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宁可让时屿快乐短暂的活一段时间,也不想他死气沉沉的被困住。
南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所有人中好像时屿的爷爷对他是最放心的。
她到底是收下了机票,滕佳笑了下,“小南,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安排好行程,当然,如果不喜欢目的地我也可以帮你调换,我先走了。”
南栖看着手上的机票,不是到哈城的,她应了一声,“不用了,这个就很好。”
滕佳离开了,南栖把机票放在餐桌上,打算上楼兴师问罪。
时屿不知道是装睡还是没有醒,南栖走到他的房间里,把窗帘拉开了一点。
之前在疗养院里和他共处一室惯了,南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到一个男人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她盘腿坐在时屿的床边盯着他,最后还是没有把他叫醒。
她只是小声道:“喂,醒醒。”
她用更低的声音说着,“如果你醒了就赶紧给我醒,如果你睡着了就先不用醒了。”
她觉得自己说了句没用的废话。
时屿的呼吸平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南栖泄了气,嘟囔着,“你最好没有骗我。”
她又定定的看了时屿一眼,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同为北方,除了飞机,坐高铁也是一样的便捷,且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但滕佳想的要周到一点,她订了机票,而且是商务舱。
从来没有坐过商务舱的南栖,这下也算是蹭到了时屿的好处。
机票的地址在哈城的临近城市,如果他们到了地方想去哈城的话,只需要坐一段时间的高铁。
南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带着时屿一起去,她倒不是觉得时屿累赘,但她是真的有些担心时屿的身体。
她在落地窗内看着冬日的太阳出神,直到太阳冉冉升起,光线变得有些刺眼的时候,她才收回视线。
南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时屿谈一谈,被自己拒绝后竟然学会了求助外援,老爷子被联系倒是开心了,他大手一挥为时屿安排了所有的事。
早饭是玉米粒奶黄饼和豆浆,南栖偷懒,用的是超市的半成品和冲泡豆浆,好在时屿没有察觉出来,又或是察觉出来了也不在意,总之他吃得很干净。
饭后他的视线总是向桌角摆着机票的方向看,手指有规律的在勺子的柄上小弧度的细细摩擦。
南栖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又联想到他手臂上那几道疤痕,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来重话了。
“那个机票,是滕佳给我送过来的。”
时屿没有装傻,他轻轻点头,把勺子放下,认真乖觉的看着南栖,等她说话。
又是这样,又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南栖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不能被时屿的外表迷惑,话到嘴边却是,“那你要听我的话,不能乱走哦。”
时屿顿了一下,又意识到她就这么轻易的松了口,弯了弯唇角,“好。”
南栖预测了无数种路上会遇到的突发情况,可是她预测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从上飞机到下机,除了时屿一直在沉默以外,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于担心时屿了,他好着呢。
第一次坐商务舱,她有些局促,反倒是时屿刚刚因为来机场的路上晕车很快就睡了过去,南栖小口抿着空姐递给自己的香槟,悄悄的吐了下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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