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是弃暗投明。”苏清欢道。
“那也是变节。”
“我没那么看他。”苏清欢说完又觉得心虚。
梦是最深层次的潜意识,她其实就是对现在的司徒清正不放心了。
只是陆弃没有揭穿她,笑道:“还有,我怎么会出事?怎么也走不到,要让你破釜沉舟为我报仇那日,我怎么舍得?”
“我真是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苏清欢靠在他肩膀上,眼眶微热,“大概今日白芷跟我提了人皮面具,我浮想联翩,便做了这噩梦。虽然梦很荒诞,但是有一点是对的,如果有人伤害你,我才不管什么理由,一定要帮你报仇;那些跟我说什么大局的,一律都是坏人!”
真正把他放在心上的,哪个能忍受让凶手逍遥法外?
是的,就是这样。她说完又抬头看着陆弃,很坚定地点点头。
“好,好。”陆弃笑着哄她,摸摸她被汗湿的鬓角,道,“洗一下早点睡,明日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府里陪你。”
“好,那我称病好了。”苏清欢话说出口又有几分愧疚,“对锦奴,就说咳嗽几声,不能传染阿妩。说得重了,他该担心了。”
“好,都随你。”陆弃捏捏她的脸。
白苏打水进来,苏清欢站起身来过去洗漱,一边洗脸一边问道:“你跟小舅舅说好了,他们一家先走?”
“嗯。”
陆弃的亲人不多,母族最亲的只有周济了。
周济当年就坚信,陆夫人死因有古怪,陆老王妃与昌平侯府有交易建立在掩盖陆夫人死因的基础上。
时间证明,他是对的。
因为周济和陆弃关系亲厚,他本身又没有一官半职,所以一旦陆弃离开,他的处境将会变得危险。
所以陆弃便和苏清欢商量,先找个理由让他一家离京。
“小舅舅说,等闲理由都会惹人怀疑,他让人凿毁一艘满载货物的大商船,这样就有理由离京。”陆弃道。
他先撤退,陆弃则不知道是半个月还是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退出去,所以一切都必须做得很真,不能有丝毫差池。
可是这代价,也真的令人心疼。
苏清欢擦擦脸,道:“接下来应该是想办法把锦奴送走吧。”
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节奏,送走周济之后送世子,再多余的人也不敢动,怕太显眼。
“嗯。”陆弃点点头。
苏清欢心中酸涩,道:“明日你在府里,咱们再好好盘算下,到底怎么才能尽可能周全吧。”
非但锦奴,还有许多和他们命运绑在一起的小人物。
比如司徒清正这一家,朝廷中无人不知司徒清正现在是陆弃的人;再比如杜丽娘,昌平侯府倒台之后,她回去了自己的小房子,可是真正的安宁怕是久久都无法得到;甚至还有……已经失去爵位和庇佑的昌平侯,到底应该怎么安顿他呢?
“好。”
许是因为做了噩梦的原因,苏清欢被陆弃搂着躺在床上也很长时间都无法入眠。
虽然知道那是噩梦一场,但是梦中的无助绝望实在太过真实,在其中浸染了一圈,现在她都是很难释怀。
陆弃安抚了她一会儿,可能因为在外面奔波实在太累,也可能是希望她早点休息,躺在她身边闭上了眼睛。
苏清欢却想了很多。其实非但亲朋好友,就是他们自己,尤其是她和阿妩,活在皇上的严密监视下,想要脱身何其不易?
如果她成为陆弃的累赘,让她心里如何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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