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垂下头看着南栖的发顶。
应该是被吓到了。
他想要揉一揉南栖的发顶,又因为自己的手冰凉歇了这个心思,“滕佳说你做噩梦了。”
“嗯,我梦到你死了。”南栖的手攥着时屿身上还泛着冷气的大衣,有些闷闷的道:“你死了,我很难过。”
时屿呼吸一滞,此刻也顾不得让南栖起来了,“对不起,我昨天吓到你了。”
南栖知道时屿说的对不起,只是在对她做的噩梦表达歉意,并不是因为产生杀了赵胜的念头而后悔。
如今事态已经不再紧急,南栖站起身,拉着时屿到了病床边,她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嘴里念叨着,“冷死了,冷死了,你身上好凉。”
时屿脱下大衣,“我刚才明明都说了,你还要扑到我身上,肚子疼不疼了?”
南栖摇头,“不疼了。”
她把被子披在身上看着时屿,“我昨天...不是害怕你的行为,怎么说呢...”
她在心里想着措辞,“我怕你手上染上人命,我也怕你坐牢,说得自私一点...我怕你离开,没有人再陪着我了,我曾经在心里设想过,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有勇气回到这里吗?”
他们现在还在槐城,这片土地让南栖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想起,这里是她曾经的家,也是她如今逃避的地方。
对家人的愧疚让她懦弱,南栖无比庆幸时屿能来槐城陪着自己。
时屿静静的听着,他神色莫辨,最后只是淡淡的一句,“抱歉,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可屈起的手指暴露了他心里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昨晚他处理了很多事情,关于赵胜的,还有关于南栖的舅舅舅妈,因此没有拿起手机,错过了南栖给自己发的短信。
警察对他的态度很正常,并没有因为看到赵胜躺在地上就将他扣押,想必是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情,私下动用了一些关系。
南栖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关于南栖舅舅舅妈诈骗的这件事情他都说了出来,当地的警方都已经知晓,半夜就去犯人的家里抓人了,可是南栖的舅舅舅妈已经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家里值钱的物件也被带走了,估计是听到了风声逃走了。
和赵胜一样同为投资合伙人的那个姓魏的女人也已经消失,她的家属没有离开,面对警察半夜的上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些事情时屿没有告诉南栖,告诉她也只是让她着急而已,槐城就那么大,找几个人而已,不是难事,他们一旦想坐飞机或乘车离开,下一秒就会被警方锁定。
这些事情解决完后,时屿就想去找南栖,虽然已经是凌晨,但他毫无睡意。
冬日的冷风寒意刺骨,他上了滕佳的车,接了属于爷爷的一通电话。
老爷子说——
“小屿,如果是你的爸爸,他甚至不需要去槐城,就能轻松的解决这件事。”
时屿神色晦暗,把手机贴近耳边,并不说话。
老爷子当然不是拿时宗铭和时屿比较,也不是那种——家长看着自己还在上学的孩子问他,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优秀,你就不能的怒其不争。
老爷子已经回了国外,他那边艳阳高照,正躺在花房里悠闲的喝着茶水。
他沉浮半生,什么都经历过,现在也琢磨不透时屿的心里是如何想的,自己提及这件事情会不会让时屿松口。
(https://www.tbxsvv.cc/html/186/186836/21866246.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