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实发生的。
她和时屿相识也就两个月,都会因为他的痛苦而产生难过的情绪。
那么周婕呢?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大雪封门再送财神,烈火烧不尽心上的人....”
心似已灰之木,心如不系之舟。
时屿这个已经被燃烧成灰烬的枯木究竟是不是由周婕放的第一把火。
她就是感觉很难过,为了时屿,为了时屿口中的话。
她抽泣着,听到了脚踩着雪地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陌生人面前哭到底是有些不自在的,她吸了吸鼻涕,擦干了脸上的泪,抬头去看,与拿着手电筒出来找她的时屿对上了视线。
时屿看着南栖哭得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关上了手电筒,蹲在了她的面前。
他第一句话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哭,而是有些好奇的道:“你怎么这么爱哭?”
南栖闷闷的否认,“我才没有。”
时屿掰着手指和她数,“你已经在我面前哭过很多次了。”
他把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想要把它戴到南栖的脖子上,南栖哭的有些热,把围巾推开,“我不要。”
时屿没有强求她,他缩回了手,“那你感冒了可不要哭。”
南栖破涕为笑,“刚才有一个妈妈也对着孩子说了类似的话。”
她说着说着又收拢了笑意。
昏暗之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时屿的手轻柔的在南栖的头上轻抚了两下,“你怎么又要哭了?”
他用指节蹭了蹭南栖眼角还没有流出的泪,“为什么哭?”
南栖才不会说自己听到了时屿的醉话,“哭肯定是因为难过嘛。”
“嗯,那你为什么难过?”
南栖不说话了,她随口道:“刚才...刚才来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身上有点儿疼。”
“哪里疼?”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话来圆,南栖咬着下唇,“就...哪都摔到了,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哪儿都疼。”
怕时屿担心自己,她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她在说谎。
时屿不想追问她。
他站起身,把手伸向了南栖,“地上凉,我带你回去。”
南栖点点头,正想站起身,可抬脚的下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麻了,她一个站立不稳,向时屿扑了过去。
时屿及时的扶住了她。
他的语气是难得的轻柔,“看来是摔疼了,连走路都走不了了。”
南栖被时屿扶着,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哽咽了起来,当即也不管时屿的病,难过的抬手抱住了他,她抽抽噎噎的,“我...我就是疼了,疼了还不让人哭吗?”
时屿的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了一瞬,南栖察觉出来了,想松开抱着他的手,没想到时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叹息一声。
“可以。”
“可以哭。”
南栖哭得更大声了。
时屿确实不记得自己刚刚在酒后说了什么,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有些无措的帮南栖擦拭着眼角的泪。
南栖埋在他的胸口痛哭,流出来的眼泪好像烫到了他的胸口,他的指尖微颤,一点一点的把南栖快要连成串儿的眼泪擦干,直到整个手掌都变得有些湿润了,南栖才停止了哭泣。
她松开了抱着时屿的手,看着他道:“傻子。”
时屿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骂我?”
“我没骂你。”南栖否认。
时屿用指尖蹭了蹭手里的湿润,算了,如果能不让她哭,自己挨骂几句又怎么样。
他弯下身子,双掌撑住自己的膝盖,对着南栖道:“我背你回去。”
南栖摇头,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背得动我吗,而且你还喝了酒,头疼不疼?”
时屿失笑,他再不济也是个男人,“你不是摔得疼了?背得动,上来。”
南栖一方面担心时屿会被自己压坏,一方面又觉得这种新奇的体验难得有第二次。
她犹犹豫豫的上了时屿的背,没想到他背得很稳,南栖也就放心点了。
“那我们回去吧?”
南栖的吐息有些热,喷洒在时屿的耳后,让他觉得有些痒,酥酥麻麻又摸不见看不着的痒意蔓延全身。
他没有说话,背着南栖离开。
南栖哭累了,直接把头靠在了时屿的肩头,“你这样和我接触,难不难受呀?”
她还记得和时屿第一次见面,时屿直接吐出来的事。
时屿实话实说,“有一点。”
“那你把我放下来吧,快松手。”
时屿摇头,“没关系。”
最终南栖还是没有从时屿的背上下来,南栖想到了什么,又凑到时屿耳边说话,声音里还带着些鼻音,“时屿,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时屿侧头,月光下他的侧脸流畅而冷清,“什么?”
南栖焦急的道:“就是...就是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死,你记得吗?”
“嗯,记得。”
南栖松了口气,孩子气的道:“记得就好,你不要说话不算数哦,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时屿的脚步微顿,“好,算数。”
他们离那座小院子越来越远,月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难舍难分。
“等她的情郎啊,衣锦还乡,今生我只与你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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