，不过是看不惯眼，多嘴说两句……”
“你多嘴就是挑事！”
“沈翠花，你讲不讲理？”
“我跟你这不要脸的老货讲什么理？”沈老太上前揪住王婆子的衣领，“我儿媳都给你一家子安排了活计，你却挑拨她和婆母的关系，下一步是不是撺掇她和我儿子和离？我要撕开你这老货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啊你！”王婆子拽开沈老太的手，往自家逃去。
“王金花，你别跑……”
俩老太追着跑远，看不出有什么仇怨，倒像两个贪玩的小孩儿。
程婉失笑地摇摇头，一扭头，便对上华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哎你伤了肋骨，得平躺，怎的坐起来了？”
程婉伸手要扶他重新躺下。
“无妨。”华霆嗓音暗哑，拳头抵在唇边，隐忍地轻咳了声。
“对不起啊……”程婉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很是愧疚。
其实外面那些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天她把华霆的肋骨压断了三根，她婆婆一气之下把她锁到华霆房间里，一来让她好好照顾他，二来让她好反省，所以确实有关她的。
到了晚上，老太太就拿钥匙把她放出来了的，可恰好借过给沈老太二斗粮的一婆子上门催债听见，这事儿便传了出去。
她给华霆是输了治愈力，可他身体虚得厉害，跟老太太一样的朽木体质，那断掉的肋骨虽然长好，却还很脆弱，经不起折腾。
华霆道，“救人是我自愿，你无需内疚。倒是那日……”
他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浮浮沉沉，“你可还生我的气？”
程婉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日听樊青山说老太太命悬一线，他对她怨恨到了极点。
如今老太太被她治好，他倒是不怨不恨了，却有了负罪感。
程婉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怪他，只是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嗐，事情都过去了，还提来做什么？”她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哂笑，“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熬点稠粥。”
她刚要转身，手腕上陡然一紧，被华霆的大手，紧紧扣住。
“你在躲我？”
这两日，程婉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给他包扎伤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然而，她能不说话便不说，浑身透着一股子疏离。
他故意把东西扔地上，甚至打翻药碗，她都一声不吭。
要是先前，她那张小嘴早就叭叭一顿数落。
这让他无措又烦躁，不知如何是好。
程婉皱眉，“这几日我衣不解带地伺候你，我哪儿躲你了？松手。”
“我们可否……”华霆舔了舔发干的唇，“谈谈？”
程婉语气快速，“有什么好谈的？家中里里外外的事，娘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用不着你操心。”
“你明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哦，我知道了，你想说咱俩和离之事。”程婉道，“我说过，我把你的伤治好，让你恢复正常人的样子，你就放我走，可你拒绝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华霆沉默了片刻，“你从前纵然有错，可你救了我和我娘，已将功抵过，旧日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你我好好过日子，可好？”
程婉急声道，“先前不是说好，我筹够二百两，你就放我走？为何又出尔反尔？”
她顿了顿，“你是那日亲了我，觉得要对我负责？那大可不必，那不过是个意外，你忘了就好。”
华霆反过来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软软的，那日抱着她，身子也是那么的绵软，他的喉头滚了滚，深邃的眼眸有一种勾人的魔力。
“那不是意外。”
确实不是意外，是这混蛋亲上来的。
“想不到生了五个孩子的华捕头，还这么纯情。”程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过肌肤相触了下，能有什么呢？难道你还怕会怀孕不成？”
她说不清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才说出这句话，说完就怂了，悄悄往后挪动脚步。
华霆眼眸闪过狠厉，有些忍无可忍，手上一个用力，程婉便身不由己地跌坐在床边，掐着她的下巴，一只手扣住她的腰，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
程婉瞪圆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吻了她？
凭什么啊，他……
理智告诉程婉，这时要狠狠推开他，再给他甩两巴掌，将他一顿臭骂。
可不知为何，她抵着他的胸膛双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他才刚吃过药，口腔里有淡淡的药味，唇儿凉凉软软的，胳膊是那么的强劲有力。
要死了程婉，你居然被美色所诱，一会儿你怕要把持不住……
“唔！”
像是不满意她分神，华霆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他浑身发烫，细密的吻，顺着她的唇角一路滑入她耳垂。
程婉一阵战栗，像小野猫那样哼了声，分外勾人。
华霆重重碾着她的唇，在她嘴里攻城略池。
在程婉感觉自己呼吸不畅，像要被溺死过去时，他总算停了下来。
他轻轻搂着她，在她耳边低低喘息，声音低哑，“这样呢？也只是肌肤相触了下么？”
“不过是成年男女一时冲动罢了。”程婉用力推开他，却听见他一声闷哼，这才想起，他是个断了三根肋骨的病人。
她讪讪然把爪子收回，想问问他有没有事，却又赌气不想张嘴。
华霆掐着她的下巴，眼角染上绯红，“对你来说，这种一时冲动，可以经常发生，对吗？”
程婉闷闷的，“我是想说，即便已行夫妻之礼，也仍然可以和离，那么一个亲吻，就不要那么在意……啊！”
程婉视线里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他压在身下。
他浑身散发出暴戾的可怕气息，似乎要把她拆骨揉碎。
程婉很没出息地抖了抖，随之又生气，“你疯了？你身上还有伤！”
“你在担心我？”他的黑眸里涌动着骇人的占有欲，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颊和脖子上。
程婉肌肤都染上了粉色，“你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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