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道:“话不能这么说,母妃再器重张嬷嬷,主仆界限泾渭分明;您却是把穆嬷嬷当亲人的。刚才您没看到,张嬷嬷又羡慕又嫉妒的样子。”
“真的么真的么?”苏清欢可耻地愉悦了。
“快吃点心,趁热吃。”穆嬷嬷笑道。
世子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得过苏清欢对她的情意。
苏清欢不肯踩她而显高自己,却无意中以另一种方式,将张嬷嬷逼得落荒而逃。
吃完点心,穆嬷嬷看出苏清欢与世子有事要说,便带着白苏白芷出去。
苏清欢把大欢要来的事情跟世子提了,世子道:“到时候我也见见大欢姨。”
“嗯。还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苏清欢有几分怅然和难以启齿,却仍然艰难地道,“虽然我今日力压张嬷嬷,但是日子不是这么过的。而且算下来,我终究是外人……”
“娘!”世子着急了。
“你听我说完,”苏清欢笑笑,“我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但是我对镇南王府来说就是外人。你始终向着我,张嬷嬷怕是添油加醋回禀王妃,说不得就会连累你被训斥。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我却不想这样。而且锦奴,你长大后就会知道,内院这种无谓的争斗太消耗人了。我苦学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躲在男人,包括你,也包括你表舅身后,去与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论不休。”
“娘,您想做什么?”
“我想开个医馆,用自己的名义,替百姓治病。”苏清欢笑道。
她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说来,世子听她说每日晚上都回来,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道:“娘心思清正,光明磊落,弯弯绕绕的小家子气,确实不适合您。”
苏清欢笑着摸摸他的头:“谢谢锦奴。”
世子忽然道:“娘,我膝盖疼……”
“怎么了?”苏清欢霎时紧张起来,“是不是今日在外面磕到碰到了?还是骑马摔了?”
世子摇摇头:“是被夫子罚跪了。”
苏清欢半跪在地上,挽起他的裤脚,果然见两个膝盖都青肿一片。
“为什么要体罚?”她怒了,“自己教不好弟子,只会体罚,算什么夫子!”
“我故意的。我在夫子讲书的时候捣乱,夫子就生气了。”
苏清欢立刻想明白缘由,泪都快掉下来:“锦奴,这个劳什子的世子,咱们不做也罢!”
“不,”世子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轻描淡写地道,“习惯了就好了。娘,您跟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与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比,我生活在蜜罐中一般。而且,天下间有那么多穷困潦倒的人,在更高的位置,才能为他们谋福祉,与这些相比,高处不胜寒不过是矫情而已。”
苏清欢望着眼前懂事得让人心疼的世子,郑重道:“娘信将来你一定会像你父王和表舅一样,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造福百姓。”
也许这些话听起来大而空,但是她却深信,世子说得出,做得到。
她先拧了毛巾替他热敷,又拿来药膏,小心翼翼替他抹在膝盖上揉开来。
世子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嘴角露出笑意。
时间退回到苏清欢刚刚离开张府时。
梁永看着张阁老铁青的脸色,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他叫来心腹,吩咐他去防止事态扩大,止住流言;又斥责呆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侍卫:“蠢材,还不把这些都收拾了!”
他指的是地上白玉簪的碎片。
侍卫忙称是,匆匆进去找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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