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日,谁敢欺负您,我就让父王灭了他九族!”世子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带着狠厉。
苏清欢想起他让人灭门成王府的事情,叹了口气道:“就像对成王那般吗?锦奴,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倘使你表舅在,他大概也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可是,他做可以,你不可以。即使天下间每个人都可以有喜好厌恶,都可以放纵脾气,你也不可以。”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至高的权利,需要极致的控制力。
世子显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咬着嘴唇,眉头不展,许久后才道:“娘,我知道了。”
可是,如果不能护她周全,要这天下有什么意义?
她是他永远都不允许任何人触及的逆鳞。
“粥棚和义诊,都还在做吗?”苏清欢又问。
“嗯,一直没有中断。”世子道,“娘,您在家里好好歇歇,那边有人照看,您不用操心。”
苏清欢却道:“我在府里也没什么事,还是去吧。”
“我这些日子也没事,在府里陪您。”
“不用进学了?”苏清欢觉得奇怪。
“嗯,成王之乱后,功课也暂停了。朝廷内外都在清洗,人心惶惶。”
“再乱也不该断了学习。”苏清欢很不赞同,“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你陪我去义诊吧。”
总要见见这人间疾苦,他才能明白,日后如何做好这天下之主。
苏清欢原本以为,话说到这里,世子会答应下来。
没想到,他顿了片刻,还是道:“娘好好休养些时日,如果着实无聊,也可以邀请十八姑娘她们来府里玩。”
苏清欢疑窦顿生,挑眉看他:“锦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想我出去?”
“娘,我是害怕您再遇到危险。”世子垂下眼眸。
苏清欢笑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不能因噎废食,谋反这种事情,难道一辈子还能遇到好多次吗?”
多年以后,她再想起这句话,只差捶胸顿足,沮丧地对陆弃道:“我真是乌鸦嘴。”
世子咬着嘴唇不做声。
苏清欢直觉不对。
她想了又想,试探着道:“锦奴,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些灾民出事了还是……”
世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免得日后她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艰难地开口道:“娘,世人愚昧,您被掳走过,现在外面就有些难听的话。我已经让人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苏清欢松了口气,不以为意道:“我还当什么事,原来你担心这个。这点我早有心理准备,关于我的流言还少吗?听那些风言风语做什么?再说,这次有大欢在,谁敢乱嚼舌头,魏绅也不会放过。”
“不,娘,流言是针对您一个人的。”
“啊?”苏清欢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世子解释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暗中造谣,说她和成王有不可言说的关系,所以陆弃与成王反目,成王离开之前也带着她走。
苏清欢怒极反笑:“有脑子的都不会相信,随他们说去。”
她坦坦荡荡,不畏魑魅魍魉。
她的脆弱,在陆弃面前已经释放殆尽,此刻心情明朗,无所畏惧。
“娘,没有您想象的那般容易。”世子咬牙道,“您还记得出事前曾经救过一个发烧抽搐的女孩吗?”
“记得。”苏清欢点点头,“她还有个哥哥还是弟弟,她娘是孙氏吧。”
“就是她。”世子眼中闪过愤恨之色,“那女孩后来又发烧了,别人劝孙氏带她来义诊,孙氏却以您名声扫地为由拒绝,说宁肯自己女儿病死,也绝不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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