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我没死的?是因为我去府里给师傅留信吗?”
“是……可是大人一直在找你。”洗砚急急地解释道。
苏清欢惨然一笑,忽然伸手出来把信接过来,道:“看在从前情分上,我不为难你。但是洗砚,从此以后,我与你也再不相识。你回去复命吧,就说我已经嫁人。他向来是要体面的人,总不能离间我们夫妻,更不能强取豪夺,对吧?”
她把厚厚的信掂量一下,面无表情地从信封中间的位置撕开,然后飞快地把信封信纸一起,撕成碎片,一把抛向空中。
苏清欢对着洗砚一字一顿地道:“恩断义绝,再不相见!这就是我的回信。慢走,不送!”
说完她就要关门。
洗砚伸手抵住门,焦急又气愤地道:“你倒是看看信啊!夫人已经怀孕,大人让她在这里养胎,服侍双亲。要接你去京城,到时候只有名份上差些,但是家里的下人都要认你为主。从前,大人不也护着你,在你面前,哪里有下人敢造次?大人现在不比当日,夫人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大人要给她们开脸,她都不敢说话……”
程宣大概早就料到了苏清欢可能不会看信,所以信里的内容也跟洗砚说了。
洗砚对他忠心耿耿,是再好不过的传话筒。
“原来他是打的这种主意!程大人胸有沟壑,算无遗策,可是在我这里,好像他要吃瘪了。”苏清欢冷笑,“我想要的,既然他给不了,那我弃如敝履。便是没有被发卖的事情,程府我也是准备离开的。不过我感谢夫人,感谢她这般对我,让我更加看清楚了程大人的嘴脸。”
她恨王氏,程宣估计也恨她,毕竟就算是养条狗,养活这么多年也有感情,打她还要看主人。
但是他竟然用给她身边丫鬟开脸的方式来报复王氏,苏清欢有些想笑。
这就是她死心塌地,曾想同生共死的人啊!
真瞎!
“你就宁愿嫁个农夫,给人做后娘,也不愿意伺候大人吗?大人日后前途无限……”
“慢走不送!”
苏清欢用力关上了门。
晚上,苏清欢在灯下给世子修补着白天被树枝挂破的衣裳,一不小心,手被针扎了下,食指上冒出血珠。
她把手指放在口中吸吮一下,拿起针线准备继续。
世子叹了口气,抢过她手头的东西,道:“娘,晚上伤眼睛,明天再缝吧。”
她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世子都看在眼里。
“没事,剩下这点弄好。”
“我怕你把手指头都扎了。”世子道,“娘,你是不是想着那个大人?”
苏清欢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和他情分早就断了,只是现在想起依然有些感叹。就像,”苏清欢想了想,打了个比方,“你每天早上都要喝粳米粥,喝了很多年,某日突然换成了牛乳,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但是并不是说牛乳不如粳米粥,只是多年习惯被打破了,不适应的不是牛乳,就是习惯本身,你能明白吗?”
“程大人是粳米粥,我表舅是牛乳,对吗?”
苏清欢笑笑,摸摸他的头:“鬼机灵!”
“那你以后不能喝别的了,牛乳很好喝。”世子郑重其事地道。
苏清欢想,没有过敏,确实很好。
洗砚在村里住了几天才走的,定然是打探她的消息。苏清欢听孙寡妇说起时,也只是淡淡一笑。
程宣是个骄傲的人,在自己撕信说狠话之后,自觉尊严受辱,定然不会再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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